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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大半夜的趕出家門,我一度以為自己真的錯了。

林教頭也是經歷了風雪山神廟,才上了梁山,從此不再憋憋屈屈,成為了真真正正的好漢——豹子頭林沖。

01

“你滾!我們沒有你這個兒子!”爸爸兩眼瞪得極大,就像我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媽媽板著臉拉開了大門,一股冷風衝了進來,屋裡洋溢的暖氣陡然間茫然無存。

沒錯,晚飯時我們爺倆都喝酒了,但大家心知肚明,誰都沒有喝醉,他們,我的親生父母,是真的要在下著大雪的夜裡把我趕出門去。

我順從的走出了大家,聽到媽媽在我身後利落的關門落鎖的,似乎我應該流淚吧?,我抹了抹臉手心裡乾乾的。

那天半夜,我帶著酒意在白茫茫的雪地裡走了很久,雪下得緊了,像極了《水滸》中的那個經典場景“林教頭風雪山神廟”。

還好,我和林沖一樣沒有把自己埋在雪地裡,他去到了命中註定的那座山神㾄,我則回到了我租的小屋,父母家在郊區離公司極遠,幾乎穿越了整個城市,為了上班方便我在附近租了間房,進了門顧不上換掉幾乎溼透了的褲子,先給媽媽打電話報平安,誰知電話接通之後,她一句:“你打錯了。”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我那聲“媽”還沒叫出來,就被噎了回去,到了這個時候,眼淚才掉了下來。

02

我家兄弟三個,大哥叫衛鑫,小弟衛金,我是老二,衛銘,爸媽當年有了大哥之後本想再生個女兒,誰承想又是兒子還是一對雙胞胎,我不過比小弟早出生幾分鐘,就成了家裡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老二、

我家雖然在鞍山的郊區,但因為爸媽會經營,家裡又有點地皮,地裡恰 好有點礦產,所以家底厚實,我們哥仨可以說是妥妥的富二代,只是爸媽做生意久了,不論做什麼想什麼都要先用利益衡量一番,越大我越發現爸媽不太講究感情,凡事都先算清利益,而我們哥仨兒,大哥心性最隨父母,小弟每天吃喝玩樂萬事不理,只有我不太看重金錢,反而特別重感情,所以在這個家裡我像個格格不入的異類,雖然表面上一團和氣,其實他們都挺看不慣我。

我20歲那年,爺爺去世,後事辦完之後要分家,爸媽和我大哥非鬧著按家裡男丁人頭均分,這樣算下來四叔家裡倆女兒,只能分到一份,而我家爸爸加上我們哥仨一共是四份,明顯我家最沾光,但四叔家裡本來就沒有兒子說話不硬氣,所以最後還是按我們家提的方案分的,四叔因為想不開沒多久就生了大病,他手頭拮据沒錢看病,就想把分到的那塊地皮賣了,我爸趁機壓低二成的價格收了過來,四叔這才看了病,沒多久那塊地皮居然趕上第一波拆遷,補償款比我爸當時的出價高了八倍,我爸樂的合不攏嘴,四叔心裡窩火眼看又要生病倒下。

我勸爸爸給四叔勻一半補償款,因為畢竟是親兄弟,可爸媽大哥不但不同意還罵我是傻子,不論我怎麼勸說都沒能說服他們,他們用那些錢買了四套房子,爸爸、媽媽、大哥,小弟每人一套,唯獨沒有我的。

從那個時候起他們置辦什麼東西都沒有我的份。

03

我是我們鎮上第一個考上重點大學的人,也是我們老衛家唯一的大學生,大學畢業後我繼續讀研,成了親戚口中的“高材生”,從那個時候開始,居然有人上門說媒,大哥羨慕的說:“還都是家裡條件不錯的。”

當時大哥已經結婚了,嫂子是個中專業生,家境普通,要不是我們家給我大哥買了兩套房兩輛汽車,還給他們倆花錢託關係安排到學校工作,嫂子也不會嫁給大哥。

我聽媽媽一一介紹了一遍,才明白大哥說的“家裡條件不錯”是什麼意思。

媽媽挑了四五個她覺得不錯的姑娘,說先讓我看看照片,聽聽條件,覺得合適了再去相親。

這幾家都是拆遷戶,而且家裡都是隻有一個女兒,我有點不可置信的問媽媽:“這是要讓我做上門女婿?”

媽媽不自然的笑笑:“別說的這麼難聽,早就男女平等了,咱們家人多,你要看上哪個結婚後,可以多幫襯著點丈人家。”

我生氣的追問:“那是不是生下孩子還要跟她們家的姓?”

媽媽不樂意了:“你這孩子真是的,要不是人家覺得你聰明會讀書,你以為人家能看得上你?比你長得高長得帥氣的小夥子多了去了。”

看我要急眼,媽媽拍拍我的肩,遞過來一張照片:“你看這姑娘多俊,雖然她家只有一個小院,拆遷後也就分到了三套房子,家庭條件只能算這裡面最差的,不過好在她也姓衛,孩子跟誰都姓衛,怎麼樣?我是你親媽,還能害你?”

我氣得滿臉通紅:“她這麼好,你怎麼不讓我小弟去呢?”

媽媽也生氣了,提高了嗓門吼道:“你以為我不想讓他去?這不是人家就看上你學歷高,將來生的娃也聰明會讀書,能上個好大學嘛?”

媽媽的話讓我無言以對,無話可說。

04

最後,我沒能擰得過爸媽,還是去和這位和我同姓的姑娘見了一面,她叫衛靈,我對她沒有什麼特殊感覺,她對我應該也是一樣吧。

沒想到沒過多久,我無意間看到她和衛金在一起,下一次再見的時候,她已經成了我的弟媳,。

原來相親之後有一次衛靈在街上遇到了衛金,她誤以為是我上前打招呼,一場烏龍才知道我們是雙胞胎兄弟,認識之後很快就和衛金好上了。

衛金從小就嘴甜,我們家裡,大哥管爸媽要錢要東西都張口就要,爸媽別說不給了,答應的稍慢一點大哥都要給他們臉子瞧,爸媽說以後他們老了就靠大哥照顧,所以讓我們倆小的別眼紅他們偏向大哥。衛金本來就是小兒子,天生會看人臉色會說話,只要他想,能哄得人樂樂呵呵的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算來算去只有我既不會耍厲害,也不會耍嘴皮子,難怪不招父母待見。

我們弟兄三個比起來,大哥本來是最有錢的,爸媽給他買了兩套房兩輛車,連油錢保險停車費都給他全出了。

衛金名下也有一套房子租出去收租金,現在娶了拆遷戶家的獨生女,立馬也開上了好車,吃的穿的都上了一個檔次。

也只有我,除了一張文憑什麼都沒有。

05

今天,我和平時一樣趁著週末回家看望父母,媽媽又提起讓我相親的話,我說我想出國深造,爸媽都炸了鍋一樣反對,他們說家裡沒有那麼多錢讓我瞎折騰,趕緊聽他們的安排從拆遷戶的獨生女兒裡挑個姑娘生孩子是正經,聽說衛靈都懷孕了。

爸媽現在最想要的除了錢,就是大胖孫子了,嫂子前陣生了個女兒,因為是剖腹產,所以四五年之內都不能再生。

吃晚飯時候,爸爸特意叫來兩個朋友一起喝酒,還叫我在一邊陪著,這頓大酒一直從8點多喝到11點,那兩位叔叔說起鎮上哪家因為拆遷款的事打架出了人命,又說誰家拿到手600萬老兩口只給了女兒30萬剩下的一半給了兒子,一半老兩口留著養老,我媽指著我說:“要是我們家老二是個女兒就好了,給她十萬塊錢嫁妝那她公婆指不定多高興呢,老三不用咱們管,到時拆遷了給老大和咱們一家一半,多好!貂皮大衣我得先買個十件八件換著穿。”

我覺得他們話裡有話,其中一位叔叔和我說:“小銘啊,你看你這麼聰明怎麼這事就想不明白呢?你娶個家庭條件好的姑娘,你自己也不用那麼大壓力,你爹媽也省心,多好!”

我搖搖頭:“我家又不是窮到那個份上了。是吧?爸媽?”

一向對我還算和藹的爸爸突然發起了脾氣,他把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頓:“你這孩子就是這麼不聽話!這麼多年了,從來沒孝順過一次!我最後問你一遍,是不是就不去相親?”

我沉默著點點頭。

爸爸捶胸頓足:“三個兒子就像三個小狼崽子一樣都盯著我們老兩口這點拆遷款。”

我說:“爸,這些年來,你們給大哥貼補了多少,就連小弟也有自己的房子,我呢?我除了上了個學什麼都沒有,上學也是我自己考的啊!”

我爸被我問住了乾脆翻臉把我趕出了家門。

06

當天晚上我就發起了高燒,獨自一人在出租屋裡躺了好幾天,還是單位同事看我沒去上班打電話過來才知道我生病,把我送去了醫院。

發燒的那幾天我昏昏沉沉的做了好多場景熟悉的夢,我夢見小時侯,媽媽總喜歡把我打扮成小女孩的樣子,還跟爸爸說,要是小銘是女孩就好了,咱們少給她幾個錢嫁出去就完了,兒子就麻煩多了,還得給他買房娶媳婦。

我還夢見爸爸一邊給大哥拿錢一邊說,我和你媽從小就偏向你,你要什麼給你什麼,等我們老了你可要照顧我們!

然後衛金和我說:“你這個書呆子,管什麼上門女婿,鳳凰男的名聲好聽不好呢?你沒看出來爸媽根本就沒指望咱倆給他們養老,他們只想把咱們倆養大而已,其餘的錢一分也不想給咱們出。”

我無力的反駁他:“咱家那塊地拆遷了至少800萬,一家200萬不夠花麼?”

衛金恨鐵不成剛:“200萬花著痛快還是400萬花著痛快……”

尾聲

燒退了之後我就向公司提交了辭職申請,跳槽去了一家深圳的公司,當初我回鞍山是因為這些年我一直在外上學,沒能好好照顧父母,沒想到他們以為我是回來搶家產的,好男不耕爹孃田,我要自力更生。

我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用在工作和學習上,三年時間就做到了部門經理的職位,雖然以我目前的薪資在深圳買房還有點困難,但我相信只要我繼續努力五年之內我就能實現我的夢想。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些我家的訊息:衛靈第一胎也生了女兒,今年懷了二胎,五個多月的時候託人看了一下,是個男孩,爸爸媽媽高興的瘋了一樣,說等大孫子生下來就給他一套房子再給30萬的教育基金。

這下讓大哥覺得自己在家裡要家產“一哥”的地位不保,前兩天他們兩家都在爸媽家吃飯的時候,大哥和女兒在房間裡玩皮球,把衛靈撞得倒地流產了。

雖然我沒有在現場,但我想起大哥陰沉著臉管爸媽要錢,他們說現在手裡錢緊張過幾天再給他行不行的時候,大哥臉上的狠戾,不由心底發寒。

林沖經歷了山神㾄的風雪洗禮才成了真正的好漢,經過那個被父母趕出家門的大雪之夜,我才徹底脫離了那個只認錢,不講親情的原生家庭,我才沒有成為父母大哥希望的那樣,明明是家裡有著幾百萬拆遷款的“拆二代”卻跑去別人家做上門女婿,成了“鳳凰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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