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只想罵你,臭老太婆,怎麼什麼都沒教完我就走了呢!
從出生就沒了爺爺奶奶,老的一輩也就外公外婆,印象中的外公就很少回家,所以感覺就一個外婆。
她沒的時候去弔孝,後備都沒去後面看她儀容的,我媽讓我坐後面,我坐後面,看著水晶棺裡的她,眼淚憋了回去,說了一句,瘦了。
坐那兒的時候一堆的親戚問我這問我那,我就眼睜睜的盯著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客套話,她真的瘦了,瘦了好多,瘦的能看出來她年輕時候的美貌,好雙的眼皮,閉眼都能看得到,好挺的鼻子,年輕也是美人一個。
我記得我年少不懂事,談了一個男朋友,我媽不願意,我帶他去她家,到她家,我就大大賴賴的一坐,對她說,這我男朋友,她說挺好挺好,走的時候說回家聽你媽話,那是我帶她見的第一個。
剛上初中的時候都是去她家吃午飯,以至於我的青春期,我媽都不知道我青春期,星期天在家吃飯,我媽詫異我能吃第二碗飯的時候,估計才覺得我長大。
上初中的時候,有一次下的好大的雨,我媽說,下的太大了,別讓她回家了,她挪動著因為歲月沉澱的肉,帶著家裡唯一一把的傘,從我開始下學前就往學校走,因為媽媽提前給班主任打了電話,我就在校門口等她,看她一步步慢騰騰的在雨中走著,我趕著雨去迎她,大老遠的外婆叫的她喜滋滋的。
後來初中沒上完,家裡要給我轉學,轉學什麼都適應不了,回家跟媽媽頂嘴,她大聲訓斥我,讓我滾,拽著我把我揪出家門。小時候就是一個很硬氣的小孩兒,然後硬憋著氣走了。在大街上晃盪了好久,冬天的天也好冷,走著走著往外婆家走了。到門口,直接拍門,外婆外婆,外婆問我,我說我媽把我趕走了,她帶我回她暖乎乎的被窩裡,然後看我睡著,她以為我睡著了,給我媽打電話,說我媽,說讓我媽遷就我點兒。其實我沒睡著,我都聽著。聽她打完電話,我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她說我大齡不嫁,我懟她我沒吃她喝她的,她笑笑不吭聲。她教我好多有趣的諺語,我都忘了。
後來,因為自己的事,對她關注好少,我媽為了好照顧她,把她接我家裡,她每次見我都要問我,我就是打個招呼就回自己的臥室。偶爾星期天,看她自己坐那兒老是失神,就很她聊兩句,聊兩句她笑的很開心。後來,她住院,因為媽媽也住院,我跟姐姐代替媽媽輪流取伺候她,她的話很少。然後出院送回老家,媽媽在照顧她,我去看了一兩回,那時候的她已經不會說話,說的話也是無語啦啦,我媽能聽的清,也是為了自己的事,走了。沒想到後來見到她的時候就是在那裡安安靜靜的躺著。我看著她,好像去摸她那張臉,我硬憋著眼淚,沒流。
我不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敘述方式,只是說我真的很想她。我真的是很想她,我的外婆。其實中間好多沒說,其實我自己心裡知道,她代替了媽媽給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