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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賭氣一般,張徹迅速和楊悅去民政局辦了離婚證。

拿到證後頭也不回地就拋下楊悅開車離開了。

7月的長沙陽光毒得很,楊悅一個人站在路邊,看著街上車水馬龍,眼睛疼得厲害。

淚水一滴,兩滴,最後匯成一條細痕,盤踞在她的兩頰上。

她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突兀地出現在這魚龍混雜的世間。

不知道接下要去哪,去做什麼,有什麼意義。

在她失去張徹的那一刻,她也失去了她的生活。

臉上的淚痕幹了又溼,反反覆覆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悅眼前漸漸地出現了重影,突然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是在醫院,餘遠坐在她旁邊守著她。

楊悅掙扎著起來,“你怎麼來了?”“你暈倒那會剛好我給你打了個電話,被好心路人接了,我便趕過去送你來醫院了。

大夏天的站在陽光下那麼久,瘋了嗎?”

“我和張徹離婚了。”楊悅沒有接他的話,反而自顧自地說道,“我沒有哭也沒有鬧,我很棒是嗎?”

她現在急需一個宣洩口,不然她真的會瘋掉的。

楊悅是遠嫁,她和張徹結婚後,基本上沒有任何社交生活,難過時,甚至連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餘遠是張徹最好的兄弟,經常到家裡串門,每次都會誇她做的菜好吃,嘴甜得很,楊悅對他印象不錯。

現在,他是她在這個城市裡,唯一能夠說得上話的人了。

“是的,很棒。”餘遠看著她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心瞬間化成一灘春水。

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楊悅的頭,對方瑟縮了一下,但沒有拒絕。

他彎了彎嘴角。

“其實我在三個月前,就發現張徹不對勁了。”楊悅低著頭幽幽地說道。

餘遠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三個月前,不就是張徹和沈倩好上那會嗎?

楊悅沒有發現餘遠的不自然,繼續說道,“我當時就有預感,他會和我離婚。”

餘遠暗自心驚:女人的直覺果然可怕。

其實楊悅哪有什麼福至心靈的預感,只不過是張徹對她越來越冷漠,她從一些細枝末節的改變中,設想到了離婚這個結局罷了。

楊悅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凡事都會往最壞的地方想。

“所以這三個月來,我一直都在給自己做心裡建設。

我想象了無數個離婚的場景,在腦海中練習了千萬遍,只是為了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我姿態不會太難看。”

她驀地抬頭看著餘遠,含淚的雙眸中帶著怯怯的期待,“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

說完,又自顧地笑了起來,喃喃道:“還有更厲害的......”

2

張徹回到家後,坐在沙發上盯著手裡的離婚證發呆。

他以為自己會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他以為自己會很開心,他以為自己會徹夜狂歡來慶祝自己脫單。

但是都沒有。

他腦海中一直盤旋著楊悅那張冷清自持的臉,似乎在嘲諷他的幼稚可笑。

煩躁地開啟電視,隨便挑了一檔音樂節目,便仰躺著閉目養神。

半睡半醒間,一道空靈的女聲鑽入張徹的耳朵“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獨的自由......”

張徹猛地睜開眼,狠狠地踢向面前的茶几。

一聲悶響,桌上的瓶瓶罐罐“噼裡啪啦”地碎成一片。

他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逃難般地離開了家。

本來他想叫餘遠出來喝酒的,但對方吞吞吐吐地說這說那,他丟下一句“不想去就直說,別和個女人一樣拐彎抹角地”便掛了電話。

張徹想到的沈倩,便徑直開車去了她家。

3

夜色給整個城市披上了一層曖昧的外衣,沈倩滿臉酡紅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的準備進電梯。

突然一個拳頭直接朝男人臉上招呼了過來。

男人一臉蒙圈,擦了擦鼻血,反應過來後掄起拳頭就回擊,兩個大男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夠了!”沈倩大吼一聲,然後對著男人說道,“我男朋友來了,你先回去吧。”

男人心有不甘,還想再上,卻被沈倩瞪了一眼,罵罵咧咧地走了。

她看著鼻青臉腫的張徹,揉了揉太陽穴,“先上去再說。”

這是張徹第一次進沈倩家,平時他雖經常送她回來,但從來未踏足過她家。

一開啟燈,入目到處都是女生的衣服褲子襪子,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將就一下,不知道你要來,就沒收拾。”沈倩把包隨手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堆滿衣服的沙沙發上。

張徹眉頭皺了皺,他雖沒有潔癖,但以前楊悅都會把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讓人覺得很舒服。

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要不去我家吧。”

沈倩不樂意了,“怎麼?嫌棄我家亂?”

“你家有點小,我家大一些。”

“不去,你自個回去吧,我這芝麻地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慢走不送。”

張徹有些氣急,但他從認識沈倩到現在,她一直就是對他愛答不理的,不似楊悅對他唯命是從。

他嘆了一口氣,抬步走了進去,把沈倩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好了,別鬧了,乖。”

沈倩翻了個白眼,倒也沒有拒絕,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閉眼休息,像一隻收起利爪的小野貓。

第二天,張徹一起來,看著身邊睡得比他還沉的沈倩,嘆了口氣。

以往這個時候,楊悅早就做好早餐叫他起床了。

他晃了晃腦袋,起床洗漱準備去上班。

這時,楊悅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張徹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上赫然是“餘遠”的名字!

他剛要接,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搶過手機,“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我是你男朋友!”張徹不滿道。

“我爸都不行!”沈倩略帶敵意地看著張徹。

張徹不想和她吵架,“你和餘遠什麼關係?”

“要你管。”沈倩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張徹卻不依,掰正她的身體,“告訴我,你和他什麼關係!”

大概第一次見張徹發脾氣,沈倩氣焰弱了不少,“朋友。”

“看著我的眼睛,你沒有騙我?”

沈倩眼神躲閃,沒有說話。

張徹回想起昨晚餘遠不正常的語氣,隱隱感覺到不對勁,拉起沈倩的手,“走,跟我去找他。”

4

楊悅一大早就被男女爭吵的聲音給鬧醒了,她睜眼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光著腳下地,潔白的吊帶睡衣隨著她的起身舒展開來,像一朵危險而又美麗的白玫瑰。

楊悅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向客廳,“餘遠,怎麼了?”

客廳裡的爭吵聲驟然停止。

張徹,沈倩,餘遠三雙眼睛盯著楊悅,楊悅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好啊,餘遠,我就說你怎麼那麼果斷要和我分手,原來早就和別的女人好上了!”沈倩第一個反應過來,指著楊悅罵道。

原來餘遠是沈倩的前男友,但他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和沈倩在一起的。

後來沈倩想和他結婚了,他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她給甩了。

可楊悅不一樣,她是他心目中的白月光。

他覺得他的妻子就該是楊悅這樣的,安靜內斂,賢惠懂事,又做得一手好菜,把家裡打理地井井有條的。

那會沈倩在酒吧遇到他和張徹,故意說喜歡張徹想氣他,沒想到他沒生氣張徹卻上鉤了。

餘遠便一直隔岸觀火,任由事態發展到了現在這一步。

“餘遠,我他媽把你當兄弟,你居然算計我!”張徹一臉憤怒地瞪著餘遠

餘遠臉上沒有任何愧疚,“是你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心,不然怎麼會沈倩一拋餌你就咬上了?”

說完,他又轉頭對著楊悅說:“楊悅,我是真心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的,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昨天說的。”

楊悅回想起昨晚從醫院出來,她本來是想住酒店的,但餘遠卻不讓,“你一個女人,還生著病,我不放心,去我家住吧。”

楊悅想開口拒絕但此時餘遠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不經意瞄到了來電顯示,是沈倩。

她是知道沈倩的,之前她曾翻看過張徹的手機,也知道這個女人是他們離婚的導火索。

但是她看著餘遠接電話的表情和語氣,意識到了她和張徹的離婚和餘遠肯定有關係。

餘遠掛了電話,調整好語氣和楊悅說:“楊悅,張徹那樣的男人不值得你的真心,以後,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的那種。”

楊悅說她剛離婚,不考慮這些,餘遠說他等她。

她跟著餘遠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趁著餘遠沒醒,悄悄地拿著他的手機給沈倩打了個電話,想套一下她的話。

沒想到,卻是弄巧成拙了。

張徹看著楊悅一直愣愣地沒有回答,便暗道她還是愛他的,略帶優越感地對楊悅說道:“悅悅,之前的事是我錯了,跟我回家吧。”

5

楊悅看著張徹那張洋洋得意的臉,突然覺得有點陌生。

“張徹,餘遠說得沒錯,這件事究其根本是你的錯。

即使他算計了你,但你若對我們的婚姻足夠忠誠,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婚姻不只有愛情,還有責任。”

張徹聽楊悅如此說,有些慌,見她一臉冷靜,他走過去抓住楊悅的手,“不是這樣的,是他們算計我,我才一時迷失了自我,我現在知道錯了,我們和好吧,好嗎?”

張徹面帶乞求,楊悅何曾見過他愛的男子這般卑微,心有些動搖。

她低著頭思索了一會,最後妥協般地開口道,“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坐在張徹的車上,楊悅突然說想喝水,張徹現在對楊悅自然是有求必應,馬上停在路邊,下車給她買水。

等他買完水回來時,車裡卻空空如也,哪裡還有楊悅的影子?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開啟一看,一條簡訊映入眼簾:

“張徹,有些錯一旦鑄成,便難以挽回。

其實在這段婚姻裡,我對你的愛太盲目了,只能看見你的好,看不見你的不好。

我總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陪在你身邊,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你。

但我發現我錯了,愛情不是一味付出就夠了的,婚姻也是需要經營的。

我現在還沒有大度到可以原諒你的錯,而你日後可能仍會因為同一個理由再次犯錯。

我們彼此都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不必等我,若我踏遍世界,仍願歸來,我會來找你。

那時你若還願意要我,我們就繼續在一起。”

張徹看著手機螢幕,左邊的胸口處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塊肉。

良久,如夢囈般的聲音從他嘴裡逸出:“我等你.......”

- 喵姐的第345個故事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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