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話不多,記憶中我跟他交流的也不多。只記得小時候,他家是我們村最先有電視機的,電視那時可是稀罕物,牽動了全村老少爺們的心,一到晚上大家早早的喝了湯(我們那吃晚飯叫喝湯),便湧入他家,去晚了沒有好位置不說,甚至站都沒地方站。夏天的時候還好,我堂哥把電視搬到堂屋門口桌子上,大家可以在院子看,空間大些。天冷就不行,農村的老房子比較小,兩間屋子也容不下多少人,大家各想辦法,最前邊的為了不遮住後面的,一般被要求坐在地上,最後面的就要站在板凳上才能看到。屋小人多,老年人抽的旱菸味,夾雜各種人體味,可想而知。但大家依然看的津津有味,忘乎所以,可以從新聞廣告一直看到電視停臺(那時節目少,兩集電視劇結束就基本上停臺了),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我家那時和大伯是鄰居,就隔一道牆。傍晚在家喝了湯,有時候來不及喝湯就往大伯家跑,到了大伯家電視還沒開始放,大伯家還在喝湯。記憶中的大伯,往往這個時候坐在灶前,手裡捧著碗,喝著稀飯,見到我問我喝湯沒,沒喝的話,便要我在他家吃。那時候確實在大伯家吃了很多次(特別是他家做好吃的時候)……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一個激靈醒來,原來是我爸在叫我,說我堂哥剛打電話過來,大伯病危了,讓我們趕緊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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