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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節接到唯一一個同學電話,他說有話想跟我聊聊,我知道他遇上麻煩了。

在公園的廣場上遠遠就看到了他,一件顯舊的羽絨服和一圈白頭髮顯得特扎眼,看見我時笑起來憨憨的神態與胖墩墩的臉仍沒有什麼不同。他差不多是我結婚前最鐵的同學了,這個時候仍能找到我談心,差不多也就他一個了。

寒暄兩句,直入正題。

只因他昨晚在賭桌上轉一小圈,他LP大年初一就氣得火燎急燎趕著要回杭,任他母親在旁好言相勸,也無動於衷。他說自己很窩火,想想這些年與她相處的日子,沒有幾天是開心的,經常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自己想跟LP離了,與這種日子徹底做個了斷。

我說你想通了嗎,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啊。

他說當初找這個lp就是一個非常愚蠢的錯誤。那是十二三年前的事情了,我們都是二十八九的年紀。我與他吃住玩基本上都在一起,一起K歌、麻將、宵夜、喝酒、一起約女孩子出去玩,一起相親……兩人無話不談,窮開心的日子過得很快。

我們倆都來自底層的農民家庭,家裡經濟條件都不好,但他家裡有兩個哥哥在機關單位上班多年,人脈資源比我好得多。還有他從事設計這一職業,工資要比我高出很多,人長得陽光帥氣,給他介紹的人自然比我多。

在他認識這個lp之前,我依然比較清楚地記得他接觸過兩個女孩子。

一個是獨生女,霸道、自私、物質,長得有些偏胖,膚白個高,這個女的呢,一直嫌棄我這個老兄木訥,不善言談。最後兩人不了了之。聽說這個女的後來找了個富二代,結局就不得而知了。我跟這個女的也接觸過兩次,有些瞭解,如果找這個女的,我想他的生活也會雞飛蛋打,不得安寧。

還有個是女教師,正式的事業編,家境不錯。與我同學接觸了有一年多。他可能吸取前個給大家過早公佈最後沒有好下場的經驗,遲遲瞞著大家。連我也只是稍微有所耳聞而已。後來據他講起,這個女的身高160公分,性格溫順、可愛、工作能力強,人長得也還不錯,家裡是開礦的。在一次年底聚會上,我同學約我去K歌的時候見過一次面,落落大方、溫婉可愛,確實是非常優秀的LP人選。她家裡人也是比較認可我同學的為人,忠厚老實本分,也有一份還不錯收入的工作,是做老公比較不錯的人選。我想我同學有福了,只要他再主動一些,談婚論嫁應該是遲早的事。誰曾想,他竟然放棄了,放棄的理由,自己沒有正式的事業編,對方各方面條件比他強,將來兩人差距會越拉越大,還不如早點放手。後來這個女老師找了個醫生,聽說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這是我見過他這一生做得最愚蠢的決定,我何嘗又不是呢,兩樣在婚姻這件人生大事上同樣做了這個世界最SB的決定。性格決定命運,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錯啊。

再後來,他見同住的室友兩女一男一個個都找下來了,其貌不揚的男室友因買了一套按揭的安置房,順利找到了一個與他同等身高的鄉下女老師,現在小兩口日子過得還不錯。

這位男室友帶來一位帥氣國企同學,本欲介紹給一個整天愁嫁的女室友,結果被另一位女室友盯上,想不到這兩人還真對上眼,很快就牽手成功。現在第二個娃已經到處亂跑了。這個女室友絕對是玩QQ連連看高手,配再高的網速,都玩不過她。

整天愁嫁的女室友經人介紹給三十幾歲正式編的退伍兵。我想她也是嫁得好的,男的高大威猛,也不嫌棄她是編外人士,除了文化水平差點,真沒有什麼不好。

再後來我的同學(就叫他LF吧)就遇見了現在的LP。

這裡交待一下十二三年的婚嫁市場,總體跟現在是差不多吧。男的你想找個在編的,至少要準備一套房,可以是按揭的。一般單位工資收入一年3-4萬吧,房價40-50萬元。現在看,房價似乎挺低眉順眼的,那時候的收入卻是少得可憐,一年5000元左右的公積金,差不多是現在的十分之一。對於沒有什麼積蓄的農村家庭來講,想在縣城買一套房,也是很難的,甚至湊個首付,十幾萬元很多家庭也拿不出來。大家對未來的收入都很迷茫,無奈、無助、迷茫,掙脫低收入陷阱的慾望,空前放大了。

我與LF同樣也是處在這個漩渦裡面不能自拔,所做的決定,現在看來是愚蠢無比,但還是有它的歷史背景。買房成了當初不得不考慮的首要問題,一方經濟上的輔助都被我們看得非常重。背上沉重枷鎖的婚姻一開始就變了顏色。

LF經人介紹認識了有一套房陪嫁的LP。除了這個條件,我真看不出來,這個女身上有什麼優點,個矮、黑、文化程度差、性格霸道、不解人意,一個CG的臨時工而已。至今沒給我什麼好印象,以致現在LF問我,你覺得這個女的怎麼樣,我就實話托出,真覺得她沒怎麼樣。與那個女老師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別,然而人生沒有後悔藥,錯過就永遠錯過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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