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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直到謝文元離開很久,我才想起手機上的名字顯示是個男人並不代表什麼。我永遠都是這樣後知後覺,這個世界什麼都可能是假的,更何況是一個名字。

最終,我還是決定去謝文元的公司一探究竟,畢竟一個人在家裡疑神疑鬼,胡思亂想,真的很容易變成瘋子。

我去對街的蛋糕房買了一些小點心,去公司看他總要有些名目。拿著點心給他公司的同事,總比一個人亂衝亂撞得好。

打得到公司的時候,前臺的小姐一眼就認出了我,說:“謝太太,來看謝經理呀。”

去年他們公司年終聚會的時候,我也參加了。但是後來我就沒有再見過他們這些同事,真沒想到她還能認得我。我笑著點點頭,說:“文元在辦公室嗎?”

“謝經理在開會,要不要我幫你通知他一聲?”

我暗自鬆了口氣,看樣子謝文元真的沒有騙我。我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在辦公室等他好了。”

然後我把點心給她,說:“這個是我請你們吃的。”

我走進謝文元的辦公室,看見他的辦公桌上還擺放著我們結婚時度蜜月的照片。難道真的是我多心了?那我在機場看到的一幕又是怎麼回事?以謝文元的個性,是不會隨便讓一個人女人牽著他的手的。即便是逢場作戲,他也會不露聲色地與人保持距離,絕不會和其他女人這麼親密。

這時我發現了他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認識他這麼久了,我從來都不會翻看他的手機,郵箱以及他電腦上的私密檔案。但是這次,好像有一個魔鬼在驅使我,非要把事情弄個清楚不可。

最近的通話記錄除了我,基本都是一個叫郭暉的人。我記得剛才在家裡也是他打來的電話,這個人到底是誰?真的只是公司的同事嗎?我又翻開他的資訊箱,都是郭暉的簡訊。

“你在哪裡?我在餐廳等你。”

“你到我房間來嘛,我一個人睡不著。”

“快點過來啊,等你一起洗澡。”

看到這裡,我已經沒辦法再看下去了,這些資訊顯示的時間都是他出差的那段日子。這個郭暉一定就是我在機場看到的那個女孩。他故意編一個男人的名字儲存在手機裡,為的就是不讓我懷疑。可是這世上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

我控制了自己,拿著手機衝進會議室,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看著我。謝文元站起來,驚訝的看著我,說:“南茜,你怎麼來了?”

我把手機扔到桌上,氣憤的說:“謝文元,你這個騙子。”我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機場的那個女孩,謝文元有些尷尬,拉著我,說:“不管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我甩開他的手,說:“誰是郭暉?告訴我,她是誰?”

“經理,你要的檔案!”這時有人走進會議室,把一份檔案遞給謝文元,似乎發現了氣氛不對,遞檔案的手停在半空中。我看過去,發現她就是我在機場看到的那個女孩。

東窗事發,謝文元著急的把我拉出會議室,說:“南茜,我求求你,不要這樣。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我卻根本就不想和他說話,我走到郭暉的是身旁,拉過她,讓她面對著我,說:“你知不知道他是有老婆的,你知不知道?”

(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的個子很高,一把推開我,我險些摔倒在地上。她小跑著走了,謝文元扶住了我,說:“南茜,你別鬧了。我們回家去。”

說完,他不由分辨的把我拖下樓。一直到停車場,我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他,說:“滾,不要碰我。你這個騙子,混蛋。”然後我跑出大廈,攔下一輛計程車。

“小姐,去哪裡?”

“你隨便開吧。”

開了很久,我才發覺自己的包和手機都落在了謝文元的辦公室裡。於是又讓司機去了莓子的公司,現在這種情況,我只能求助於莓子。

可是到了她的公司,她的同事說她出去見客戶了,估計要吃了午飯才能回來。屋漏偏逢連夜雨,計程車司機見我這樣,說:“小姐,看你穿得光鮮亮麗,不像是會賴賬的人。不會連二十幾塊錢也拿不出來吧。”

一句話,說我的無地自容,恨不得立馬挖個地洞鑽進去。

“路南茜?”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心想:不會這麼巧吧,這樣也能遇見?轉身,果然看見莊羽拖著小電瓶站在我身後。我尷尬的說:“我忘了帶錢包,計程車……”還沒等我說完,他似乎已經知道了我的窘迫,對計程車司機說:“多少錢?”

司機見有人幫我付錢,說:“二十五塊。”

司機走後,我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錢我一定會還你的,連同上次在超市的那些。到時候一起還你。”

他笑笑,說:“沒事。看你的樣子,一定還沒吃飯吧。”

我低下頭不說話。他繼續說:“這附近有家麵館的面很不錯,如果你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還沒等他說完,我就著急的回答道。我知道謝文元一定會回家找我,家裡找不到便是去找莓子。現在我已經沒得選擇,只能跟著他。

坐著他的電瓶車,眼淚卻止不住地流。剛才面對謝文元的時候,甚至是在計程車上的時候,我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是此時此刻,看著他的背影,我竟會肆無忌憚地表現我的軟弱。

幸而他看見我溼潤的眼眶,並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幫我點一了一碗麵,然後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這裡的辣椒醬和泡菜都很不錯。聽說是老闆娘親自醃的。”

他依然擺著那副招牌笑容,說:“這附近有所中學,我在那裡教書。”

“原來你是老師,是教語文嗎?”

他搖搖頭,說:“不是,是歷史。”

“那你一定對歷史很精通了。”

他苦笑一聲,說:“不過是照本宣科。沒什麼技術含量,更談不上精通。”

接著兩人都沉默,不一會服務員端上面,他問我:“要加醋嗎?”

我搖搖頭,然後我看見他往麵條里加上醋和辣椒醬,我奇怪的說:“你的口味很重。”

“我是北方人。”

“那你怎麼會來杭州?”

他笑笑,淡淡的說:“為了我的前妻。”

他淡然的表情後面似乎隱藏著一個很耐人尋味的故事。可是,我與他不過萍水相逢,又有什麼資格問這麼多呢。

出了麵館,他問我:“現在打算去哪裡?”

我搖搖頭,一臉茫然,說:“隨便走走吧。”

他拍了拍他的小電瓶,說:“我下午沒課。你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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