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感恩的人運氣不會太差,這是我活半生的拙見,這就要從我的老張大爺和我們大家庭的源緣說起。
一九三六年初秋,爺爺看山回來的路上,眼看中午,爺爺想在草灘上放一會馬,他也歇歇腳,爺爺剛下馬,這時跑來了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孩,面黃肌瘦,也沒吭聲直接拿起韁繩放馬去了,爺爺正要搭話,這時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奶奶氣喘吁吁的到爺爺的面前,爺爺沒等開口,老奶奶說話了,我們娘倆等你有幾天了,我知道你開山(就是讓沒吃的人家上地裡弄點玉米,土豆等別捱餓)有些日子啦,該家走了,我一直再等你,我的日子不多了,我把我這個孫子託付給你,我也就放心了,給我們這一支留下根代。爺爺還沒問緣由,老奶奶給跪下了,這一跪,爺爺也不好推辭了,這才聽老奶奶詳細說起緣由。
老奶奶本兩個兒子,開始日子雖然不富裕但也是自給自足,大兒子娶妻抱子也算順暢,自從二兒子吸食鴉片後,家就沒安寧過,老伴被氣死,大哥弄不來錢就被打,大兒媳生第二個孩子時得驚嚇風死了,孩子也沒活下來,大哥一看沒有活路也自盡了,七年死了四口子人,老二一看呆家也弄不著錢,走了生死不明,這樣只剩下這老少兩人,早就聽說你家善德,逃個活命吧。
就這樣老張大爺來到我們家,成了我們家的一員,爸爸乃至所有大院裡的姑姑叔叔們都多了一個大哥哥,所有家庭成員從始至終都沒有把他當外人,他也很快隔入這個大家庭。
轉眼間大爺也長大成人,我們家由盛轉衰,爺爺逃亡了,各個分支也都各奔東西,世事沉浮,大爺和爸爸一直象兄弟一樣守著這的家。
大爺和爸爸先後成家,仍還是共同生活,大娘和我娘她們共同生活到文化大革命時期,因為階級的化分不得不分家,他家的大姐是奶奶一手帶大的,到現在姐說起,都是感恩
從土改到文化大革命,無論外面形勢咋樣變換咋樣威逼利誘,大爺就是一如繼往的堅持他的態度,我家對他恩重如山,他一生都報答不了,他在文革時,要把張姓改成我家的姓,以告誡外人的不軌,我家人不同意,因為答應他奶奶給留這支子人,必須保留他的姓氏。
逝去的是歲月,留下的是記憶,我們兩代人在同一個鍋吃飯,在同一屋簷下生活,我們從小就是一家人,我們的親情早已超越血緣,所有的生活點滴,都已銘刻在心裡了。
轉眼,大爺已走了十年,他的兒孫和爸爸的兒孫還象他們當年一樣親如兄弟,永遠是本家,世世代代都是不同姓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