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陪我坐坐吧!”“好,我馬上到!”接到玉兒電話的那刻,我連臉都沒顧上抹一把,就速速換上衣服下樓了。我知道玉兒現在在酒吧給我打電話,肯定出事了。
玉兒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她溫文爾雅、體貼善良、清純美麗,可以說造物主把所有的鐘靈毓秀都集她於一身了。她自帶光芒,在她身邊,我永遠都是綠葉,但我喜歡她這朵紅花,喜歡依偎著她,感受她帶給我的溫暖,喜歡聽她喃喃的低語,喜歡她那種自帶的芬芳,喜歡她和我一起看小說,一起背狄更斯、泰戈爾的詩,一起談自己心中的詩和遠方……
上小學時她就收到過不少愛慕她男生的紙條,初中時更多,我們兩個同桌,抽屜裡總有一些生張熟魏送來的小零食,玉兒讓我打聽打聽是誰,給人家送去。呵呵,我總以沒打聽到為藉口,一飽了口福。
中專時,玉兒越發出脫的明豔動人,氣質如蘭了。時不時的有人把其堵在路上、樓道口送情書,但玉兒似乎從不為此所動,她所要的好像是一種心靈的默契,一見鍾情的傾心。有一段時間,一高我們一級的學生會幹事蕭塵似乎總有一搭沒一搭的找她說話,每次來我們班檢查,目光總是禁不住地投向玉兒,“玉兒,蕭塵是不是愛上你了?他每次來我們班都含情脈脈的盯著你。你今天在黑板上練字,他看到座位上沒你,立刻把目光轉向講臺(我們有每日一練,按號輪,每天去前臺兩個)。”有一天,玉兒的同桌對玉兒提醒到。玉兒何嘗未曾感知,只是他還不是他夢中的白馬,沒能敲醒她沉睡的心靈。
蕭塵一如既往的走在玉兒身邊,他們心照不宣,卻又不說破。過了一段時間,我們寢室的一位靈靈喜歡上了蕭塵,靈靈熱情似火,敢恨敢愛。這不,一開始窮追猛打,有一次他們似乎還一起相約出去了一次。回來當晚,靈靈就吐槽,蕭塵給她一起待了半天,似乎說的全是玉兒,莫不是他喜歡的是玉兒。“不會的,我不喜歡他。”玉兒似乎有點兒違心的說,我知道透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玉兒似乎讀出了他那種徐徐緩緩的情愫,有了星星點點的莫名觸動。但今天這件事徹底把這種觸動消除了。我瞭解玉兒,她要的是一份乾淨的、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質的情感。從此,玉兒就把蕭塵有意無意的給避開了。我們寢室的靈靈和其成為了戀人,靈靈非常傾慕那位男孩,她絲毫不掩飾的告訴我們是自己追的男孩。每天,我和玉兒走在前面,蕭塵總默默到跟在後面,似乎有點淡淡的憂傷。
一年的時間過得很快,我們也要畢業了。一天晚自習後,我倆一起回寢室,突然從旁邊過來一個人影,一把抓住玉兒向我們圖書館後的小花園跑去。很突然,這一切來的似乎有點猝不及防,等我反應過來,他們早已不見了。從後影我看出來是蕭塵。不久後,玉兒回來了,她的眼中全是掩飾不住的憂傷,蕭塵說他喜歡的是玉兒,現在是,將來還是……
畢業後,玉兒回了我們本地,再後來,玉兒嫁人了。有一次,玉兒老公去我們畢業的市裡去考試,不知是城市太小,還是緣分使然,玉兒在考點門口等老公的同時,有人在背後拍了玉兒一下,玉兒轉瞬的那刻,有看到了那雙幽深的眼眸,“他對你好嗎?”“嗯。”玉兒點頭示意到,玉兒很詫異,他怎麼知道玉兒在這陪老公?想這幹嘛?玉兒很快打消了顧慮。
再後來玉兒為了避開這些,躲開了所有同學的聚會。今年寢室群裡又一次提聚會時,靈靈說誰都不能找理由不去,玉兒只好勉為其難了。
到達聚會地點(我們畢業時的城市)後,房間已定好 其他人還沒到,想著就小範圍的幾位,酒店給我們留了一個雅緻的小包間。我們正聊著,靈靈到了 ,“ 這個房子太小了,我們換個大的吧!”“就我們這幾位,不小。”靈靈這幾年混得不錯,風生水起的,是不是排場大了,我們心裡嘀咕著。“我們一家都來了。”靈靈說。玉兒怔了一下,真是怕啥來啥。唉!既然靈靈都放下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換了大房間,剛落座,靈靈的一家都到了。“先前說好就我自己來,他臨時決意也趕來了。”靈靈趕緊解釋到。
蕭塵走道了玉兒跟前,剛想落座,“你們男士坐那邊吧!”靈靈說。大家隨便的聊著過去和現在,蕭塵的眼睛始終沒離開玉兒。等到又一波人來到時,蕭塵故意又挪到了玉兒這邊來,恰好剛到的一位同學做到了玉兒身邊,替玉兒解了圍。蕭塵的眼睛始終沒離開玉兒。六七百公里,怎麼能說是臨時起意呢?這頓飯玉兒吃的是最不舒服的,最後大家要留下來暢歡一晚,玉兒說什麼也要回去。
玉兒在酒吧蜷縮著,她跟前放著兩杯酒,我們兩個平時消遣時不是去茶館,就是去奶茶店,有時要上一杯清茶,有時要上一杯果汁,有時要上一些茶點。這霓虹燈閃爍的酒吧似乎不是我們喜歡的。
“早知道他如此執念,我就不會轉身不見……”玉兒喃喃的說,“早知驚鴻一場,何必情深一往……”酒吧裡響起阿悠悠的《舊夢一場》。我知道所有的安慰都是多餘,讓酒去化解所有的愁緒吧……
愛是種莫名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剪不斷,理還亂。有一種愛明知沒有結果,卻依然死死的堅守,哪怕尋不到一絲你的痕跡,他依然默默的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