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靈枝從縣城來到省城,在一家飯店當了一名服務員。工作談不上輕鬆,但是飯店裡可以管吃住,自己省下一些錢,還可以寄給縣城有殘疾的父母。
靈枝性格比較內向,在飯店裡總有一些老員工會給她安排一些其他累活,髒活。但是靈枝從來沒有怨言。
這天,包間來了一桌人,靈枝被指派專門負責倒茶。包間的人喝了半個多小時了,每個人喝得都意猶未盡。席間,坐在正位上的,好像是個官員模樣的人,抬起紅紅的眼笑著問靈枝,叫什麼呀,今年多大了?靈枝聽到有人問自己,以為自己服務的不好,低著頭,用手扯著衣襟,低聲說到,靈枝,18歲。官員說,年齡也不小了。
靈枝沒有答話,繼續站在門口附近的地方。官員喝了口茶,期間有人忙說,來給領導倒上茶。
靈枝拿著水壺來到官員身後,拿起桌上水杯,繼續滿水。但是在放的時候,不小心手一晃,茶水灑在領導的桌上。
靈枝嚇得也不會說什麼了。只聽領導說,沒事,小姑娘,出來多久了。靈枝忙道歉,忙拿著桌上的餐巾紙盒,要給領導擦。
靈枝擦好後,緊張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做這個工作已經有幾個月了,這裡挺好的。
旁邊的人笑道說,這個小姑娘還挺有趣的。
領導說,小姑娘好好幹。
靈枝忐忑不安地一直等到這桌客人走後,領班也沒有找自己才放下心來。
靈枝在心裡默默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更加認真。
1
很快,靈枝已經在這家飯店幹了有一年了。一年來,靈枝已經褪去了一絲青澀,做事更加麻利。
一天,靈枝剛到飯店,就聽到領班叫住她。問她是不是有個親戚也是省城的。靈枝搖搖頭,說沒有。領班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說是她的一個親戚讓轉交給她的,讓她找時間找電話給對方。
靈枝拿著電話號碼打了過去。通了,是一個男聲。靈枝自報家門後,對方說自己半年前在他們飯店吃過飯,期間靈枝把領導的水倒灑了,領導沒有責怪靈枝,不知道靈枝還有沒有印象。
靈枝想起來了,已經半年了,難道他們又要追究靈枝的責任了嗎?
電話那頭說,等她下班後,要帶她去見領導,讓她做好準備。
靈枝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聽到對方那頭傳來了忙音,才掛掉了電話。
從接過電話後,靈枝就一直在猜想,為什麼要讓她去見領導,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嗎?任憑她的腦子,也想不出來領導要見她的真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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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靈枝跟領班說了這件事。領班跟她也不是特別的親,但是都是女人,而且領班比她年齡大一些,很快想到了一些不是太光彩的事。但是作為過來人,她只是說,你自己出去是在下班時間,如果出了什麼事,飯店是不會承擔責任的。
靈枝被一團迷霧團團圍著。她不知道面對自己的會是什麼事。當她出了飯店門口,看見一輛汽車裡下來一個人,然後問她,是靈枝嗎,我是來接你的。
靈枝來省城一年了,出行只是走路,偶爾會坐一下公交,但是從來沒有花錢坐過出租車。有專車來接自己也是第一次,靈枝坐上車,看著車裡的坐墊都是毛茸茸的,一下子又不敢坐下了,她怕把墊子坐髒了,只是用屁股坐在了座椅的最前沿。
來到領導辦公室,靈枝看到一個諾大的辦公室裡,心情忐忑不安。
領導看到靈枝到來,招呼她坐下,開始跟她聊天。
原來領導跟靈枝是老鄉,看到當時的靈枝,領導想到了他的堂妹。他的堂妹在18歲時,得了紅斑狼瘡,不治而亡了。
領導在與靈枝見面後,時時關注著靈枝的工作狀態。發現靈枝像她的名字一樣,處處顯得靈氣十足,做事認真謹慎。
而且靈枝對家中有殘疾的父母從來不嫌棄,當時她的工資也就1500元錢,也總是寄給父母1000元,而自己留下500元應急。
這樣的女孩,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平臺,也不會有太好的前途。領導找她來就是想問問她,是不是願意來他們飯店發展,如果願意的話,他會好好培養她。
靈枝不知道如何來回答。領導最後說,如果她願意的話,可以安排她去上學,然後再來幹。
靈枝原本就很喜歡看書,但是家裡的條件實在不允許,她才被迫出門打工。在她們一起的小姑娘發了工資都是買買買,而她卻呆在住處翻看自己帶來的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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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枝同意了領導的安排,進修了一年後,來到了領導的飯店裡做一了名領班。靈枝很珍惜學習的機會,她非常刻苦,把學到的知識用到了實踐中。
領導要求在飯店上班的人,都得學會開車。靈枝第一個報名,她覺得只要是領導提出的要求,自己就第一個執行。
有一天,靈枝家裡的親戚來信,說她母親住院,她跟領導請假,領導二話沒說,直接預支5000元錢,讓靈枝先看病,如果不夠,飯店還會再給她預支。
靈枝非常感謝,她覺得自己一定要好好報答領導。
有一次晚上,飯店來了幾個人,喝完酒找服務員鬧事,並且揚言,如果不讓他們滿意,他們就會把飯店給砸了。
靈枝已經不是剛來省城的害羞小姑娘了,經過與飯店的共存容,她第一個挺身而出帶著服務員和廚師與鬧事方對峙了起來。
她們在氣勢上壓住了鬧事者,直到警察來了,這件事才算結束。
靈枝說,這個飯店就是自己的家,如果有人侵犯它,她會用命來保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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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十年過去了,靈枝跟著領導也經歷了再開分店,擴大經營。靈枝在這裡做得越來越好。甚至有人出高價要挖走她,但是都被她拒絕了。
有些人傳她是不是跟領導有一腿,靈枝卻說,報答領導的方式有很多,但不是用那樣齷齪的方式來做。我要用自己的努力幫助更多像我一樣的人,就像當年領導幫助我一樣。
有時候,助人是一道光,別讓這道光在低俗的風氣中穿過,讓它像陽光一樣,傳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