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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話樹洞#

回憶最早的記憶裡,是跟姐姐分開後的第一次見面。應該是4到5歲具體年齡不是太記得,按時間推算應該差不多,因為當時叔叔剛結婚不久,堂弟還沒有出生。一個算是風和日麗的上午,伯母和嬸嬸帶著我去看姐姐,也是那一次去之後我記住了去姐姐家的路。我記事之後與姐姐的第一次見面,所有細節不能回憶得非常清楚,但是有些畫面卻深深在印在腦海裡,刻在心裡。見到姐姐時她背上揹著一個不大點的嬰兒,面色蒼白嘴唇發乾兩眼無神,衣著乾淨整潔樸素。頭頂束起兩個短短的羊角辮,有些雜亂。看到我們的第一時間姐姐的眼神是慌亂無措,因為本身自己也還是個孩子,背上還揹著一個小的(背上揹著的是同父異母的弟弟,當時應該不到一歲)當時慌亂的她沒站穩,一下就往後仰摔了一個大跟頭。嬸嬸伯母把她拉起來時,我感受到她是不敢看我們的。大人們問她媽媽去哪裡了時,這時看到後面來了一個身材高挑,黑長髮,五官精緻卻滿臉疲憊發黃揹著揹簍的漂亮女人。她們告訴我這是你媽媽,快叫媽媽。這時我聽到她對姐姐說,你叫人了嗎?姐姐膽怯的眼神躲閃的叫了聲“伯母,嬸嬸。”而我也很自然的叫了媽媽。

這是我印像中分別後第一次見姐姐和母親,當時內心想親近卻礙於身邊有人在不敢表露。那個時候根本什麼都不懂,只是聽身邊老人總是滿臉惋惜的說父親去世前多麼的成功,為人多麼善良。從小我就知道我父親去世了,我是一個孤兒,身邊也時刻有人這麼提醒我,內心慌亂,但也無力改變,只能聽著。身邊有很多聲音全是說母親不好的語言,說她如何狠心拋下我,如何揮霍父親留下來的錢財。老一輩的事情,我們沒有參與,更沒有經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說法我們都無從評論。

自從見了姐姐和母親回來之後,沒多久我記得我生病了,我一直都是跟奶奶睡,半夜發燒了,第二天奶奶請了村裡的赤腳醫生來給我吊針。知道姐姐住在哪裡之後,我每天都想去找她。我不知道那時候的姐姐想不想回來找我,但是我無時無刻不想,做夢都想。上午打完吊針,下午我就一個人跑去找她了。從家裡到姐姐那走路大概25-30分鐘的樣子。其實我去了能感覺到媽媽不是很開心,卻還是影響不了我想去的心。記得那天上午打完針飯都沒吃就去找姐姐了。不過天快黑的時候媽媽就讓姐姐送我回來,記得去姐姐家的路上有一座橋,過了那個橋就是我們村,每次姐姐送我回來,就是把我送到橋上不會跟我一起回。其實那個時候不理解,我想為什麼姐姐不能跟我一起回家呢。現在想想,姐姐跟我回來又住到哪裡呢?從此那座橋就是我跟姐姐分離的地方,每回我去找姐姐,母親都讓姐姐送我回來,每次都是送到那座橋上。童年時光無比羨慕姐姐,因為從那裡分開後她可以繼續回到母親的懷抱,而我只能回到只有奶奶的家裡。

很快我到了上學的年紀了,伯父也建了新房搬離了老房子,我跟奶奶分開了。雖然新房離老房子走路只需要5分鐘,但始終是離開了奶奶的呵護。任何事情我都必須自己完成了,記得搬到新房子我應該是 5歲左右。進去的第一天,伯母拿了一個小桶子跟我說,以後你需要自己提水洗衣服,洗澡。提水的地方是屋前的煤礦澡堂,那個澡堂是專門提供給下煤井挖煤的礦工洗澡的地方,全是男人。我怎麼提?怎麼進去呢?自己想辦法,那就是站在門口,等別人路過時請別人幫忙提一桶出來。一個孩子怎麼敢呢?每一次開口都是鼓足了勇氣,每一次開口都是在心裡默默練習無數次,當然有些好心人不用等你開口就會幫忙。但是有些人你開口了他也會拒絕,畢竟他也是工作了一天,並且還是在煤井下那麼辛苦的工作,哪裡有心情來做這些。而那個澡堂門口的小女孩,如果運氣好,可能只需要半個小時十分鐘,就可以提到水回去,運氣不好可能需要等個把小時或者幾個小時。那可能會有人說,你為什麼不等別人沒下班時間去提,因為澡堂熱水不是水龍頭的,而是一個大大的水缸,即使我進去了也打不到水,因為我還沒有水缸高。我記得那時候整個村子裡只有我需要去提水,其他人都是在自己家燒水。從那時候開始沒有人關心我是怎麼洗澡洗頭髮,洗衣服的。只是大家回憶時,總說我小時候身上總是髒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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