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中午,母親就開始擀麵條,還嫌自己切的麵條不均勻,特意請妻子幫忙切面條。每年正月初四,是我們親戚間不成文的約定,這一天我的幾個姑姑、舅舅、妗子、姨姨都齊聚我家,現在姑姑、舅舅年齡都大了,都當起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因此到我家已不僅是他們老一輩,還有他們的子女、孫子輩,連姨家的兒子(舅舅最小的外甥)今年也帶著未婚妻走親戚,大大小小有三十幾口人,這還不算中途回家的、吃過晚飯到來的、大媽家“分流”的親戚。
當天的“領班”是我,服務員有女兒、侄女,廚房弟媳主廚(因其一直在飯店工作,做菜拿手,每年只要她在家都是她主廚),母親、妻子打下手,父親陪親戚聊天,我的身份“多變”,到對面超市買調料、飲料等商品的“採購員”,空閒時間陪親戚坐坐的“陪聊員”……親戚三三兩兩分散到來,客廳擠不下了,就擠到我們臥室裡,喝著茶、吃著瓜子、水果,拉著家常。後來我看房子客人太多實在盛不下,再加上母親這邊親戚和父親的親戚又不太熟,坐不到一塊。當天室外的天氣並不冷,就搬出兩張圓桌,十幾個凳子,組織兩班人,年輕人打牌,中年人打麻將。我臥室的床上還安排舅舅們打牌,當然圍觀的人也不少,客廳中聊天的依舊聊天,這樣客人似乎都有事可做,於是擁擠的壓力一下子減輕,這時我又成了一名“協調員”;大人安頓好了,大人帶的小孩就成了問題,當天我們家二歲至六歲的孩子就有七個,大人想打牌,孩子鬧火,大人打牌都不安,特別是我們門外十幾米就是310國道,大卡車、小車等交通工具飛嘯而過,中午時節我家的一隻黑獅子狗剛被車撞死,我們現在還心有餘悸,因此小孩的安全問題也成了大事,於是我又成了幼兒園的“安全員”。我採取的第一個措施就是喊回來在門外玩耍的幾個孩子,關起了大小門,讓他們在院中玩;其次就是抱起最小的孩子,防止他被大孩子“舞槍弄棒”傷害。說實話,我這次才體會到幼兒園老師的辛苦,也佩服他們的能耐,我抱著的這個小的看到大孩子們在地上瘋跑瘋走,玩得不亦樂乎,也要掙脫我的“束縛”。我剛將其放到地上,他就步履蹣跚地跟著大孩子後面,我也不得不追著跑;這時一個小傢伙用玩具不小心打到另一個小傢伙的手上,瞬間哭聲連連,我急忙“調解”——無效,最後還是各自母親“勸和”;一個小傢伙死活要脫掉身上的棉馬甲,我阻止不了,最後在其母親的首肯下還是脫掉了;另一個小傢伙在抓盤中的瓜子時連盤子都扣在地上;還有一個小傢伙嘴中塞滿未剝皮的西瓜子,一咬兩半吐在地上,我給剝瓜子他又不讓……我看了半個多小時的孩子,真比干一天活還累,還好,下午三點多鐘我們就開飯了,我終於“解放”了。
往年我們都是安插兩張圓桌,稍微夾擠一下就能坐下,今年我們看“形勢不妙”,估計至少得三桌,廚房急忙又加了一桌子的菜,我和父親將我臥室的茶几和客廳的茶几並起來,在沙發周圍又擺了些小圓凳,算是拼湊了一桌。過後我和父親閒談都認為,今後隨著客流大軍的不斷增加,少不了還要添置一張圓桌和一些圓凳。當然這也從側面說明我們人丁興盛,這也是好事。
我非常欣賞一句話:聚在一起是緣分。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人們都不缺吃少穿,因此過年走親戚並不是要好好吃一頓,只是圖個團聚、圖個熱鬧,去年甚至以前過得好也罷,過得不好也罷,透過親戚間的交流,給自己減減壓、消消氣,做個總結,為來年鼓鼓氣,做做展望,使今後諸事皆順,生活是“芝麻開花——節節高”。我衷心希望今後每年我們聚會的次數更多、聚會的人更多,將這種血溶於水的親情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