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大街上看到了那位姐姐(她是我同學的親姐姐),她沒有認出我,也可能是現在的她根本就不記得我了。
她身上穿著綠色的冬天的那種厚厚的一整套睡衣,腳上穿著一雙髒兮兮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棉拖鞋,光著腳沒有穿襪子,長長的頭髮分散著,有點亂,手裡拿著手機,正在放著歌曲。嘴裡也念念有詞。
這就是我昨天見到她時她的所有情景,她沒有理會我,或者說她並沒有理會所有人,自己一個人在大街上放著音樂,邊走邊手舞足蹈。
她,是我同學的親姐姐。
01 她愛給我們糖吃
初中的時候吧,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時候經常去同學家裡玩,她家只有兩個女孩兒,她和她的姐姐,聽村裡老人說,她家本來就她姐姐自己,可是後來隨著她姐姐出去上學,家裡人覺得孤單便又要了我同學這個小女兒,所以她們兩個人年齡相差挺大的,所以在我的記憶裡每次去同學家裡玩都很少看見她姐姐,記得就是她有一個姐姐,常年在外上學。我們也只有過年時偶爾能夠見到幾次。
過年的時候可以看見同學的姐姐,記憶裡她那個時候她在海南上大學,所以每次回來她總會帶一些海南當地的一些零食回家,而每次我們去同學家玩的時候,這位姐姐總是會給我們這些小朋友糖果吃,記得那是海南的椰子口味的糖果,與現在生活條件都比較富足的孩子們不同,我們那個時候並沒有那麼多零食,唯一可以“放肆吃”的時候也就是過年的時候了。
所以對於那時候的我們來說,那些糖果真的挺少有的,尤其是椰子口味的糖果,更是沒有吃過(反正我是沒有吃過)
記憶裡這個姐姐偶爾也會逗逗我們,問我們和她妹妹哪個學習好啊?在學校裡聽不聽話啊之類的。甚至因為初中了嘛,同學姐姐甚至還會悄悄問我們,談戀愛沒有?當看到我們幾個女生羞紅臉的時候,她還會哈哈大笑起來,總之覺得是一位挺開朗也挺好接觸的人。
02 她要考研??
同學姐姐畢業後,去往了北京工作,工作兩年之後,她做了一個當時我們那個村裡人都為之不解的一個決定,她要考研!
說實話,在我們這個鄉村裡,尤其是那個時候,女孩子上大學的都不是那麼多,可能是農村一直以來的習慣,也可能是那個時候沒有意識,大部分的人都是到初中或者高中就輟學了,然後外出打工掙錢養家,之後娶媳婦或者嫁人,好像大家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慢慢也都習以為常了。
這位姐姐不僅上了大學,而且畢業後還去了北京工作,當時村裡人都覺得她挺厲害的,當大家都覺得她家裡人可以享福了的時候,她卻決定辭掉工作,去考研。
說實話,當時不理解的人挺多的,尤其是我們是個農村,結果沒想到的是,經過一年的精心準備,她考上了,中國傳媒大學,成了一名正式的研究生。
當時在我們村裡,出來一位研究生還是挺稀有的,尤其還是一位女孩子,當時還挺引人注目的,記得那時,我媽還經常在我家教育我“你看看你同學人家姐姐,研究生呢!你好好學學人家…………”
那個時候,她應該就是我們大家口中的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03 她怎麼成這樣了?
以後隨著我自己長大,求學、工作等原因,我也去了外地。與那位同學的聯絡也少了,對於她姐姐更是沒有。
再次有關她的記憶是去年夏天。
放暑假回家,與三兩好友一起聚會,在吃飯時,大家互相說說彼此的近況、回憶回憶小時候在一起的糗事,說著說著其中一位好友突然神秘兮兮地低聲說:“誒,你們知道嗎?咱們村前段時間關於報警的那件事,就是XXX(我同學名字)她姐姐報警的事,你們知道嗎?”
接著這位好友便把她看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在場的幾位人,事情大概就是一次她爸爸可能也喝了點酒,和同學姐姐起了爭執,在家裡摔東西,同學姐姐報警了。
這些都不是關鍵的,關鍵是報警以後警察來了,當時大家聽到警車聲都出來湊熱鬧,結果看到了她當時的穿著。
怎麼說呢?當時大夏天,同學姐姐穿了一件長長的羽絨服,沒拉拉鍊,羽絨服裡面身上上半身穿了一件短袖,下面只穿了一件內衣,沒有褲子,只是一件內衣,在大庭廣眾下。
當時觀看的人挺多的,夏天嘛,傍晚時分大家都沒有睡覺,尤其又是農村,平常真的很少聽到警車聲,所以那次觀看的人挺多的。
過程不說了,但是所有觀看的人聽的時間久了,慢慢就都發現了一個問題:同學姐姐,她的精神不太正常!就是一個正常人和一位“不太正常的人”我相信我們所有人只要跟他們交談幾句就都能很輕而易舉就能判斷出來。
如果說剛開始大家注意是因為她的穿著,確實,大夏天的穿著羽絨服,尤其下半身還不穿衣服只穿了內衣……
警察來了讓她把衣服拉鍊拉上她也不理。
幾分鐘以後,大家注意的就從她的衣著轉移到她整個人的狀態上來了,當時的她語言混雜、沒有邏輯,說一句喊一句的,誰說也不理。然後還有她整個人的狀態,特別…………“亢奮”!同學說她只能這樣形容,就是整個人都跟“正常人”不一樣,特別……像一個“精神病人”。
04 她經常一個人在馬路上走來走去
時間久了,慢慢大家也都知道了,
這個姐姐大學時在海南當地談了一個男朋友,當時她還帶著男朋友來過她家,所以村裡有一些附近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後來她去到北京上研究生,畢業後兩個人還一起創業,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創業失敗,男朋友也分手了。因此之後我們也再沒有見過她物件來過。
再後來那個姐姐回到了她家,但是跟以前不同,我們村裡人慢慢發現,同學姐姐從來不出門,在家很長時間,可是一次門也沒有出來過。
當時也有村裡的媒人要去她家裡給她說親,一個研究生,長得也不錯,村裡的媒人當時去上門說親的挺多的,可是不管是誰,都被她媽媽拒絕了,說辭是“她剛剛跟男朋友分手,還沒有準備好,目前先不找物件了”
慢慢媒人也就慢慢不去了。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大家發現,同學的姐姐好像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如果說以前她是不愛出門,那麼現在就是特別愛出門!她經常一個人拿著手機在馬路上一邊放歌一邊自己走來走去,整個人精神狀態都不對了,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偶爾大笑,有時也會突然大喊大叫。讓人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理,只是一個人或者大笑或者自言自語。
時間久了,大家也都知道了:她,受刺激了。
05 受刺激的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至於我自己親眼看到她,就是在昨天下午,看著現在的她,在馬路邊整個人邋里邋遢、一個在自言自語,甚至還會大喊:“你算什麼東西?”“你個人渣!”“你算什麼東西?”“那是我的錢!我的錢!”……
一會兒大喊,一會兒又低下頭自己不知道想起什麼又笑了。
就這樣,一會兒哭一會笑……
我實在無法把眼前的這個人跟自己記憶裡那個小時候笑著給我們糖果的人影相結合。
這,真的是她嗎?
她怎麼成這樣了??一個那麼優秀,甚至是曾經媽媽嘴裡“讓我學習的榜樣”怎麼變成了這樣?一個人人喜歡的研究生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瘋瘋癲癲的???
說實話,很可惜,特別可惜,同時也為她感到不值,一個男朋友而已,為了一個別人,至於嗎?那麼聰明的她怎麼就看不開了呢?
昨天回到家我感觸挺多的,也設想了很多原因,可是最後我也想不通,怎麼一段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分手,但她這裡怎麼就變得比天還大呢?我實在想不通。
後來我又想,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那份驕傲吧,當一個人從小特別優秀,一路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優秀的,那麼是否一點挫折就讓她承受不住了?就像一個一直考100分的人,她已經習慣了,突然一次考了99分,那麼是否她就承受不住了?
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麼,但現在的結果就是這樣,我不想說到底怪誰?也不明白到底什麼原因,我只知道現在的她,被我們村裡人叫“瘋子”,
瘋子?多麼可笑的字眼!多麼諷刺的字眼?曾經那麼優秀的她竟然有了這個“名字”。
我不禁想:
這樣的她,今後該何去何從呢?
對了,聽說今年過完年後她家裡人準備帶她去就醫,希望到時候的她可以康復,祝願!
但又不禁懷疑,這樣的她真的可以治好嗎?
希望!期待!祝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