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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穿著碩大的藍條子衣服,消毒水的氣息瀰漫在整個屋子,令人窒息。她眉頭間不由得聚攏成個幾字,直起身子,抻了抻藍條子衣服,向門口緩步走去。

來到走廊,往來都是藍天洗衣服的身影。不過空氣中消毒水難聞的氣息濃度稀釋了很多,窗外吹進來的新鮮空氣讓人舒暢,她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望著遠處林立的樓房,這座城市似乎在膨脹。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似乎都在躲避些什麼。她的心劇烈收縮了一下。

剛才,就在剛才,m的父母來到這裡。他們遠遠地坐在椅子上,瞭解著病情。他們手裡拽著一小塊衛生紙,手觸控的地方,一定用衛生紙墊著。m的爸爸繞過去,仔細讀了床頭每個病號專屬的標籤,,“急性”“傳染性”幾個字鑽進眼中,我明顯能感覺到m爸爸眼神的驚恐與嫌棄。東一句西一句不搭邊地聊著。在她聽來,彷彿是來自遙遠的聲音。好在時間不長,他們逃離似的離開這裡。

想到這裡,y的眉頭又聚成了幾字。臨床的姐姐,是個護士,男朋友正提著滿滿的袋子走來,不用猜,一定又是好吃的,唉,姐姐好幸福!y悵然望著大門口,m說今天會來,幾點來,y不知道。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m是她唯一的親人。自從住進了醫院,m幾乎是天天過來陪一會,這是y最值得欣慰的地方。

m終於來了。他帶來的是小雞燉蘑菇。y笑了。後來才知道,那是他在單位燉的,家裡正逼著他和y分手,根本不是他媽媽燉的。原因是,他的父母怕這病影響下一代,天天逼著m。m已經幾天沒回家了,晚上住在工人宿舍。y的思緒一下子朦朧起來,她似乎看到了那個在諾大的廠房裡,偷偷用柴油爐燉菜的他……

y不知道,在她住院期間,m的爸爸到家裡來過,要退婚。和y的父母算錢來了!並且說y 的種種不是,y的媽媽堅定而自信地說:“我的女兒我瞭解,她不是你們嘴裡說的那樣。”一句話,嗆得m的爸爸無語了。

出了院的y回到了孃家。那時正趕上過年,在父母身邊的y恢復了元氣。這個冬季註定沒有了顏色。

過了正月,媽媽送y來到城裡。直接給y找了個房子,搬出來住,老人家不想再讓心愛的女兒受罪。最讓y不理解的是,她的糧票被領完了,什麼油啊面啊,本上清清楚楚他寫著什麼時候領的,工資也被領走了,這些都是在她住院期間發生的事,y一概不知。

m知道y搬走了了,下班直接到單位。那天,他倆朝對方嘶吼著,發洩著不滿,吼一陣,哭一陣。彼此割捨不下的是牽掛。m向y說了好多家裡的事,和他正在遭受的打壓,y心疼眼前這個男人,七尺男兒動容,卻讓y再也止不住落淚,他是自己在這個城市裡唯一一個親人,愛人。他們相擁而泣。解開了彼此的心結,m又經常來y的單位和臨時的家裡,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戀愛季,他們走得很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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