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信心機弟媳,我害死老實弟弟三個多月來,我的心情沒有一天輕鬆,不僅是對弟弟的思念,更是對自己的痛恨。與弟弟一起長大,我雖一如繼往地愛著這個唯一的弟弟,但因自己輕信弟媳的讒言,失去對弟弟的信任,直到弟弟離世前,我仍一直以為不優秀的弟弟配不上勤勞能幹的弟媳。1我與弟弟出生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江南農村,相差九歲,剛好是那個年代的始末。父母務農,我在家的時候便由我帶弟弟。那個年代放學回家沒有什麼作業,我總能很快在弟弟的吵鬧聲做完作業。我十九歲考上大學離家,弟弟還在上小學。我在大學的四年裡,最思念的是弟弟。畢竟我抱弟弟的時間比父母還要多,我在弟弟的情感世界裡,是一個長輩般的依靠。我結婚時,弟弟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學,專業也是冷門。我勸弟弟復讀,弟弟說父母年紀大了,在田地裡幹活,不容易。我說我可以資助你復讀,直到大學畢業。懂事的弟弟說,你與姐夫才在大城市裡買房立足,不容易。弟弟上了一所二本院校,在校期間雖然常拿獎學金,但畢業後找工作還是困難重重。我讓他來我的城市發展,吃住先在我的家裡,慢慢找工作也不急。弟弟沒有聽從我的建議,考上了家鄉的鄉鎮事業單位。工資不高,但是穩定。我與弟弟雖是同父同母,但長相一個像父親一個像母親。我個高膚白,弟弟個矮膚黑。我知道相貌不出眾的弟弟,找物件不是件容易的事,就早早地託老家同學親戚,幫弟弟物色好女孩。要求不高,只要人好就行。當時我所說的人好,就是人品不壞,勤快持家就行。弟弟與我的想法一樣,有錢人家的女兒往往脾氣大,難伺候,看人臉色的日子是不好過的。同學很快幫我弟介紹了一個在鎮上花店打工的女孩。弟弟與那女孩第一次約會剛結束,弟弟就發給我女孩的照片。弟弟說女孩叫美香,身高與他差不多,一米六多。我說女的一米六不矮了。弟弟說女孩有兩個弟弟,家庭環境不太好。我說在家當老大的往往有責任心能幹,只要結婚那邊不要太多彩禮就行。弟弟最後說,姑娘看起來挺好的。我說你喜歡就行。半年後弟弟與美香結了婚,彩禮兩萬,我出的,在我們那裡的農村,是中等水平。我與老公拿著兩萬到美香家時,美香說姐姐姐夫在外打拼不容易,彩禮只是親戚長輩們說說,沒有就算了。我說那哪行,我弟弟這麼喜歡你,哪能讓你被親戚們看不起。美香接過兩萬元錢,感動的快掉淚,我也挺欣慰,弟弟找到了一個懂事能幹的好弟媳。2美香婚後與婚前的打扮一樣。乾淨利索的一根短短馬尾辮,完全一個純樸村姑的形象。一年後小孩出世,美香辭去了花店的工作。雖然花店工資只有兩千元,但家庭收入一下少了兩千,家裡又多了一個嗷嗷喝洋奶粉的嬰兒,生活的重擔一下將弟弟壓得憔悴許多。看著弟弟額頭的些許白髮,我揹著老公給弟弟錢,弟弟不收,說你們在外面大城市生活費用高,還要還房按揭款,不容易。老家的消費水平低,我與美香省一省,生活還是能過的。其實我與老公手頭是不寬裕。老公的父母也在鄰省農村,年紀大身體不好,每個月總要接濟一些。所以看著不再主動說接濟弟弟的老公,我知道老公心裡有些想法,就沒有再主動說給弟弟錢。我與老公都是企業白領,為了升職,我們工作越來越忙,與弟弟的聯絡也越來越少。為了節省錢,我與老公也只在每年過年時回下兩邊老家。雖然只有一趟,給雙方父母各三千元,再加上拜訪長輩親戚的禮品,也至少是萬元的開支。父母年紀越來越大,能做的田地活也越來越少。當弟弟跟我說到家裡的難處,準備開一家花店時,我立即支援。我揹著老公向幾個同學借了五萬元,打到弟弟的卡上。很快美香打來電話,說我沒叫他找你借錢的。而且店還不知能不能開好,這錢還不知什麼時候能還上。我說隨便什麼時候還,做生意有風險,真要是賠了,這錢我也不要了。美香說,真要是賠了,打工也要還你的錢。我被美香感動了,慶幸弟弟娶了這樣懂事能幹的弟媳婦。美香打工時,鎮上只有一家花店。弟弟的美香花店才開幾天,突然又新開了兩家花店。弟弟將這些情況打電話告訴我時,我隔著手機都能看見弟弟垂頭喪氣的表情。我鼓勵,堅持就是勝利,行行都有競爭,就看誰能堅持下去。幾個月後,後開的兩家花店就關門歇業。弟弟來電話,精神好了一些,但說那家老花店價格壓得厲害,自己店雖然不再虧本,但是沒有利潤。我問美香有什麼好想法,弟弟說美香想找外地的便宜貨源,擴大門面,跑量經營。我說她在花店打過工,比你懂,你聽她的就行了。過年回家時,弟弟的花店已將隔壁兩間門面租了下來,經營面積擴大一倍。美香請了一個小姑娘看店,自己常騎著電瓶車跑機關單位公司拉生意。當看到瘦了一圈的美香時,我感動地拉過她的手,說不要太拼了,弟弟還有工作,生意可以慢慢做,不要急。美香說,欠你的錢還沒有還,我為了擴大經營又借了好幾萬,哪能不急呢。美香花店不僅門面大,還新進了許多城裡才有的高檔花卉品種。漸漸地,私人婚禮,公司慶典都開始來找美香花店。一年後鎮上原先的那家老店徹底關門。花店的生意上了正常軌道,弟弟又把精力放到自己的工作上,很少再去花店。我打過幾次美香的電話,美香說剛開店時弟弟吃了許多苦,現在店裡請的人手夠了,沒必要再來店裡幫忙了。不久美香把我的錢轉給我。她還多轉了一千元錢,說給我女兒買吃的。我將多的錢轉回去,說都是自家人,還要收利息啊。能幹又通人情的美香,讓我越來越對她佩服,自己有事也常打電話與美香商量,而弟弟的電話我打得越來越少。去年春節時我與老公回家。先到了美香花店,美香不在店裡,只有兩個店員在忙著招呼客人。我問老闆在不在?店員不認識我,說我們這兒只有老闆娘,沒有老闆。我聽了心中一陣不悅。快過年了,說這樣的話。我說我是老闆的姐姐,你們店有沒有老闆我不知道?年紀大點的店員轉到著小眼睛好一會兒,過來賠著笑,說大姐回來了啊,常聽老闆娘說起你呢。老闆確實很久沒有來店裡了,平時管事的只有老闆娘。我出了花店,打弟弟電話,好一會兒,弟弟才接。我說今天放假,你跑哪兒混去了?弟弟說,我在朋友家幫忙做事,等會回去。我說晚上到爸媽家吃飯,我現在回去做飯。到了老家,爸媽正在門前的菜園裡忙碌著。我問弟弟可常回家,爸媽說很少,只是美香常過來看看。我問爸可有錢用,爸說美香每個月都會給幾百,夠用了。爸媽你一句我一句,向我說著美香的好,說弟弟越來越不顧家,不回他自己家,也不回老家,終日在外面漂著。我說弟弟肯定是工作忙,爸爸說隔壁小兵就是跟你弟一個單位的,天天上午去單位報個到就回來了。現在農村的年輕人大多去外地打工了,他們單位根本沒有什麼事幹。晚上我與爸媽吃完了飯,弟弟還沒有回來。我打弟弟電話,關機。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每次我說哪天回老家,弟弟總在村口的路邊等著我。而這一次,不僅是弟弟,美香也沒有過來,我覺得弟弟與美香之間出了問題。弟弟是第二天早上騎車來老家的,車的前面還坐著一條黑白相間的邊境牧羊犬。看著剛三十歲的弟弟,眼角佈滿魚尾紋,頭上一半的頭髮白了,我準備好的一肚子罵弟弟的話忍了下來。我問美香呢?弟弟說在店裡吧。我說你老婆在哪兒你不知道。他說應該是在店裡。我打美香手機。姐回來了啊,怎麼不早說一下呢,我在外辦事,晚上過去陪你吃飯。我掛了電話,問弟弟,幹嘛昨天不告訴美香我回來了?弟弟目光看著別處,不回答。我的心中有數了,弟弟與美香之間肯定有了問題。晚上吃飯我與美香坐在一起,美香不停地給我夾菜,有時也給弟弟夾。弟弟把臉看著別處,不正眼看美香一次。飯後美香說回店有事,我讓弟弟騎車送,弟弟不說話。美香說我自己開車來的。美香走後,我讓弟弟陪我走走。在漆黑沒有路燈的村間小路,弟弟還是不說話。我說美香是難得的女人,能幹,任勞任怨,對爸媽也好。弟弟還是不說話。我說你要知足,她生意上的事多了,家裡的事就管得少了,你們的小孩又在美香爸媽那,你有空就多去店裡幫忙。有幾次弟弟停下腳步,看著我,想說還是沒有說。我當時以為,弟弟被我說通了,知道對不起美香,理虧了。弟弟騎上車,臨走時說,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說我早明白,事業上做的好的女強人,家庭都是顧不上的。3春節後我跟老公回到了工作的城市。幾個月後,美香打通我的手機,哭得喘不過氣。我與老公立即開車五百公里趕回老家。美香正在房間服伺著病床上的我媽。美香紅腫著眼睛,斷斷續續地哭訴著,我知道,弟弟真的是沒有了。美香不停地說都怪我,都怪我,只顧生意掙錢,沒有照顧好我弟弟。弟弟是喝了除草劑走的。以前農村裡想不開的人自殺,大多喝農藥。但現在的農藥毒性不強,往往會被搶救過來。除草劑沒有解藥,就算服者被及時發現,也基本上沒有救過來的。弟弟喝下除草劑,一定是懷著必死的決心。我打電話給弟弟最要好的同學小羅,小羅說,弟弟的情緒一年前就不對了,不跟他們一幫同學聚眾玩。本來以為弟弟花店生意大了,弟弟看不起人了。現在才知道,弟弟早有了厭世的想法。我找鄰居弟弟的同事小吳,小吳說弟弟在單位也是無精打采悶悶不樂的,本以為他是把心思放在花店,上班是去糊弄一下。從他們的口裡,弟弟情緒的變化已有一年,而那時正是美香開始擴大花店的時候。我安慰美香,你沒有錯,是弟弟經受不了壓力,有了抑鬱情緒。常有明星因為抑鬱症自殺的,不能怪誰。美香說我會照顧好爸媽的,姐姐放心去工作吧。雖然我沒有怪美香,但是我怪自己。我曾是弟弟最信任的人,但當他抑鬱時,卻沒有找我傾訴,如果我早點知道弟弟有病,一定會拉著他去最好的醫院治療。我一直以為自己對待家人是沒有虧欠的,但弟弟的離世,讓我看到了自己的自私,只顧著在外打拼掙錢,一年365天,我拿出了多少的時間問候爸媽與弟弟,親人之間沒有溝湧關愛,僅給錢就行了嗎?4我意識到自己對家人的關愛不夠,所以在單位工作一個月後,我請假兩天回到了老家。經過鎮上的KTV歌廳時,我發現了一條邊境牧羊犬無精打采地伏在走廊的臺階上,像一個乞丐。我突然想起最後一次見弟弟時,弟弟養了一條邊境牧羊犬,而我上次回來並沒有看見這條狗。晚上吃飯時,我問起媽媽,弟弟曾經養的那條狗現在怎麼樣了。媽媽突然眼中有了淚。那條狗叫阿虎,每隔兩天要回來一趟的,伏在院子裡你弟弟的電瓶車邊上,一呆就是一天。到晚上就不見了。給它骨頭吃,也只吃一點點。聽你弟同事小兵說,這狗還常去你弟的單位,就伏在單位大院邊,一呆一天,別人喚它也喚不動。附近的人都知是你弟弟養的,所以沒有人趕它。聽了媽媽的話,我心裡清楚了。弟弟唯一的愛好就是唱歌,弟弟花店開業,我還與弟弟一幫朋友在KTV歌廳裡唱了一晚上的歌。而那家歌廳,正是我回家時路過的那家。我騎上弟弟的腳踏車直奔歌廳。空蕩蕩的走廊,一條狗也沒有。我馬上直奔弟弟住的小區。還沒有到小區大門,一個黑影就向我衝來,快衝到我車邊時,停住了。我叫了聲阿虎。四目相對。阿虎滿眼失望,我滿眼含淚。我拍了拍電動車的踏板,阿虎遲疑了一下,還是一下跳了上來。阿虎面對著我的身體,我一手撫摸著它頸上的絨毛,一手扶著車把。阿虎將頭放在我的大腿上,我能感覺到它的呼吸,暖暖的。我把阿虎帶進老家的洗澡間。一向愛乾淨的爸媽並沒有阻止我,還拿出一瓶沒有拆封的洗髮精,說用這個,狗毛多,沒一瓶洗不乾淨。雖然我第一次與阿虎接觸,但它沒有一點牴觸,順從地趴在洗澡間地上,我擦好它的背,它自己四腳朝上,讓我給它擦肚子。洗好用電吹風吹乾,已是半夜。爸媽還沒有睡,媽媽拿來一床新床單鋪在沙發上,說,以後你就睡這兒了,不要再跑了。我也嚇唬說,不要再出去了,在外哪天被人燉火鍋了。其實我知道明天它還是要跑出去,歌廳,弟弟的單位,所有弟弟曾經常去的地方,它都要去。我跟媽說,明天我買來狗繩,把它拴起來吧。要不然遲早會被人吃了的。媽媽說,本來是想好好養著,可是美香每次一來,它都嗚嗚地齜牙裂齒,要咬美香。我看過有朋友養這種狗,沒有見過這種狗咬人的,在網上查過,邊牧這種狗的智商在犬類提名中是第一。媽媽說,第一不第一不管,但這狗只咬美香。美香每次來都帶許多吃的,可是這狗就是不喜歡她。第二天早上,我未起床,就聽見狗的狂吠聲。是美香來了。美香說,這狗小時在我花店裡咬壞了一盆高檔花,我打了一次,就一直記著我的仇了。我說差不多,有人說狗沒有記憶,其實離開主人十年的狗再重逢,還能記得主人。美香讓我中午去她家裡吃飯,我說你忙吧,現在生意要管,你孩子還要照顧,不容易。美香走後,邊牧還猩紅著眼,嘴裡小聲地嗚嗚著。我在老家的兩天裡,阿虎就在旁邊跟著,哪裡也不去。我跟媽說,這狗現在也應該習慣了,不會再跑了。我在網上訂了好狗糧,以後每天餵狗糧,不掉毛。好好養這狗,它活多久,我們就養多久。媽媽說,那當然。說完媽媽的眼睛又紅了。5回到自己家的第二天,媽媽就來電話,說阿虎又跑不見了。我說不在弟弟單位就應在歌廳,找到用繩拴住它,別讓人把它吃了。媽媽果然在歌廳前見到了阿虎,用一根繩子把阿虎拴住,牽回了家。媽媽說阿虎很聽話,一點也不吵,只是路過美香花店時,對著花店方向狂叫。隔一個月,我坐高鐵回老家。在車站,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美香,雖然戴著墨鏡,舉著手向侯車廳外的人群揮手。人群中一個男人舉起了手,那人我認識。胖,禿頂,至少五十歲的男人。在美香花店開業的那天,這個男的帶著一卡車的花到店裡。他是美香花店的供貨商,省會城市一家花卉批發公司的老總,姓陳。看得出,美香戀戀不捨。但那男的只是揮了一下手,就轉身出了車站。我快步跟上去,在車站外我叫了聲,陳總。男人回過頭,看到我,立即嘴巴張開,一臉驚愕。他的表情驗證了我的判斷,故作鎮定地說,我跟了你們很久了。本以為他會解釋,但是沒有讓我想到的是,他滿臉歉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弟弟!我說,現在說這些晚了。我沒有想到你弟弟那麼脆弱,我主動跟你弟坦白我與美香的關係,可是你弟弟不僅沒有管住美香,還走了那步,如果我知道那樣的結果,我寧願不告訴你弟弟。是你故意告訴我弟弟的?是的。我公司法人代表是我老婆,我公司業務都是老婆管理,她弟弟是市農委主任,沒有她,我什麼都有啊!第一次酒後與美香發生關係後,我就後悔。我老婆早有耳聞我與美香的關係,警告我,只要抓到證據,讓我淨身出戶,這個行業裡不能立足。我跟美香說了,可她仍每個星期找我,甚至去我公司。後來實在沒有辦法,我約見了你弟弟,本指望你弟弟能管住他老婆的。我掏出口袋中正在錄音的手機,在陳總面前搖了搖。陳總說,你錄下也不要緊,我說的是真的,我對不起你弟弟,對不起你們家人,我對自己的話負責。你打算怎麼辦?我希望你能找美香談下,讓她不要再找我。陳總滿臉委屈的樣子,讓我覺得他不像是我弟弟的情敵,而是一個受盡要挾的可憐人。你覺得美香會聽我的?會。你弟走後,美香一直哄著你爸媽,怕你爸媽要你弟的遺產,還有你爸媽的老房子要拆遷,到時回遷房子也值幾百萬。你爸媽早說拆遷後去你弟家住,以後什麼都留給美香。我如同淋了一場冰雨,呆若木雞。無法想象精明能幹、通情達理、孝順善良的弟媳,與淫蕩風騷、自私冷酷、陰險算計聯絡起來。我把快要打通的母親電話按斷。我一定要在父母知道前先為弟弟做些什麼。6我想到了在政府工作的同學劉寧。雖然他只是一個副科級的招商局幹部,但是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更重要的是,他是我的藍顏知己。他曾經因為妻子出軌抑鬱,與我談心時透露輕生的念頭。我馬上找到他,把他帶到我的一位名醫朋友那裡治療。治療好後,劉寧後怕,他說,我的命是你給的,以後你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讓我違法亂紀都會幫你。劉寧聽完我的哭訴,咬著牙說,讓我去殺她都行!我說法治社會,以前救你,現在我哪會害你。於是我們商量出一個請君入甕的計策。我請美香逛街,偶遇劉寧。劉寧請我們吃飯,席間透露開發區要引進一個大專案。專案地址就是郊區的老化工廠。化工廠因為汙染,早被取締關閉。又因毗鄰風景區不給商業開發,雖然只要五百萬,也一直無人接手。我說,先湊定金百分之十,剩下的拿專案書到銀行找我當行長的同學貸款。美香對我的保證深信不疑。當美香交了用抵押房子貸的五十萬作為收購化工廠的訂金後,我關了手機,帶著父母出境旅遊,打算等旅遊回來,美香破產,再找陳總夫人出面,痛打落水狗……沒等到最後一棒,美香就倒在了大街上,再也沒有起來。有圍觀者說美香是因為躲避一條狗的追咬,慌亂中騎車撞上了渣土車……我知道那條狗應是阿虎,更知道美香為什麼那麼怕狗。當親鄰在殯儀館為美香唏噓感嘆時,我默默地掏出手機,刪去了所錄的那段本想傳上網的影片。(個人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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