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昨天晚上保姆回來了,媽媽給她做了幾個菜,等她進屋就吃飯,挺好的一個女人,比媽媽小得多,婚姻失敗了,沒有家庭羈絆才能在咱家幹了一年半。這次休息了半個月,你爸爸挨累了。
你爸爸跟保姆交接好,我們回自己家己經很晚了。
早晨姥姥跟我說你們倆被隔離憋壞了,在小區院子裡走走還會被管理員趕回家,怕你們年青人跳小區圍牆跑掉。兒子,別跑。初八,不能回單位上也可以在電腦上辦公。這幾天睡覺,休息。
姥姥又告訴我說你倆三十吃完年夜飯,初一開始拉肚子拉一天才好。姥姥估計是你們鍋包肉沒有炸熟,我認為你們倆愛喝飲料,好在沒什麼事。兒子,你也總是報喜不報憂了,而且什麼事也只是告訴姥姥不告訴媽媽我。
兒子,媽媽經常想我們母子走著走著到底在什麼地方越離越遠的呢?
想想你十一二歲就離開媽媽去唸書了。當16個月之後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你長高了很多很多,白白的臉上一片片的紅疙瘩,臉上的小絨毛還是金黃的,和你鬢髮的金黃色的絨發連著,小嘴唇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紅紅的。
媽媽撲過去抱住你,你身上的奶香味一點都沒有了,我發現你的骨頭硬了很多…客人都走了,剩下我們一家三口了,媽媽忍不住上去親了你一口,你騰地跳到沙發另一頭靦腆說:“媽,你是女生。”你的臉從額頭到下巴紅的像塗了胭脂似的那個紅啊。
兒子,以後你在市裡唸書,媽媽可以兩週見你一次。你的青春叛逆期也到了。
我們鬥法開始了
有一天接到了你老師電話見家長,你爸公出,媽媽單位局裡馬上來檢查,跟本離不開,老師說來不了先可以不來,不是啥大事。後來老師告訴我,你宿舍的同學看你是新來的,讓你給他打洗腳水。你打一滿盆,倒了一半水給他,你們都洗完了讓你倒水,你倒了。他又讓你給他洗襪子你拒絕了。他先跟你動的手,結果你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他一頓。
宿務老師叫了班主任老師,班主任老師聽完你們打架過程之後,讓你先回宿舍,當你走出辦公室你聽見兩聲響亮的耳光聲音。那個愛欺負人的同學,被你班主任老師兩個耳光子打完再也不在宿舍欺負人了。
你這個男老師一下成了你的偶像。可惜你的老師懷才不遇,對社會現象有諸多不滿,有很嚴重的反黨反社會腐敗的言論,嚴重的影響了你的思想和言論。那時候你才十四歲。我們就這些言論,吵過多少次架呀。媽媽不想讓你小小年紀對社會對生活失去信任,辯論倒你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呀。
好在你這個老師回原藉了。你們沒有更多的聯絡了。
還有一次開學我讓你綴學,反正你不好好學習,別浪費時間別上學了,我說的是氣話。
我說我在你樹地裡蓋上房子,給你買牛讓你養著,你說“買了牛我給你賣它”
我說那就給你買豬崽養,你說:“買了小豬都給我打死。”
我說反正不學習上什麼學呀,你說非上學不可。
開學了我不給你學費,你和你的書包不見了,你走了。
兩週之後的週末你回到家,乖乖地寫作業,看書,還收拾屋子,找活幹,找話往學費上提,媽媽面無表情地該幹什麼幹什麼,根本不接茬。
其實,媽媽接到老師電話第二天就把學費和飯卡錢交給老師了。直到現在媽媽也很感謝你的楊老師。
還有一學期你校長親自挨班檢查學生衛生,著裝,儀表,校長檢查到你說:學校三令五申要求學生不許染髮不許燙髮,拉你離開課桌罰站,你差點跟校長動手。
多虧你的班主任是個女人,上前拉開校長的手說“這孩子膚色白的像白種人,他頭髮就是粟色的,眼球也不是黑種人常見的毅色!”
從那以後,“小黃毛”的外號在校園叫開了。媽媽小時候被人叫“黃毛丫頭”
我這兒子生的呀,真鬧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