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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快樂的少年,只有辛酸坎坷與淚。
十二歲那年起,在大姐家回來,當天下午大嫂就叫我挑著籮筐跟她去地裡割豬菜。到了地裡她教我如何割紅薯葉根兒,說對著地面留出兩條笌兒再割,不然就下次沒有得再割了,一面教一面還說誰誰跟你一年的人家都會挑水了,叫我割滿一擔紅薯葉根兒好後回去挑水。我不敢頂嘴,也只有服從命令。
我們那村去村頭外挑水不算遠,有力挑就快十來分鐘就挑回來了。沒什麼力挑少也要半個鍾,特別下雨天,泥巴很深,膊頭挑痛都很難回到家。又不是挑少,因為人多,又養多豬,四缸水是少不了。大缸的人用,小缸的留來煮哨水料比豬吃,所以小缸的水就不用跑那麼遠,在家門口不遠挑池塘水就可了。一路來是姐姐挑的,我大嫂要我學挑沒辦法,因為我怕她還有我哥打人的滋味讓我無法底抗,只有忍淚。
十二歲的我沒有上學,成天做的工作量比大人少不了多少。早上幫用稻竿燒粥,煮豬哨,好了吃了粥就去放牛。下午不用放牛了,就又去割豬哨,回來又要去摘菜,又挑水煮飯,後又餵豬。吃過晚飯,又要用刀切豬菜留明天煮餵豬,切完了燒兩大鍋水留全家人沖涼了,就這樣年復一年又一年。
到了十四歲那年,只因為我媽老是和大嫂吵架,吵架是常事,經常是我媽哭哭啼啼。只因為她每次都是不服氣甘敗下風,吵架原因每次都差不多是我媽拿了些米去賣。我媽生了幾個女兒,嫁了兩個女兒裡裡外外就多奔波,人情也比別人要做多。一個農村婦女在家種田,沒有經濟來源,所以只有拿些米賣換錢做人情了。我大嫂知道了就跟我媽吵了,我大嫂太過份了,她有我哥的工資用她不缺錢也不用拿去換錢用,所以每次看到我媽拿些米賣換了錢就咒罵我媽,找我媽吵架。我哥也是白眼狼,媳婦跟媽吵架他還幫他老婆一起鬧我媽,難為還是為人師表,一點父母恩都不念。還罵我媽說一直吵,都吵了十多年了還吵,你仔女還要不要搵吃,不是念你生我的一點恩我就今晚要你去池塘跑二圈。你說他說的還是人話嗎?我現在分明不認識幾個字,但我也要把我壓在心裡的怨氣說出來放洩下,不然對不住自己的忍耐力。我媽聽我哥這樣說也在房間裡邊哭也訴她那個不孝子,媽說枉我喝水含渣養大你,送你讀完高中娶媳婦,今日你這樣對我,你正是個白眼狼,一面哭一邊換衣服。換好了她對我和我最小的姐說:"我要走了,就是放不下你們兩個最小的啊拉啊尾了"。我和四姐一聽到媽這麼說就知道要發生什麼回事了,我和四姐倆個一下抱住了媽不鬆手邊哭也喊媽媽,我親愛的媽媽你不能這樣捭開我們啊,後來我們三母女抱在一團哭了,我媽還想出去,我和四姐倆不鬆手死死抱住我媽,要不我姐倆力氣大那晚我就沒有我媽了。
那晚後,我媽跟她唯一一個兒子分開過了,不同一起吃了。寫到這跟著回憶,淚已溼枕,心痛我媽我無能為力。
同哥分開過了,我和爸爸媽媽還有最小的四姐四個人。種二三畝田地,養些蠶,養一條豬,就這樣改變了生活的日常工作。也不用受哥嫂那麼多氣了,父母年紀大了種田的重擔落在我們姐妹倆的身上,父母做指導有時也幫下能做到的。我出生時父親已差不多六十歲了吧,母親比父親年紀小十來歲,也就四十多,到我十多歲所以她們已年紀高了,幫不了什麼只有叮囑己指導我姐妹倆怎麼做,慈祥的眼神充滿了憐惜。
我的大姐姐們都十八九歲就出嫁了,有空她們也會回來探望一下,也幫不了忙。她們也有自己家要生活,種田也是忙不過來的。所以我從來不想過有任何人幫,到農忙,我哥還要我們幫忙收割,幫他抬收割機到田打穀粒。
那個機鬼死重又大上面四周架木板圍底層內還放了個鐵齒輪,外邊兩邊各帶小個帶動的鐵輪齒,用來打收谷,所以加起來差不多兩百斤。特別沒收割完放在田外溼過夜,第二天抬到別處收割抬更重,估計有三百斤連些泥巴在一起和水溼溼的。
兩個人抬起走路腰都直不了,每次都是我走前面,因為我人小走前面看得見。路有坑坑窪窪高低不平,走到腳軟無力也要堅持著因為後面有隻"老虎"跟著了。我嫂子人懶又精,我哥又壞不拿我們倆姐妹當妹親待沒辦法了,就算分開吃到農忙還是逃避不了要幫他的忙。
別人家只種田不養蠶是有農忙和閒時的,我們家沒有,因為父母年紀大去不了外面工作,我們們姐妹倆也不大不小十六十四歲了,要在家幫做農活,外面縣成附近開有個廠,做水果食品的。我們很少去,年紀小些又沒什麼時間去,去了又放不下家裡。沒辦法,養蠶是最忙的,特別是春耕,又要開耕種東西又要桑葉喂蠶。不論吹風下雨白天或者晚上採不夠桑葉給蠶吃不論怎樣都要去採夠回來,很辛苦的。我們村只有三戶人家養,別人家有其它經濟來源的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就這樣,我和四姐倆個人一起幹活多,老媽有時也幫下,老媽一家大小事都是她操心多,比如趕集賣些農作物,去村做人情什麼的。在家吩咐下我們姐妹倆今天該幹嘛,幹嘛。老爸在家編下竹筐,菜籃子什麼的工作用具。春耕一開始就是整地種花生,大概有七八分地吧,全部是人力的所以比別人辛苦了。
二姐家的老牛姐也在忙春耕要用,因為嫁的是隔壁村有時也會拉回來用下。是老爸拉牛犁田的,老爸年紀大了不想他這麼辛苦,所以都是我和姐用鋤頭鋤的田地。我和四姐幹活不吵架,就是一到晚上了,有空了有時就會打作一團,有時很和睦。這裡說下自從我們跟大哥分開過,四姐就沒上學了。因為我四姐愛看小說,我讀書少識不了幾個字,但対小說之類也有點興趣,所以四姐一看小說我就幫著提小油燈坐靠在一起倆姐妹很和諧地看著。到睡覺了就打成一團,特別是天冷,記得那一次四姐她在那一頭用手把被頭抓的死緊護得嚴密,我還以為她好人幫我暖腳的,剛想著誰不知她放了個屁炸彈用腳猛登我這頭,我起來打她,她手指甲又堅又有些長把我手都抓破出血了。我不夠打就用牙齒咬她,就這樣變成了兩敗俱傷,又和和氣氣的一起幹活了。
姐白天也經常看小說,老媽以為她很勤力唸書,所以多數幹活喊我多,我不服氣經常跟她頂嘴。老媽還罵我頂嘴沒姐溫柔,罵我說早知道這麼不聽話早時就不應該聽老爸說話把我打死好了,經常跟我這樣說的。那時我就想為什麼倆個都是她女兒就對待不公平,所以我氣不過,一叫我幹活我就說你怎麼只叫我不叫四姐,就這樣頂起來了,分明我比姐小。
但我個子不比姐小,幹起活來她不如我,鋤田我助鋤到田頭了,她還有一半,還坐在那不肯動,鋤幾下又休息一下慢悠悠的不急。我說四姐你還不快點把這塊鋤完好回去吃粥休息了,她說這樣也可以回去呀,真是吹不漲拉不長的沒辦法。她性格就是這樣,命也比我好老媽看得起她嬌貴。
不忍受也要忍住了,不過如果幹活有利益的話她比誰都快,記得有一次大哥叫我和四姐幫他把那個幹汗田除草翻一遍,說要是你們倆把那幾分田做好每人賞五塊錢。我倆一聽有錢收就怱怱忙忙的答應了,到田裡不知有多帶勁不用一個早上就把它搞好了,高高興興的回來想著如果得錢了明天就可以去看電影了。回到去了,不敢問哥要哥也不給,上當了。到現在四姐時不時還會提起,說五妹啊那時我們真笨沒想到先喊哥給錢再去幹活,想是想到不敢說怕著罵。真不配當我哥教書又怎麼啦這德性心裡罵著呢。
到有空些四姐有時也去縣城附近的食品廠幹活,我中午有時都裝些粥去給她吃,別說這活累些路遠不反抗還特別歡喜做。因為去到那四姐會叫我拿水果皮去丟,四姐會放一兩個在筐裡等我排隊時偷吃,算是回報我送粥給她吃吧。本來我想做的年齡小進不小廠,四姐進去做也沒得多少錢,有時發得十來塊錢夠買雨傘和雨鞋,有時也有二三十塊。我有空也會去池塘摸石螺賣,賣草藥每次都夠吃碗粉和看場電影什麼的。我和堂哥的女兒還有別的夥伴一起那東西去賣,一起玩的。
老媽幫四姐買了塊表,兩年後又買了輛腳踏車給我們學,會了就方便些,老媽兩年時間賣了兩頭豬才買回這兩樣東西。
到了八幾年那時興起有電視了,村頭有戶有錢些買了臺黑白電視。想去看的話,就連幹活也帶勁了,晚上收工回家我領餵豬等姐領切豬菜。回來還沒有晚飯吃,我開好豬食提到豬欄裡放好,盆猛倒一半給它讓它快點吃,又特地加多點鹽康什麼之類的,讓它吃快一點。吃了差不多一半我就把剩下的一口氣全部倒完跑去村頭看電視了。
到我看完電視劇回來到豬欄拿桶,桶不見了就是等罵,我爸只說幾句:"一餵豬就跑去看見電視搞得豬欄亂七八槽,豬沒餵飽,等下次不要再這樣了知道嗎,經常跟你說的聽到那了記住沒有。"我說記住了,就這樣又過了一關。
到哥買了頭黃牛回來也要幫忙放,只因為自己也要用。到6月翻種更忙,這邊收割完那邊又要翻田留落播香種。落完香種又開始撥花生,遇到蠶季要吃大葉又要摘桑葉。整完這些又要收禾幹,收好後翻田,爸年紀大了腰彎了工作不方便了。我主動拉牛帶犁去地學犁田,叫老爸在田邊教我怎樣怎樣做。只因為我人小力度不夠,捉犁不穩定,犁的田所以就會有深有淺坑坑窪窪的,耙田也是,耙子放到田裡很沉又重牛一帶動沒幾下就滿了一耙。爸教我說手要輕提下,到高處的泥要帶到低處放。這樣耙好的田就平了不會帶坑,也不會搞到有些稻穀有水有些沒水,說是這樣說,到耙時我力小壓不了高處泥放去低處的地方,到插稻穀時自己都知道坑坑窪窪的。沒什麼泥的地方禾苗都插不穩要用手在旁邊多泥的地方抓一把放去扶才穩,好麻煩的。
這樣又過了兩年,我最小的四姐也要結婚了。這樣好了不用吵架和打架了,什麼都是一個人做了。
第三章節 孤獨與無助
自從四姐結婚後,我就一人獨來獨往了,做什麼都一個人多。母親年紀也大了,幫不了什麼忙在家煮吃餵豬和雞,人情多也輕常去這去那,有時也放一下牛。煮吃還是爸多一點,媽不在家豬還得我喂,爸腰彎了不方便提。我做完一天田地工作晚上還得餵豬切豬菜,吃過飯燒水,燒好幫老爸提好一桶到沖涼房給老爸用,還要幫拿好凳子和毛巾衣服放好給他用。老爸行動不方便,所以幫拿好了。
有時晚上做完了事情就會找堂哥家的女兒一起玩,還有其它玩的要好的,一起打牌,說笑玩到夜深了過夜不回家睡。幾個女孩橫著睡一起是常事,因為白天要做事沒什麼時間玩,晚上就玩個瘋。
記得有一次玩得很晚才睡,到了第二天亮還不知道醒,老爸來到視窗叫我,說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擔谷出去曬。我聽到後馬上起來回家,到家看到哥還未去學校教學,原來等我回來罵我,還說我這麼大了怎麼不懂事,還要老爸傷氣。邊說邊就要拿扁擔衝我扔過來,老爸見了攔住了他說:"你這樣打你妹不打死才怪"。哥說死了我去坐牢行了吧!這狗東西說的不是人話不配做我哥,一路以來就把我和姐們當他的奴隸。做不好也打,找到了先打再說,我和姐都恐懼他,有時聽到聲音都怕,狂為人師表。我嫂也是一見到我們在家就咒罵,我和姐打鬧她也在一邊咒說我們發姣什麼的,外面一回到家就咒罵什麼都是罵的沒一句話好說過。就算農忙幫她插禾也一樣好不到那,記得有一次幫她插禾,還有堂哥三嫂的女兒也來幫忙,堂四嫂也來,到插完了回去吃飯,人已到齊,開始吃飯了,我伸手去有豬肉的盆裡一挾菜。我嫂子看到了馬上把在我面前有豬肉的地方轉開不讓我挾到肉吃,我心一酸忍著淚水把那碗飯吃完,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四姐還沒有結婚那一年,四姐大概有十二三歲吧,早上四姐想涼些粥吃去上學,我嫂子看見了馬上澆了一瓢冷水倒進鍋裡,我姐不敢哭忍著淚水跑去上學了,姐告訴我的。記得有一次是傍晚吧,差不多要煮飯時侯,我四姐剛挑完四缸水,又是下雨天的,我嫂子回來就用瓢澆上面人用的那兩大缸水來淋腳,我四姐見了叫她不要澆人吃的水,叫她澆小那兩缸留給餵豬用的水,因為人吃的那兩缸水要到村頭很遠的井裡去挑,落雨路滑不好挑很辛苦才挑回來的。所以叫我嫂子用小的那兩缸水,因為小的在家門口附近池塘挑留來煮豬哨餵豬用的,就不用全部跑那麼遠去挑了,池塘水淋腳也不髒,可她偏偏要用大缸人吃用的用,還說我四姐欺負她。我老爸忍不住了就開口罵了幾句她,後來倆個人越吵越激烈,差不多打起來了,我爸說嫂子你還是人嗎,細姑這麼小又下雨,挑了一個下午才把十幾擔水挑完。膊頭都挑到紅腫了,叫你用小缸池塘水淋腳你不用偏要用大缸遠處挑的,你腳就這麼珍貴,沾不了池塘水用。我嫂子罵回去說我爸老不死輪不到你管,吵著吵著,我爸過去攔住她,要她用小缸水,差點還把我老爸推倒在地。我哥倆公婆都是這樣,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有一次田裡禾乾沒水,村裡人開始抽水,是晚上抽的,我一個女孩子夜裡不敢出去放水,我跟我哥說,哥今晚村裡抽水在河邊白古領頭那兒抽的,那地方是有好多墳頭,白天路過都怕不要說晚上了。哥說要我幫放水可以,那你明天要幫我犁翻田才可以。我說我力氣不夠很難犁,他說那你自己去看放水吧我不管了。
到了晚上吃了飯,我就自己帶手電筒,背上鋤頭準備出門時,老爸就叫住了我說要陪我去壯膽,我說不用了老爸我一個人可以的,老爸不信偏要跟我去,哥見了我猛罵我說父親這麼大年紀了你還要他跟去,你還是人嗎。他這樣罵我,爸要去我也攔不住啊,他說發生什麼事你負責,誰家有這樣的哥啊。老爸不理還是跟我去了放水,老爸拿手拐走在前面我背鋤頭走在後面拿手電筒照著他慢慢走。到了那條通向我家田的水溝就開始工作,老爸幫我拿手電筒,我拿鋤頭鋤泥補水溝兩邊的老鼠窟窿,就這樣一老一小忙開了,到了田裡檢查一遍禾田四周圍,確定不用補就在水溝跟田交接處開個口等下去抽水處放水過來,等水到田了還要用腳踩翻實田邊四周的裂縫。就這樣忙了大半夜才收工回家。
一般白天外面田裡的工作都是我一個人做,父母年紀大了,沒辦法。十幾歲女孩就成擔大人的重活,比如犁田整香田播谷種,挑水車,車水,那木水車像一條長龍差不多,又細又長又直又硬,背起來東晃西晃的兩頭搖擺走起路來好辛苦。兩手要用好大力度扶住才不晃擺才走得去,去到了,一頭放池塘裡,一頭盛在田邊上,兩邊用兩塊半溼的泥巴壓住用力推水上來時就不會跟著升起來了。到車好水了要下池塘才能把水車車尾託上來,真的好累。
田也是沒大人幫弄自己拉牛整田,不怎麼會弄田地到插禾苗也不好插,就插不快了,我好羨慕別人家有大人幫整好田得可以插秧。到收割了也是自己一個人挑著借別人家的一百二十多斤重的打穀機走路都有些不穩,挑著走走停停才到田裡,一個人割好了一片稻穀,再放打穀機到田裡脫谷,有時邊做邊想人家同年紀的都出去打工了,只有自己一個人還在家做農活,上街沒伴沒錢,到人家回來過春節了也不好意思找別人玩了,好象比不上人家沒必要,虛偽自己。只有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邊想著心酸也想痛哭一場。忍住了,幹活要緊。
收割完,還要把幹禾草挑回曬場邊疊起來,堆成座小山。這樣下雨溼不到中間的可以隨時撥些回去燒。農忙時更忙,曬穀收谷挑回家,拉肥料用28寸單車拉,去縣城拉。回來時經過田耕路不好拉,坑坑窪窪泥巴路。有時捉不定車頭時就翻車,扶不起,坐在路邊暗哭,過後再慢慢扶起推回去,一包肥料一百斤,兩包兩百斤。路太遠了不想跑兩次,就這樣推回來了。
挑谷去打米經過隔壁村路不好走,走了一半都要休息一次才挑到站。要自己挑上機棚上面,倒到脫穀機裡,拿空籮筐放到兩邊,一邊裝米一邊裝糠,完了給了人工錢就挑回來。回來又要拉摘好的蠶簡拉去賣,老媽就靠這點做全家的日常開銷。養得運氣好就有收成賣,養得運氣不好死完了就沒有得賣白辛苦白忙活。老媽只有痛哭一場,我就默默地把死了的蠶跟蠶渣一起挑到田裡。
就這樣我有時也想跟堂嫂家的女兒一起去廣東打工,這樣我想有錢寄給媽媽,也不用在家耕田這麼辛苦了。可老媽老爸不同意,說不放心,要去的話就乾脆早點找物件結婚算了。有一次我在三姐那借了六十元回來,想著跟隔壁家桂清去廣東,大姐她們都鼓勵我去,到回來了老爸老媽堅決反對整晚挨聲唉氣,哥也兇我說去了,去了我就打斷你的腿。我不是怕他打斷我的腿,而是怕父母年紀高會出問題,所以哭了一場堅決不去了。
到了第二年,下半年老媽就叫媒人幫我物色物件。記得有一次我正在喂蠶,村頭那個同學的四姐來找我說幫我找物件,這樣才知道被老媽出賣了,怪不得有次她問我要相片,我不給,問她要我相片幹嗎,她說拿來幫我辦身份證,我說都不讓去廣東還辦身份證幹嘛。原來幫辦身份證讓我結婚的,還把年紀辦大了幾年,因為結婚年齡不夠所以叫熟人都辦大幾歲。沒辦法,只因為父母年紀已高,逆不得就由她們按排去了,心想嫁就嫁唄,反正遲早都要嫁一次,好壞命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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