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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王傳言

記得在小學的某天，同學當眾說了件離奇事。村裡發生一起因『偷人』而引發的打鬥事件，有人甚至耳朵都被揪下。聽眾的我們無不驚奇地睜大眼睛，想象著這是怎樣的一個場景。

在偷與被偷之間，當物件淪落成人，大概都是你情我願吧？夾雜強制情節，必然不再存在所謂的『偷』。而成了逾越法律底線的犯罪行為了。這事在村中，理應是隱而不彰的。卻因熟人社會，壞事傳千里。

後來，我再見到當事男方，耳朵並沒掉，倒是女方已經舉家搬遷，離開了我們這個村子。這便是鄉村桃色事件的一宗。真相如何，只有當事人最清楚。外人所聞，不過皮毛而已。

從法律角度上，『偷人』事件破壞了家庭關係，違反道德底線，卻又不違法。由此導致的結局卻可能是悲劇，或戴著綠帽子，或離婚了事，或引發人亡。『偷人』看似隱秘，實則最終爆發，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

鄉村中還有些離婚的例子，更有耳熟能詳的罵人句子，更是赤裸裸地傳遞著原始與粗鄙。而這無疑都是鄉村中隱秘而偉大的事。從『偷人』到『罵人』，從偷偷摸摸到光天化日，整出一副鄉村別樣圖景。

鄉村是中國的一部分也是縮影，『罵人』也如此。比如火大了就開始罵了，我X恁娘，我X恁奶奶，甚至上升到祖宗頭上。或者更粗俗的版本，媽了個B。而國外的罵人，針對的卻是對方本人。本國緣何卻針對的都是別人，都是對方的娘或者祖宗。

蔡康永寫過一篇文章『髒話到底髒在哪裡』。對國人的罵人方式進行了解釋。那即原始社會的時候，生產低下，於是同一個部落的人越多越好。

由此誕生出希望成為別人爹和祖宗的想法，從而擴大自己部落人數。而成為別人的爹，最直接的就是和人家的娘發生關係了。

搶著要當人家的爹和祖宗，這原來是鄉村罵人邏輯思維的根源所在。也是國罵的溯源之旅。不過，想來倒也是挺驚悚的，X人家的娘和奶奶甚至祖宗，可能會涉及到姦屍。這應該會做噩夢吧？

可見，仔細想想生活中的細節，真還是有很多學問的。單單這『偷人』和『罵人』就能琢磨一段時間。末了，竟也想起這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王傳言，山東臨朐人，居蘇州。畢業於曲阜師範大學和蘇州大學。有100餘萬餘字見於紙媒，著有《還你一個鄉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