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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於鄉里人來說是大事,過年,一年一度,無論你走得多遠,在年關將近的時候,你都要拋開一切,往家裡趕。

“嘿,老婆子,兒子回到沒?”還沒有走到家的三叔公喊著。

“沒,還沒有回來呢!”三叔婆機械般的回答。

“不是說好這時候回來嗎?”

“昨天在電話裡是這樣說。”

“不會有什麼意外吧!”他已經走到家,卸下肩膀上的農具,小著聲說。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

“好的!”他看了看空蕩蕩的屋子,似有萬般心事地說。

“鈴、鈴……”也不知響了多少下,兒子一直沒有接聽電話,三叔公渾身不自在,等待無疑是最苦的,他有點失落地說:“老婆子,沒接電話。”

“等會再打。”她急急的轉過頭,快速的擦掉滲出的淚光。

時間的輪子,不會因為任何人去改變,等待的時間是最慢的,對於三叔公夫婦來說,每過一秒有一年這麼久。

“鈴、鈴……”還等不及手機鈴聲響起第三聲,三叔公就急急的按通了,說了聲:“喂,是兒子嗎?”

“爸,我是雅荷,亞牛開車,不方便接電話。”手機裡傳來一種陌生的聲音。

“雅荷……”三叔公不知怎麼說,畢竟這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說話聲。

“爸,等會再說,估計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回到家了。”

“好的。”三叔公掛了電話,迫不及待的和老伴說:“老婆子,這個叫雅荷的女子叫我爸,還說和兒子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回到。”

“我沒有聽兒子說過,不過我們不用管,兒子能找到幸福是我們多年的心願,這可不是想盼就能盼得來的。”

“是的,再過兩天,兒子就滿三十八歲了,這回可算完了我們多年的心願。”

老人,沒有什麼盼頭,唯一的願望就是兒女成家立業的,年紀越大,這種願望就越濃,像三叔公這樣,今年已經七十有二了,自從女兒二十年前出嫁後,所有的盼頭就落在兒子的身上,可這一等就是十多年,可兒子就像一個絕緣體一樣,總把父親的話當作耳邊風,可兒子的孝心一點都不會減少,每年都會回家過年,在家這十多天,天天陪著父母,無論父母怎樣叨叨,他只是聽著,總不反駁,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

“爸,媽,我們回來了。”人沒到,聲已到。

“兒子回來了,快迎迎。”三叔公說。

“要的,今年不一樣。”三叔婆說。

三叔婆走了出來,兒子剛走出車門,從車的另一面走出一個女子,看著比兒子年輕點,不過很是漂亮。

“快進屋,外面冷。”三叔婆說。

“媽,你先回屋,我們拿行李。”兒子說。

“我幫著拿點。”三叔婆打量著這陌生的女人。

“媽,不用你拿,我和雅荷拿就行,行李不多。”

“好的,我再把飯熱熱,等會你們吃。”

“行。”

家裡,甚是溫馨,一張不大的餐桌,擺著幾碟小菜,三叔公和三叔婆坐在一邊,亞牛和雅荷坐在另一邊,三叔公和老伴是鄉里人,沒有什麼文化,這樣的光景,還是有一點略顯尷尬的,可兒子不是外人,雅荷也不算外人,於是三叔公就說:“雅荷,隨便吃,像自己家一樣,我們是鄉里人,不太講究,你不要見外。”

“爸,我知道了。”她還沒有吃上一口菜,便深深的望了一眼亞牛,接著說:“爸,我和亞牛是農曆十二月二十結的婚,我們認識已經有些年頭了,只是一直沒有安靜下來,想想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就把婚結了,爸媽,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不會,我們也等了好多年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雅荷,先吃飯,要不菜涼了。”三叔婆說。

“好的,吃吧!菜都熱了三回了。”三叔公說。

人是重情的人,尤其是鄉里人家,過年重要,結婚更重要,到了三十歲不結婚的人,父母老催,而且不分時候的催,這就是鄉里人,像三叔公這樣,一等就是十多年,兒子的婚事是頭等大事,今年如願了,是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正所謂,年,年年過,今年不一樣,帶著笑聲,在希望的路上點著一盞明燈,很亮很亮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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