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第一次坐飛機,還是去那麼遠的地方,一萬多公里,心中難免有些小激動。帶我前行的是兩位經理,男的我稱他為楊總,三十多歲的人吧,一副眼鏡襯托出一副文人氣質。女的稱之為張總,看上去不到三十歲,個子不高,穿著一身西裝,一副幹練的樣子。後來才知道張總是去接替楊總的總經理職位的,兩個人過去是作一個工作交接。
機場的路上,我們三個人沒有作太多的交流,只知道跟著他們後面,換登機牌,行李託運,安檢,一系列的流程走完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通常這會都已經睡覺了,此刻卻沒有一點睏意。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很快,登機時間到了,跟著他們上了飛機,環顧四周,並排十二座的四發寬體客機,只是我沒有坐到窗戶的位置,很快,強大的背推感,發動機的轟鳴,我們一行三人離開了上海浦東,開始了飛往迪拜的航程。張總罩了個眼罩睡覺了,楊總在若有所思,只剩下我一個人在東張西望,也不知道在望些什麼。
很快,坐飛機的新鮮感被髮動機的轟鳴,低氣壓帶來的耳鳴所代替。他們這會已經進入了睡眠狀態。經濟艙的座位,讓自己趴也不是,躺也不是。黃油麵包加可樂的飛機餐,也沒能填飽肚子。怎麼辦,閉目養神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了,耳朵裡嗡嗡響,看看時間,已經早上七點了,可窗外還是黑漆漆的。不對啊,七點不是應該天亮的啊,時間有問題吧。繼續等吧。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飛機在慢慢下降了,總算看到希望了。經歷了十個多小時的航程,拖著一副疲態的身體,終於下了飛機,進入機場的那一刻,頓時眼前一亮,很多穿著白袍,帶著頭巾的男人,也有很多一身黑紗,蒙著面部的女人。這裡應該是迪拜機場了吧,傳說中全球排名靠前的機場。這會基本上理順了思路。跟國內五個小時的時差,中國移動也沒有了網路,手機上的北京時間十點,這邊才早上五點。找了個休息區,我們只是來中轉的,一會還要三個多小時的航程,頓時要崩潰了。不到半個小時的中轉時間,兩位領導開始了對我的談話。他們對我的認知僅停留在資料上,而我對他們的認知都還是零。“回去我要把老張好好問問了,怎麼推薦了一個小孩過來了”。楊總嘀咕到。緊接著丟擲兩個問題,燒菜手藝如何?能不能獨當一面?我頓時慌了,燒菜?我總共加起來燒了不到一個月的菜,還是員工餐,不是說要我過來跟著師傅後面打下手的嗎,為此還特意學了大半年的麵點。這時候我才明白是我師傅給我開的後門,堅持把我給要過去了,要不然以我的資歷根本沒那麼容易就出國的。張總也緊跟著插話了,既然來了,到那邊先燒桌菜看看,到時候再說。兩位領導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我也開始慌了……
又是登機,起飛,降落,高樓大廈全沒了,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荒涼的景象,葉門,薩娜機場,豪華程度不亞於我們那的長途汽車站。兩千多米的海拔,並沒有讓人感覺太多的不適,雲層很低,天很藍。剛走出機場,只聽見一個陌生人指著跟我大喊大叫,模糊中只聽懂一個英文單詞,clothes,衣服?我衣服怎麼啦?楊總趕緊讓我把衣服扣好。至於嗎,我就批了件外套,至於這麼保守嗎?終於,在一群外國人當中,看到了兩個中國人,頓時感覺一種親切感,帶我們上了車,往我們的大本營去了。
一路上的斷壁殘垣,我開始懷疑人生。
半個小時的車程,一棟三層別墅映入眼簾,隨著大門的開啟,兩個扛著AK身穿軍服的保安打開了大門,向我們敬了個禮,車緩緩進入了。這陣勢,只在電視上見過。車剛停穩,我師傅迎接過來,後面還跟著兩個小姑娘,看裝扮應該是服務員吧。隨後保安過來,幫忙提行李。簡單的寒暄,我則一臉懵逼,時差還沒倒過來,頭昏昏沉沉。沒幾分鐘,師傅被楊總和張總叫到辦公室去了,估計沒什麼好事,很可能是我的事,我又開始發慌了。兩服務員倒是對我很是客氣,其中一個跟我說,“我認識你,我們都是揚州紫京出來的,只不過我出來的比你早一些,我叫張思燕。”一聽這名字是挺熟悉的,以前是客房部的,這麼一說頓時拉近了距離。另外一個比較活躍的自我介紹是南京紫京的,叫孫保齡。可能對她們來說,這麼遠的地方,能見到一個熟悉的中國人,也是一份莫名的激動吧。可是此時的我,並沒有太多的激動,更多的是惴惴不安。
時間不長,十來分鐘左右吧,師傅從辦公室出來了,拍拍楊總肩膀,“放心吧,我要過來的人,出了問題我負責”。隨後師傅帶我去了宿舍,換好工作服,進了廚房,兩名當地員工見了我,高興的跟我打招呼,居然用的中文,就會兩個字,你好。我也禮貌性的回了句你好。張總則帶著兩服務員去巡視客房了。我跟著師傅後面幫忙準備中午的員工餐。跟在國內的程式差不多,我負責切配,師傅負責燒菜,兩名當地人則充當了勤雜工的角色。不一會兒中午吃飯時間到了,所有人都陸陸續續過來吃飯了,所有人,總共也就七個人,兩廚師,兩服務員,兩經理,一個財務。兩服務員一副氣呼呼的表情從樓上下來了,隨後張總板著臉也跟著下來了。看這架勢應該是挨訓了。楊總趕緊招呼她們三個過來吃飯。我一看這陣勢,也不敢多說話。張總板著臉吃飯,楊總則寒暄著兩服務員,我休假的這個月,你們辛苦了。財務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笑嘻嘻的說道,兩小姑娘挺辛苦的。張師傅也挺辛苦。沒多久張總吃完飯進了辦公室,楊總也隨後離開,就剩我們幾個還在吃著。搞什麼啊,楊總都沒說什麼,你這新來的一到這就指指點點,這裡不行那裡不行的。兩服務員開始嘀咕到。財務大叔趕緊勸阻,你們可得注意了,以前在蘇丹我跟你們這位張總打過交道,這可是個狠角色。要不然人家能年紀輕輕當上專案經理,這不又來接任總經理了。看來一場腥風血雨即將開演。
下午的時間,大家都休息了,我被師傅安排去雕刻一件作品,晚上有兩桌接待要搞。這不是要命啊,我已經整整快二十個小時沒休息了,頭早已昏昏的了。但再想想,我出來幹嘛的,師傅讓幹嘛,那就幹嘛吧。找原材料,隨便構思了一下,開始搞雕刻了。
首先看到的是楊總,哎呀,這小夥還是有點手藝的,不錯不錯。好吧,我成功扳回一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