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個男孩誕生了,更巧的是伴隨著外面的鞭炮聲。大年初一五點多,與天下同賀新年之時。
爺爺奶奶互視了一下,各把那顆懸著的心輕輕沉浮了幾下,那位清高的父親幾乎都沒瞅一眼就走出了屋外,母親既累又餓的無力躺在床上。
“反正我不管”,餃子沒吃認真負責的父親騎上腳踏車去值班了。“唉,咱問,那咋治。”奶奶看著碗裡的幾個素餡餃子。
二狗子生在七十年代的尾巴,當時的農村家裡有一個吃公家飯的都光彩的閃眼。二狗子父親就是在本家族同齡裡裡少有的耀星。可惜的是母親是目不識丁的。爺爺生了三兒子,為了下面倆兒子能成上家,再說二狗子他媽面目也算得上中上等,當初是二狗他爸相了一次親就被爺爺拍板訂下了親。
娶過來三年沒動靜,奶奶急了,這老母雞一年不下蛋也得殺啊,可是二兒子還得娶,等等吧。不知是菩薩顯靈還是小姑子的那句虧啊,虧俺哥呢!五年過去終於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不過沒看到男人有多高興,因為單位旁邊新開了一間縫紉鋪,裡面那個幫忙的丫頭每次看到上下班的男人,哥,哥的喊的好聽。 對量身裁衣算的又清又快。
二狗和大孩差了一歲半,就在男人已經準備棄子拋家的情況下,二狗子在大年初一誕生了。
“這孩子我找人算了,命硬克我”。“克你讓二狗跟著我睡牛圈,孬好是個性命,爺爺道”。
慢慢長大,二狗父親最終還是出軌了,女孩未婚先孕奈何不了二狗子娘連生仨兒,就是死也要過。
最終在單位的說和,家長,兄弟,妻兒的哭求下,女孩生下來一個妞要求男方必須親自撫養長大情況下,拿了一些錢遠走他鄉。
不過二狗他爹確實是惱火了很久以至於一看到二狗就覺得所有的夢想都是這個剋星帶來的,打罵都覺得不解氣,要不是這個生的不是時候,也許就可以和那個妞雙宿雙飛,也許儘儘自己的能力都能過上商品糧的日子,都是這孩克我啊……
也許是真的命硬,狗咬過頭,把頭皮都要花了,當時沒有打狂犬疫苗(估計當初赤腳醫生也沒有),長大後頭發密不細扒拉看不出來,被牛頂過也被牛踩過,幸好命大,都沒死,挺過來了。
爺爺奶奶老了,二狗大了,每次走到父母的院子都緊張,要是父母看他提水送茶臉色好些,回去都開心的好夢連連。
十五歲那年奶奶去世了,二狗哭傻了,沒有了心裡那道光。沒等三年爺爺也走了,二狗隨著九幾年打工大潮扛起破鋪被在廣東。
據說現在二狗混的妻子兒女都不錯,就是偶爾逢年過節還是想爺爺奶奶。妻子還老說他,“你怎麼不會教育孩子,要是隻知道買?”
“有你呢,要不我咋娶了你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