首頁>故事>

只是沒想到等到四月份的時候,那女孩竟真的找他了。那時候甄建在上海松江的一家工廠裡,是做毛衣製版的。通電話時她說今年不想呆在家裡,準備外出上班,讓甄建幫她找個工作,她會縫紉機,之前一直在家幫人做衣服或縫補。甄建跟她說:我們工廠在三樓,四樓就是一家服裝廠,可以介紹她去哪裡上班。女孩同意了,然後他們就約定了時間,甄建去接她。

甄建從早上乘車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才到了交通路的汽車站,等了三個多小時。五點多的時候女孩才下車,接到女孩後他們立即往回趕。但那時候的交通還是不很便利,他們只乘坐了一部公交車,再換乘的時候已經沒有公交車了,無奈之下只得在哪個小鎮上開了個賓館住下,然後該發生的一切都發生了。

甄建對她的過往不甚瞭解,不知道她之前有沒有出過門,交往過男朋友,是做什麼的。女人在跟不瞭解她的男人有肌膚之親時,永遠說的是第一次,並且會找些似是而非的佐證。這是女人的八大謊言之一。但甄建很清楚,儘管她才二十一歲,卻已經是個很成熟的女人,熟透了的蘋果。而這一年甄建十九歲,是個真正的雛鳥,在她故作羞澀狀的誘導和指引下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轉變。

那是非常荒唐的年月,她在四樓工作,甄建在三樓上班,兩家工廠的男女宿舍是同用的。就在對門,她們宿舍住著三個女的,其中一個女人跟她老公與甄建是一個廠上班,玩的也比較要好。每次不加班,等另外一個女人去找家人不在宿舍居住的時候,甄建和那個男的就一起去她們宿舍,大家同室而居,然後在發生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自她上班之日算起,甄建在那個廠只做了三個月就沒幹了,是他自己辭職要走的。在北蔡重新找了一家工廠,並且租了個只有六七個平方的民房居住。獨獨的一間平頂房,熱且不透氣。甄建離開那裡過後,僅僅是過了三五天,女孩就給甄建打電話,說是也不想幹了,讓甄建送她回家。甄建無奈之下只得把她接了過來,在他新租住的房裡過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送她上車回家了。

那晚她呆坐在床上,透過霓虹燈射進來的光亮,甄建看見她的眼神,那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也是甄建一輩子都無法解讀的。他根本無法猜測她當時的心情,或許她決定來找甄建根本就是下了莫大的決心,決定要和甄建相持到老,共度一生的。

而最後甄建卻棄她而去,把她一個人丟在那個陌生的地方,她對甄建感到心寒。又或者是她在家的時候遇到過什麼挫折,出來只是為了散散心。可是卻發現所託非人而從新再審視自己的決定。不管是那種原因,她那深邃、複雜、充滿情緒的眼神永遠的留在了甄建的記憶中。

甄建時常在想,如果當時他不離開那個廠,踏踏實實的上班工作,或許他們真的能走到一起,那他的人生又將是另外一種歷程了。甄建也因此時常懊悔不已,女孩完美貼合了他對妻子的要求,會過日子,溫柔體貼,為人細膩,聰慧賢淑。

甄建有生以來所過的第一個生日,就是女孩為他買的蛋糕,還包了水餃,煮了骨頭湯。女孩每天都把甄建打理的乾乾淨淨,那段時日是他這輩子中過的最舒心安逸的,雖然光景不長,卻足以讓甄建用一生的時間來回味。

那次離開之後直至今日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並且餘生大機率也不復相見。他們沒有透過音訊,女孩沒有找過甄建,甄建也同樣沒有找過她。彼此相忘於生活的瑣碎中,而甄建又開始了平淡的、不緊不慢的、毫無鬥志的人生,在蹉跎中消耗著歲月。

如此又過了三年,甄建在三林的一家廠裡,又談了個女朋友,在甄建所從事的毛織廠裡,女孩還是比較多的。剛開始他是看中了一個江西的女孩,並且花了二十九塊錢送給她一條圍巾來表達他的愛慕之意,那姑娘也欣然接受了。

那時甄建做的工作是工藝技師,算是比較高一級的工種,也因此為他的條件加分不少。可是在元旦的頭一天晚上,下班後甄建卻無緣無故的跑到另外的女生宿舍去串門,那裡面住的是剛來廠裡不久的三姐妹,親姐妹二人外加一個表妹。姐姐十九歲,甄建進去的時候她正趴在桌子上寫著字,甄建自來熟的在她對面坐下,接著轉過她寫字的本子看著她寫下的話,然後再拿過筆也在本子上面寫,結果她寫一句甄建寫一句,至於寫些什麼現在甄建是一句都記不得,反正結果就是他們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都沒說,接著就約下了。而後當場一起乘公交車去市裡面玩去了,把對那個女孩的約定拋諸腦後。

甄建的戀愛觀是很直接的,就是約會、上床,最好連約會都省了,直接上床。然後再慢慢的相處、融合。這可能與甄建的那個姑奶奶開啟了他的愛情有關,又或許主導著甄建情感的不是他的價值觀、擇偶標註、生活習性等,僅僅只是我的野性和雄激素。從他們坐上公交車的那刻起,甄建就沒想著晚上會回來,那時候去市裡要轉兩部車,還要坐輪船擺渡。

而他們到了以後就只玩了一小會,姑娘就催促著要回去,被甄建各種理由搪塞,等時間被拖到晚上十一二點的時候,所有的輪渡公交都已停運時,甄建才說回去吧。可結果當然是回不去的了,只得開房間,住賓館了。

狹小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床,甄建使盡渾身力氣也沒能得手,最後只得無奈的放棄,然後呼呼睡去。姑娘卻輾轉難眠,不止一次出門去想要找到來時的路,可是卻摸不清方向。甄建第二天早上是被她搖醒的,喊他趕快回去。甄建說:你先回去吧,我再睡會。姑娘說自己不知道怎麼回去,認不得路。甄建無奈只好起床帶她一起回廠。等到晚上的時候,那個江西女孩跑來甄建宿舍,拿著圍巾對他說:這圍巾她帶著不好看,還是還給他為佳。

9
  • 短篇小說:凱里爸爸和媽媽做水軍被解僱了,上一次攻擊了僱主的爹
  • 當代情感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