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表終於要結婚了,已滿了40歲,說是結婚,其實女方是不答應辦證的。在山衝裡,憑他的條件是找不到老婆的。
老表住的是一棟土磚房,三兄弟分家,每人一間,家徒四壁,一無所有,絲毫沒有現代氣息。
無論是親戚朋友,還是父母兄弟,一直是反對這樁婚姻的。女方帶著三個未成年的孩子,她的丈夫病逝了,還欠了二十萬的債務。女方不願到男方生活,老表就這條件,也只好選擇去招郎。
都是農村人,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這婚姻。老表也深深的明白,自己一無技術,二無特長,日子可能會很艱難。但是,他認為有老婆總比沒有好,又了結了父母的心結,還為兩個弟弟讓出一塊地皮,所以只是象徵性的收了兩包煙錢。人間世事,總得有人作點犧牲,才和諧平安,老二和老三都還單著。
老表在這時是堅強的,內心發誓努力,多賺錢,別讓人看笑話,讓父母放心。他接種了老婆家的田,還種了別人荒棄的田地,每天披星戴月,許多時候,他都是帶著飯去勞作,農閒時就到城市工地去打工,總想有出頭之日。
很快,三年過去了,別說還債,支撐家庭都感困難,生活開支、南北人情、三個孩子的學雜費,還有人頭痛腦熱的醫療支出,所有負擔壓在他一個人的肩上。老婆很懶,還要打牌,而且性格很強勢。兩個人的性格和對生活的態度完全不同,終於引發了家庭矛盾,不斷升級,且一次又一次的爆發。
在老婆看來,一個男人應該承擔一切。“你有本事就別招郎”,“你有本事你就滾”。對他看不到希望了,佔據了她的腦海,跟別人好上了,帶著三個孩子跑了。也許,她早有了意圖和打算,要不然不肯辦證,要不然怎會把家裡所有的稻穀都賣了,把錢都帶走了,還把如耕地的小型農機等能帶走的東西都運走了。
老表又回到了原點,所不同的是改了一個生活的地方。更糟糕的是:家裡只留著一個空架床,沒油沒米,還身無分文。他該怎麼辦?他無臉面對自己的父母,老家那間毛屋已被老二拆了,建了一間水泥磚豬舍。在他思維裡,“嫁出去的女就是潑出去的水”,他已經沒有回家的路。
心力交瘁的老表,選擇了投河自盡,但被過路人救起,天國不願留宿。自己的病勢越來越嚴重,臥床不起,沒有錢,沒食物,昏昏沉沉,飢寒交迫中,他看到了在天國的祖父在向他招手,一顆流星從天上落下來,然後自己慢慢的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