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堯高二那年轉學了,從子弟學校轉到了鎮上的高中,學校很大,也很雜,有農村的,也有城裡的,條件好的、差的,住宿的、走讀的。思堯很漂亮,有點像明星譚松韻。父母是公務員,因為自小在子弟學校就讀所以說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在班裡又是最小的,單純、可愛,同學們都很喜歡她。經常將家裡自產的水果、紅薯、玉米等帶給思堯吃,思堯也會帶餃子、肉等和同學們分享,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班花。
有一天思堯正在教室裡上晚自習,突然有同學喊她,說尚老師找,尚老師是負責團支部和校廣播室的,思堯懷著狐疑的神情走進尚老師辦公室,尚老師是今年剛分來的師範院校畢業的大學生,白淨的面龐戴著一副眼鏡。尚老師對思堯說:“有同學推薦你,說你的聲音和普通話很好,所以想請你試一下音。合適的話就可以來廣播室為同學們服務了。”思堯很高興,盤算著她的小九九。
試音成功,第二天思堯來到廣播室報到,尚老師不在,看到一個瘦小、面板很黑的男孩很拘謹的和她打招呼,自我介紹說他叫小海,負責編輯工作,思堯她們誦讀的稿子都要先經過他的修改。小海的字很漂亮,他經常去班裡徵集稿件,所有的工作都是她們在課餘時間完成,雖然時間緊張但也很快樂。
日子飛快的流逝,思堯已經在廣播室工作半年了,感覺很充實,提升的也很快,比在書本上學到的多多了。
每天早讀後思堯都要去外面的一家早點攤吃豆腐腦和酥油餅,突然有一天,吃完結賬時老闆說有人付過了,連著第二、三天,一個月都是如此,老闆不告訴她那個人是誰,思堯就決定再也不來這家吃早點了。後來小海問她為什麼不去吃豆腐腦了,思堯才知道那個付了她一個月早餐還準備繼續下去的人是小海。思堯驕傲的說就是不想去了,你拿著父母的錢請客我怎麼能安心呢?
思堯和小海都是走讀生,學校在她們兩家的中間,每天早上思堯都要5點多起床騎車上學,冬天的早上路上很黑很害怕,思堯就碰到過暴露狂,嚇得都不敢上學了。有天早上,思堯剛走出樓道,就看到路燈下有個熟悉的身影,是小海,他護送思堯上學,天吶,他最晚也要5點起床才能趕到思堯家樓下,就這樣堅持了2年。
思堯冬天很容易感冒扁桃體發炎,就請假在家晚自習,每每此時,思堯都會收到小海求鄰居小英捎來的暖暖的問候信和胖大海、白糖。在學校也會堅持幫思堯打水沖泡好胖大海加好白糖遞到思堯嘴邊,齁甜!
在假期裡,小海見不到思堯,就會到思堯家樓下,拿石子打思堯家的窗戶,讓思堯下樓。在學校裡也是,思堯在好好的上晚自習,小海就會在教室外面喊思堯的名字,或者進來拉起思堯徑直走出教室,很霸道,很不講理。
很多次思堯感覺自己被“綁架”了一般,身不由己,小海要帶她出去玩就惡作劇的打電話給思堯的父母說要補課。他騎著腳踏車帶著思堯幾十公里到他鄉下的老家,打核桃,打柿子,吃農家飯,看老同學。體驗了很多思堯不曾有過的別樣快樂,然後再送思堯回家,不知疲倦。
暑假到了,思堯要回老家一個月,臨走的前一晚,小海約思堯到樓下交給她一沓信,十封的樣子,說:“你每3天開啟一封,不能提前看。”就這樣,每3天思堯都會收到帶著濃濃想念的情書,浪漫而又刻骨銘心。
小海考上了技校去外地上學了,思堯繼續補習,小海每個月回來看思堯。小海很自卑,一直都是,思堯那麼耀眼。思堯第二年考上了省城的大學,慢慢的少了聯絡,各自都有了男女朋友。
初戀是美好的,它的美好在於那最初的感動和純真,它的美好也在於它的雅嫩和殘缺,一個人無論一生經歷過多少愛戀,初戀都是無法忘記的。因為我們無法忘記當初的自己,青澀,羞怯,喜悅…
初戀是我們最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