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根不滅的香菸

作家:微光

新年的夜晚，天空上飄著星星點點的雪花，天氣異常的陰冷，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裡，依然有許許多多的人，在喧鬧的街道上來迎接新年的到來，在昏暗的燈光下，燃放最美麗的煙花，點綴深邃的夜空，許下來年最美的心願。

在煙花的塵埃裡，緩緩走來了，一位吸著香菸的少年，低著頭默默的前行，對比，歡呼雀躍的人們，顯得格格不入，看著他那被打溼的衣服，額頭上，打著卷的頭髮，眼角處模糊不堪的淚水，在繁華的街道上，孤獨的行走，嘴角還吊著紅紅的微光。

事後有人說，這場火災的原因，好像是醉酒的父親，把抽到一半的香菸，扔在了一樓書房裡的紙簍上，醉醺醺的就躺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那點點的紅光炙烤滿是藍色的草稿紙，從一點紅，到一片紅，緩緩的引燃了紙簍裡雜亂的廢紙，緩緩的引燃了，書架上滿滿當當的舊書，伴隨著逐步上升的溫度，灼燒著二樓睡夢中的小男孩，濃濃的烏煙很快的彌散開來，嗆醒了一樓沙發上酩酊大醉的父親，匆忙的跑出了房間，在大院子裡，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嗆醒了睡夢中的小男孩，在濃煙裡慌亂的尋找著樓梯的方向，迷茫中掙扎恐懼讓他漸漸失去了知覺，地板上瑟瑟發抖的身體逐漸抱成了一團，咳咳，咳咳，不停的在咳嗽，就在這個時候小男孩彷彿聽見了，他的母親在歇斯底里的呼喊，呼叫著他的名字，在濃煙裡找尋著小男孩微弱的聲音，慌亂的躲避著熊熊燃燒的烈火，向樓梯口飛奔而來，蹬，蹬蹬，奔向二樓的母親看見了地板上掙扎的小男孩，已經被濃煙搞的身體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忽然，一陣狂風，把一樓的大火舞動起來，向這對母子撲面而來。

母親不顧一切的衝到小男孩的身旁，抱起他那無力的身體，向二樓不遠處的窗邊，拼命的跑去，不斷揮動著手臂，猛的咂向堅硬的玻璃，漸漸的，到沒有了力氣，她絕望的呼救呼喊。只聽見，啪，的一聲巨響，是玻璃的破碎聲音，但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在大火中還能喚醒這對母子倆，生存的希望，就在這個時候，這位小男孩的母親竟發出了一聲微乎其微的吶喊，彷彿把生命中所有的力氣都凝聚在小男孩的身體上，用力的從二樓的窗臺邊伴有玻璃殘渣的洞口裡，推了出去。

在人群中還有人說著，三年前的事情，那天夜晚，哪位去世的母親是剛剛從福利院做義工回來，看見自己家的方向，冉冉升起的火苗，心裡百感交集，害怕擔憂充斥著整片腦海，拼命的奔跑，快速的跑到院子裡，聲嘶力竭的喊著小男孩的名字，不斷地質問一旁的丈夫，那個醉懵懵的丈夫，呵斥那個叫不醒的丈夫，焦急彷徨，左顧右盼的望向那正在燃燒的，噼裡啪啦的二層小樓，奮不顧身的衝了進去。

等到消防員來到時，房屋已經被大火吞噬的面目全非，從二樓摔下來的小男孩已經昏迷不醒，遲遲而來的急救車匆忙的拉走了髒兮兮的小男孩，而那位母親再被抬出房間外，已經是面目全非了，再也看不見善良的母親，黑黑的頭髮，明亮的眼睛，高高的鼻樑，紅紅的臉頰，再也看不見母親慈祥的笑容，只留了小男孩帶不走的傷痛和那永遠活在小男孩回憶裡的，一聲微弱的吶喊。

一轉眼就是三年，就在今年聽說這個小男孩的父親已經再婚了，找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只有二十一歲，花一般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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