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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難免有磕磕碰碰,但是令萱與苦子的磕磕碰碰就傷及靈魂了。

結婚八年後,苦子母親去世了,雖然兄弟姐妹一大群,但喪葬費全都是苦子一家擔了。令萱是知識女性,她想,擔了就擔了吧,一輩子婆婆不容易,他那些兄弟姐妹一大群都是農民,收入低,無法負擔。苦子當時面臨著買斷轉崗,買斷的錢大約有十七八萬,但還沒有到手。不過,家裡老人的喪葬費還是有的。

沒想到,處理完喪事後,苦子家鄉的兄弟姐妹打起來了,因為什麼?老太太的遺產分配不公。那些遺產,包括葬禮收禮,令萱提都沒提,苦子做主分給了他的兄弟姐妹,沒想到,他們竟還鬧成這樣。苦子脾氣暴躁,聽說他的兄弟姐妹鬧成一團,氣得火冒三丈,當成砸了家裡的電話機。但是,令萱和女兒都覺得奇怪,你生氣,砸什麼電話呀?千萬裡地,人家鬧,自己解決去,你在自己家鬧哪樣兒?

過了兩年,令萱的父親重病,按理說,他應該義不容辭地籌集錢物去看望老人,事實剛好相反,當令萱說父親重病需要他借五千塊錢時 ,他大發雷霆,在自己的公司打了令萱。理由是,“你憑什麼到我公司來?”令萱無可奈何,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找我和另一個同事借了一萬元錢,回去看望父親。

父親去世前,苦子在令萱家呆的沒了耐心,說董事長讓他去山東北京考察專案,想單獨離開,令萱很生氣,跟他在醫院大吵一架,看著奄奄一息的父親,令萱大慟不已,她自責,女兒沒用,不能讓丈夫對父親有一丟丟愛心,是一輩子的失敗。終於,在苦子的胡鬧下,令萱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家,離開了奄奄一息的父親,她回來不止一次地哭訴她父親那明亮的眼神,那不捨的表情。

淚是鹹的也是苦的,父親在二十二天後去世,苦子上次離開時曾經告訴令萱的母親和親友,“老人去世就不要通知我們來了,我們回來過了,也見了面了,再回來也沒有意義了。”

令萱是家裡的獨女,怎麼可能讓父親臨終連個摔瓦罐兒的人都沒有呢?她偷偷囑咐大姑,“一定通知我,我必須回來。”

父親去世後第二天姑才告訴她,她手頭一分錢也沒有,原因是苦子前期把家裡的錢全拿去投資,賠了二三十萬,他還瞞著令萱在外面借了十幾萬,她只好又來我這裡借錢,我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問她,“萱兒,你要借多少啊?”

她忍淚,不敢看我,看著對面說,“五千塊錢吧!我每個月工資還你。”

我的心不由得抽痛了幾下,這麼個鍾靈毓秀的女人,漂亮,有修養,有學識,善解人意,卻偏偏遇上這個王八蛋。我說,“五千塊錢怎麼夠啊?”

“我一個人坐火車回,花不了多少錢。”

我給了她一萬,道,“先給你一萬,老人要火葬,要買墓地,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她的眼淚瞬間如傾盆大雨,嘩嘩墜落,這裡面有多少苦痛啊!別人不知道,我最知道。

我在心裡咒罵著那個鳳凰男苦子,他絕對要求伴侶能和他共患難,但是如對方有難時,絕對不會願意和對方共患難。他是個什麼東西。

那時候,從令萱的隻言片語中,我隱隱約約知道苦子買斷後,拿著買斷錢前面建立公司,經常夜不歸宿,回來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說令萱想不通,公獅子就是要佔領一群母獅子。他們也經常吵架。但是,再絕情也不至於這樣吧!

作為伴侶,令萱有良好背景及良好工作,沒想到,他事業稍有氣色就在外面胡搞八搞的,真是“土包子開花槓上槓。”

那時候,我就勸令萱離婚算了,令萱不肯,說她生的是女兒,女兒長大了找婆家,被對方聽說是單親不好,我很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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