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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李丹?!......好,我馬上過來!”

教導主任肖智的臉色異常的凝重,掛電話的手有些顫抖。

“出事了!”肖智說道。

“李丹出什麼事了?”劉璐璐一臉的緊張。

“回頭再說吧,我趕緊去一趟校長辦公室。”

肖智說完匆匆地走了。

劉璐璐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

李丹是劉璐璐的同班同學,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平時兩個人形影不離,因為長得漂亮,她們兩個被公認為學校裡的“兩朵金花”。

李丹比劉璐璐小一歲,私下裡將劉璐璐以姐姐相稱。

劉璐璐將李丹像親妹妹一樣看待,不僅是因為李丹善良懂事,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李丹是單親家庭,她幼年喪父,家裡就靠媽媽一個人撐著。

李丹性格比較內向,平時不喜歡跟同學們交流,有什麼事總是悶在心裡。只有在劉璐璐面前她才會訴說自己的心事。

劉璐璐從李丹的口中得知,李丹的媽媽常年在外打工,由於沒有文化,掙錢也不多,為了節省路費,媽媽只有過年才回來一趟。母女倆難得團聚一次。

李丹平時住在學校宿舍裡,只有假期學校放長假才回到鄉下的家裡。

在那個破舊的院落裡,劉璐璐看到了李丹母女倆過得有多麼艱苦。從那缺少修繕的房屋,劉璐璐感受到了一個男人對家庭有多麼的重要。

李丹有兩個叔叔,可自從李丹的爸爸去世以後,他們就再也沒踏進李丹家的院子半步。

看到媽媽肩上的擔子實在太重了,李丹曾經勸媽媽再找個人家。

聽了李丹的話,媽媽笑了,說她真是個傻孩子,有了她這個寶貝女兒,媽媽已經別無所求了。

那天,母女倆第一次抱頭痛哭一場。雖然生活給娘倆帶來了艱辛,但她們從未流過一滴眼淚。

李丹很懂事,從不亂花一分錢,在學校食堂裡她總是打最便宜的飯菜。也從來不浪費,打來的飯菜都吃得乾乾淨淨。有的學生嫌學校食堂的伙食不好,在外面叫外賣,可李丹總是能將打來的那份素菜吃得津津有味。

劉璐璐清楚得記得,去年中秋節她從家裡帶了一盒月餅去了李丹的宿舍。

當李丹聽說這盒月餅要一百多塊,她很驚訝,怎麼也不肯收。

劉璐璐告訴李丹月餅是爸爸的客戶送的,家裡有好多盒,吃不完。李丹才收下。

在劉璐璐的再三催促下,李丹開啟月餅拿出一塊來。

在李丹將月餅送進嘴裡的一剎那,她哭了。劉璐璐知道,李丹此刻一定想到了自己的媽媽……

李丹長得非常漂亮,自然也成了學生中某些好事者飯後雜談中的佐料之一,不可避免的被他們拉進了他們的“緋聞圈”。

劉璐璐生性活潑,她在學校裡有好幾個鐵哥們,這些人也都豪爽仗義,看到劉璐璐的好姐妹李丹生活有困難,他們也不時施以援手。其中有個叫楊思晨的男同學,他爸爸開了個公司,是學生們眼中的“富二代”,但他平時處事很低調,也非常的熱心,哪個同學生活上有困難,他都會給予幫助。

記得一次暑假裡,劉璐璐帶著她的一幫哥們去給李丹家裡修繕房屋。

出發去李丹家之前,楊思晨專門給李丹帶去了一套音響,他說李丹一個人怕的時候就聽聽音樂。

那天,這些平日裡帥氣光鮮的公子哥們,一個個成了髒男孩。

劉璐璐知道,這些富家子弟可能從來沒有幹過如此繁重的體力活。簡單的飯菜,他們個個狼吞虎嚥,這可能是他們吃得最香的一頓飯。到了晚上,大家一同擠在土炕上睡得非常香甜,這也可能是他們睡得最沉的一次。

李丹學習非常刻苦,她的學習成績名列全年級第一。她經常在劉璐璐面前說她一定要考個好大學,將來找份好工作,好好孝敬媽媽,就再也不讓媽媽在外吃苦了。

今年春節,李丹的媽媽破例沒有回老家,李丹一個人在家裡過年。那段時間,李丹的情緒很差,在打給劉璐璐的電話裡,她幾次哽咽失聲。她說她很想念媽媽,也非常擔心媽媽的身體。

大年初二,劉璐璐又召集大家去看望李丹。去的時候,大家給李丹購買了許多年貨。那天吃飯時,從來不喝酒的李丹喝了不少,大家誰也勸不住她。

在大家面前,李丹哭了,哭得非常傷心。

她說媽媽沒能回來,一定是沒掙下錢,為了節省路費才沒來回家過年。她說她感覺媽媽電話裡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懷疑媽媽生病了……

那一刻,大家的心頭溼漉漉的。

李丹最後說她不想讀書了,她想輟學跟媽媽一起去打工,以減輕媽媽的負擔。再說,就算考上了大學,她也不想媽媽累垮了身子。要是那樣,她考大學也就沒有了意義。

大家都極力安慰李丹,讓她好好讀書,只有這樣才能不辜負媽媽對她的期望。

李丹一直搖著頭。

“李丹,我給爸爸說一下,讓你媽媽到我爸爸的公司去上班,這樣你跟媽媽就能經常在一起了。”楊思晨說道。

“好啊,這個主意不錯!”劉璐璐馬上贊同。

大家都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李丹又搖了搖頭,“媽媽恐怕不會回來的。”

“為什麼?”劉璐璐問道。

“我感覺媽媽在躲著我……”李丹說道。

“怎麼會呢?!”

“是呀,你媽媽外出不正是為了你嗎?”

“我說不上來,反正我有這個感覺……”李丹的眼神中充滿了憂慮。

這時,教導主任肖智打來了電話。

肖智在電話裡說:

“李丹,學校有了初步的意見,準備給你一些生活補助。至於你媽媽的情況,如果不能在學校附近找份工作,讓你媽媽到學生食堂去幫廚。你安心完成學業。”

在那段時間,李丹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她學習更加的刻苦,跟同學們的交流也多了。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劉璐璐發現李丹的情緒又變得異常的低落,課餘時間老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發呆。對於同學們的關切,她也總是以沉默來應對。

在一天放學後,劉璐璐將李丹拉到了操場邊。

“李丹,你最近怎麼了?不是說好了暑假去接你媽媽回來嗎?”

李丹搖了搖頭。

“怎麼?……”

“我不知道媽媽在哪裡打工。”

“你不是說你媽媽在浙江嗎?你打電話問一下你媽媽不就知道了。”

“媽媽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我一個多月沒跟媽媽透過電話了……”

“你媽媽換電話號碼了?那她也該告訴你呀?這麼說你跟媽媽中斷聯絡了?”劉璐璐一連串地問道。

“聯絡倒沒中斷,媽媽上月底給我來了封信。”

李丹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劉璐璐。

劉璐璐從李丹手中接過已經有些磨損的信紙,看得出李丹已經讀了無數次了。

在僅有的一張信紙上,寫著這樣幾行字:

丹丹,媽媽不在你的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

這個月的生活費媽媽已經打在你的卡里,你不要捨不得花,你正長身體,一定要按時吃飽飯。

快要高考了,你不要分心,一心搞好學習。將來考上大學,學點技能,也好立足於社會。媽媽也就放心了……

短短几句話,深含著媽媽對李丹無比的關愛與牽掛。

“信封上應該有地址的呀?應該能知道你媽媽在什麼地方。”劉璐璐提醒李丹。

“我查過了,這封信上的地址是浙江的一個小鎮。可是跟上次來信的地址不是同一個地方。”李丹的眼裡含滿了淚花,“媽媽可能是居無定所了。不知她到底過得怎麼樣?……”

“我就想聽聽媽媽的聲音……”眼淚從李丹的臉頰上滑落下來。

“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暑假我陪你一起去找你媽媽。”

劉璐璐極力安慰著李丹。

————

“出大事了!”

劉璐璐一愣神,看到兩個學生嘴裡叨咕著從身邊走過。

劉璐璐追上前去,問那兩名學生:

“請問出什麼大事了?”

“高三(6)班的李丹自殺了!”

“你說什麼?!”劉璐璐一楞,“李丹不是早上請假回家了麼?”

“就發生在老家,秦校長和肖主任正往她家趕呢!”

“天哪!怎麼會呢?”

劉璐璐腦子裡一片空白……

————

李丹死在自家的屋子裡。是服農藥自殺。

好端端一個人為什麼會選擇自殺?今天不是禮拜天,李丹為什麼匆匆趕回家裡?在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而又會有什麼事讓李丹想不開呢?

一時間各種疑問和猜測在師生們中間傳開了。

有人說是李丹的媽媽又嫁人了,不管李丹了。有人說李丹死於與同學間的感情糾葛……

對於第一種傳言,劉璐璐和幾個與李丹熟悉的同學斷然否定。雖然李丹母女聚少離多,但她們深厚的母女感情是不容任何人懷疑的。

至於第二種說法,也站不住腳。不能否認,青春期的少女處於情竇初開的階段,任何與愛情相關的舉動都並不讓人感到意外。更何況對於李丹這樣一位青春靚麗的女孩,有好多男孩對她充滿好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對於勤奮好學、品學兼優的李丹來說,早戀對她來說似乎還是一個禁區。雖然在她的生活中經常閃現著幾個青春活潑的男孩的身影,但這只是一種真誠淳樸的同學情誼。在李丹的眼裡,同學們給予她的是真誠的關愛與無私的幫助,而她回饋給大家的只有信任與感激。她所能做到的只有刻苦學習,以優異的學習成績來回報大家。

學生中有好事者曾經散佈過李丹和楊思晨一段“美好的佳話”,在他們眼裡,帥氣的楊思晨和漂亮的李丹絕對是最佳搭檔。其實大家心裡清楚,楊思晨對李丹的幫助完全是出於一個善良男孩的本能反應。自從去過李丹家以後,楊思晨被深深震撼了,從小生活在優越家庭條件下的楊思晨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艱難。善良的本性促使楊思晨想辦法儘量去幫助李丹,至於別人說什麼他想不了那麼多。

李丹的死,撕碎了大家的心。

當劉璐璐一幫人趕到李丹家裡的時候,曾經的那個花兒一樣美麗的好同學、好朋友,已經香消玉損。

大家在李丹的遺體旁長跪不起……

“都怪我。”楊思晨喃喃自語著,“我早應該讓你媽媽到我爸爸的公司上班的……”

淚水掛滿了楊思晨的兩腮。

————

早餐時分。

楊思晨打了一份早餐,在食堂角落的餐桌邊坐了下來。

楊思晨吃了幾口就停了下來,他實在吃不下去了。

楊思晨想起了李丹。

李丹偶爾也會來食堂吃早餐,她每次只打一個饅頭,再盛一碗稀飯。然後坐在角落裡吃得津津有味,而且稀飯總是喝得乾乾淨淨,從來不留碗底。

每次楊思晨看到了,便會去打些油條、雞蛋什麼的湊到李丹的餐桌上,佯稱自己打多了吃不完,讓李丹幫個忙。

李丹本來很少來吃早餐,每次來都會碰到楊思晨,而且楊思晨每次都會打多飯,來讓她幫忙。李丹知道楊思晨是有意的,她不想讓楊思晨為自己破費,便不再來食堂吃早餐了。有時候會讓室友給自己帶一個饅頭。

看著身邊一邊就餐一邊開心地聊著天的女學生,楊思晨的心頭一陣刺痛。再也看不到李丹了,再也看不到那個非常熟悉的長髮飄逸、身材苗條的靚麗女孩的身影了……

楊思晨的眼眶溼潤了。

“還記得那個李丹嗎?”

楊思晨的耳畔飄過來一陣對話聲。

“怎麼不記得?自古紅顏多薄命!唉,早戀這東西真是害人啊……”

“問世間情為何物?也怪她自己把持不住。咦,你說前陣子食堂死嬰事件會不會跟她有關?”

“這事也還真不好說,要不她好端端自殺幹什麼?可能是承受不了心頭的巨大壓力吧……”

楊思晨感到異常的憤怒,他站起身來,來到這幾個女學生的面前。

“你們說夠了沒有?李丹不是你們所說的那種女孩子。李丹已經走了,能不能讓她走得清靜些?……”

看到淚流滿面的楊思晨,幾個女學生一下愣住了。

她們很快回過神來,十分尷尬地離開了。

“我最討厭胡說八道的人!”

“就是,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咱學校裡有些人就喜歡撲風捉影……”

食堂裡就餐的學生紛紛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

警方為了調查李丹自殺的原因,也找了劉璐璐和楊思晨等人詢問有關情況。

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幾個人也提供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再說了事發前李丹也沒有什麼特別異常的舉動。

警方將調查的重點放在了跟李丹最後接觸的人身上。什麼事讓李丹匆忙趕回家,又有什麼事讓李丹承受不住巨大壓力而選擇了自殺。還有一個途徑,就是儘快找到李丹的媽媽,看能不能從她哪兒得到什麼線索。

————

有關專家在呼籲對留守學生加強關愛的同時,也對學校現行教育制度與教育方式提出了一些看法。也有人發表文章對當前部分學校在針對青春期學生的管理方式提出了質疑。坦白地講,就是有些學校對處於青春期特別是陷入早戀困惑的中學生缺乏必要的心理教育和正確疏導,使他們能夠健康正確地度過自己人生中異常重要的階段。

當然,網路歷來就是個魚龍混雜的場所,其中總會有人發出不和諧的聲音。針對前段時間博雅中學學生食堂發生的死嬰事件,有人在一個論壇裡發表了這樣一篇文章:《疑師生戀引發悲劇:女學生產子不堪壓力自殺身亡》。

此文一出,社會輿論一片譁然。許多人在看了文章後發表了自己看法,要求學校給出個說法,強烈要求追究“禽獸教師”的相關責任。

市教育局也專門派人來了解此事,博雅中學幾位校領導承受著巨大壓力。

學校老師也深受困擾,尤其是那些青年男教師,一個個談女學生色變,都不敢讓女學生單獨來辦公室。唯恐一不留神變成網路文章的主人公。

————

事情的發展比想像中還要糟糕。

當警方找到李丹媽媽打工租住的房屋的時候,房東老太太捧給警方一個骨灰盒。

眾人一下愣住了。

房東老太太抹著眼淚交給警方一個包裹,裡面是一個銀行卡,還有一疊未發出去的信。“都在這兒了,我現在交給你們……”老太太哽咽了。

屋子裡的空氣好像一下子凝固了。每個人心頭都變得格外沉重……

“你們不知道她有多麼可憐……她臨走前的一個多月已經說不出話來,她就給女兒寫信……”老太太淚如泉湧,“她非常牽掛自己的女兒,女兒就是她的全部。可她說不能讓女兒知道自己的病情,女兒要高考了,怕影響了孩子的學習……”

老太太就像給大家講述著一個故事。

“當她知道自己的病情無法挽救的時候,她放棄了治療。她拼命給女兒寫信,她讓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替她給女兒寄一份,還有生活費。她很想念女兒,但她不敢讓女兒知道她的在哪兒,就不斷變換地址。她睡覺時總攥著女兒的照片……”

無聲的淚水,在每個人的臉龐悄然滑落。大家都不忍心去打斷老太太講述的故事。

“只有去信,沒有來信。她心裡的痛苦我都看在眼裡,她多想聽聽女兒的聲音,也多麼想再看看自己的女兒一眼,可是她不敢……就像她自己說的,她等不到那一天了……現在,她再也不用擔心了……老天無眼呀!”

老太太抖索著手拿出一封信,交到辦案人員手中。

“這是她最後寫的一封信,她說等高考完後要我親手交在她女兒手上。”

李丹媽媽在給李丹最後的一封信裡寫道:

丹丹,原諒媽媽向你隱瞞了一切。我想你會理解媽媽的苦衷,好好學習,將來做一個有出息的人。你看,像媽媽一樣沒文化多可怕,找不到輕鬆工作。

你一直是媽媽的驕傲,媽媽相信你一定能考上一所滿意的大學 ,這也是媽媽最大的心願。

這張銀行卡里是媽媽所有的積蓄,也沒有多少,不過你上大學第一年的費用應該夠了。相信政府,政府一定會幫助你完成學業。

丹丹,你要堅強。人常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媽媽最終陪不了你一輩子的。

孩子,你一定要學會堅強……

……

信雖然很短,但字裡行間包含了一位母親對女兒無盡的愛。李丹的媽媽試圖儘量讓語氣顯得輕鬆一些,可顯然她的內心在滴血。

誰也不曾想到,千里迢迢趕來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大家還一度琢磨著用什麼樣的方式告訴李丹媽媽女兒的死訊。

————

從時間上看,李丹是在媽媽去世幾天後自殺的。李丹的自殺會不會跟她媽媽的死有關?可擺在大家面前的疑問是,李丹的媽媽一直向李丹隱瞞著自己生病的訊息,李丹是怎麼知道媽媽離世的訊息的呢?

調查還沒有進展,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又將博雅中學推上了風頭浪尖。

繼前一段時間在某網站論壇裡發表了文章《疑師生戀引發悲劇:女學生產子不堪壓力自殺身亡》後,該文作者又發表了一篇後續文章:《接連發生的悲劇,誰來買單?》。

該文不顧事實,對李丹媽媽病逝一事肆意猜測,矛頭直指博雅中學,暗指博雅中學包庇當事人,致使自殺女學生媽媽討不到說法最終精神崩潰……

此文一出,似乎將部分人心頭的憤滿之情一下子點燃了,紛紛就此事發表自己的看法,文章後面的跟帖短時間內超過了上萬條。

跟帖內容歸納起來大致可分為三種:為李丹母女的死感到痛惜,願她們來世幸福快樂,不再有分離;將“禽獸教師”清理出教師隊伍;博雅中學處理此事措施不力,對百年名校提出質疑……

這篇文章所披露出來的資訊和觀點嚴重誤導了不明真相市民的輿論走向。許多媒體也紛紛上門求證。儘管警方第一時間向社會公佈了一些初步掌握的相關線索,但對於李丹自殺的原因還不能給出充分的理由。所以不能完全消除一些人心頭的疑惑。

警方和學校頗感壓力,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要搞清李丹自殺前遇到了什麼,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大家急於瞭解真相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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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肖智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楊思晨已經被推進了急救室。

幾名警察正從隨急救車一起送楊思晨到醫院的學校保安口中瞭解情況。肖智大致瞭解到了事情發生的基本經過。

下午放學的時候,楊思晨在校門口碰到了兩個人。剛說了幾句話,楊思晨突然情緒激動,衝那兩個人動起手來,三個人扭在了一起。當校門口的保安準備上前制止的時候,楊思晨突然倒在了地上。那兩個人拔腿就跑,保安看到其中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把刀。

保安上前一看,倒在地上的楊思晨捂著肚子,腹部流出很多血。楊思晨掙扎著爬起來要追上前去,沒走幾步,又倒在了地上。保安趕緊撥打了120急救車,同時報了警。

在等救護車的幾分鐘裡,楊思晨情緒一直非常激動,一個勁的喊著趕快報警,不能讓這兩個人跑了。由於失血過多,當救護車趕到的時候,楊思晨已經陷入了昏迷。

楊思晨平時在校品學兼優,也從來沒聽說過跟誰有過糾紛。他平時做事穩重老練,不知今天為何這麼衝動,跟人直接動起手來,其中的原因只有等楊思晨醒過來後才能得知。

看情況楊思晨傷的不輕,這令大家很是擔心。好在學校離醫院不遠,搶救及時,但願沒傷到要害部位。

楊思晨甦醒過來的那一刻,就要翻身坐起來,醫生極力按住了他。當看到門口的警察時,楊思晨情緒更加的激動,他大喊著快去抓兇手,他淚流滿面地說,是那幫人害死了李丹。

原來,當時楊思晨剛剛走出校門不遠,迎面走過來兩名男子,一胖一瘦。瘦個男子戴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胖子相貌有點兇悍,脖子上還有紋身。

這兩個人一上來就問楊思晨李丹在不在學校,並揚言說三天內再不還錢就要將李丹的不雅照片傳到網上。

“校園貸!”

楊思晨腦子裡瞬間閃現出這個名詞。

楊思晨有點懵了。還未回過神來,看到胖子拿著手機在朝身邊的學生比劃,嘴裡叨叨著“裸照”什麼的。

楊思晨的血一下子湧上了腦門,他怒不可遏,衝上去跟他們廝打起來……

————

夜,死一般的沉寂。

楊思晨又一次失眠了。在這難熬的深夜裡,他又一次淚水長流。

李丹為了籌錢給媽媽治病,誤入“校園貸”陷阱。雖然惡人受到了法律的嚴懲,但她花季一般的年紀,卻香損玉銷。一朵剛剛盛開的鮮花,過早的凋零了。

最令楊思晨痛心的是,爸爸已經幫忙給李丹媽媽聯絡了醫院,但還是晚了一步。

奶奶說,這是宿命。因果輪迴,下輩子李丹一定會生活在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庭。

但願有來世,但願有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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