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廣東掙錢去,不再面朝黃土背朝天了,一年辛苦兩料莊稼,拼死拼活,到頭來所剩無幾。剛剛結婚的樁子,心裡盤算著怎麼能過上好日子,不了妻子一連給他生了三個閨女和一個兒子,已經很緊張的日子,老人留下的底子掏空不說,自己還向親戚鄰里借了一些錢。眼看孩子一天天長大。本身上過初中有點明白事的樁子生活捉襟見肘,壓力大,弄得人前抬不起頭。
這天,樁子和妻子、孩子簡單告別,背上行李踏上南下廣東的火車走了。這一走就是三十年。開始給家裡還寄過錢,後面再也沒有音訊了。妻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四個孩子養大,兒女出息,女兒上了縣衛校有工作了,已經成家;兒子在村上開了家小商店,生活過得去。
又一年,一個衣衫破爛的老者在暮色中,敲開妻子的家門,聲稱自己是樁子,外面過不下去了回家了。妻子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丈夫,聲色淚下,整整三十年,你去哪了,我們孤兒寡母怎麼過來的,你怎麼這麼狠心。
妻子把情況給兒女一說,哪有這樣的無情無義的丈夫、父親。樁子老淚縱橫,顫抖的身板哭訴團委。村子的人們也不願搭理他,他村子舊廟裡待一段時間,扣不開家門,拖著年邁沉重的腳步又走了。
這天,風正大,吹著哨子,幾隻老鴰在碧藍的天空和高聳的白楊間難聽的叫喊著、低翔著…
樁子流落街頭,時常低吟著,作孽啊,對不起呀。
一天在火車站旁的地下通道上,睡著一個人 ————熟睡的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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