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年春天,春風拂面,我揹著包,你插著兜,我疾步快走,你悠閒漫步,在轉角路口,我們相遇,陽光斜射,帥氣的臉龐呈現在眼前。〕
結束一天工作,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聽爸媽說隔壁新搬來的男孩子長相帥氣又多金,會下廚房懂禮貌。才剛搬來就這麼瞭解,真不愧是我媽。習慣性吐槽,低頭看看盤子,不過這蛋糕做得還真不賴。
吃完洗漱睡覺。7:30鬧鐘響起,抓緊起床吃飯。眼看時間要到,抓起包就往外走,恰巧撞到了新鄰居,陽光落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恍惚間小鹿亂撞個不停,老媽說的沒錯真的好帥啊。正欣賞著美貌呢,只見他走過來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留下我傻傻站在原地毫無反應。反應過來看眼時間,拔腿向公交站飛奔去。
公交站臺上,他在一旁低頭玩著手機,我握著手機站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眼睛時不時瞄向他的方向。正猶豫著要不要前去打聲招呼,車就來了,竟一起上了同輛公車,內心不禁狂喜,好巧。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坐著,感覺嘈雜的車裡變得十分安靜,時間過得飛快,他在中途下了車,我遺憾還要繼續前行,就這樣錯失了互相認識的機會。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是這樣,打聲招呼,然後一前一後自顧自走,他中途下車,我繼續行駛,沒有任何交集。
二
〔那年夏天,烈日炎炎,我叼著冰淇淋,你揹著雙肩包,我滿頭大漢,你腳步輕盈,在美食一條街,我們相識,陽光刺眼,高大挺拔的背影展現在眼前。〕
失業在家數日,每天吹著空調啃西瓜,渾渾噩噩。終於忍受不住媽媽的嘮叨,決定出門轉轉,開門瞬間,熱氣撲面而來,呼吸困難。面對空無一人的街道,不禁感嘆,世界這麼大,我是有家不能回啊。正打算去附近超市避難,便看見他出來。互相寒暄了幾句後我向他抱怨了起來。他低頭淺淺微笑,我內心一緊抓緊衣角,後悔自己是不是說太多。
他抬頭收起笑容,說自己在家無聊,剛好想出去轉轉,要不要一起。我一口答應了,事後又十分嫌棄自己,應該要矜持一點的。路上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試圖解除尷尬場面,可場面是越聊越尷尬,本就燥熱的身上更是多了幾滴汗水。反觀他一臉輕鬆的樣子,又是後悔自己話多的一天。
到達目的地,一頭扎進超市裡,冷熱的快速交替,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在長椅上坐了片刻後便開始瘋狂“掃蕩”,面對琳琅滿目的衣服,真是好看的買不起,難看的不考慮,有多少女人的夢想是要買下整個商場,可是自己口袋空空,無力滿足啊。
看看手中的戰果,果然是和錢包成正比的,整整一下午,只買了一件還累成狗。悄悄看他還是一臉輕鬆,不禁想這人是神仙嗎,都不累的。暗暗發誓下次老孃也要美美的來美美的走。
回家路上,他揹著雙肩包輕盈漫步走在前,我叼著冰激凌滿頭大汗走在後,沒有了先前的尷尬,多了幾分輕鬆,自我感覺著或許我們的關係正慢慢反生改變。
再後來,我們就這樣的關係保持了一段時間。
三
〔那年秋天,烏雲密佈,我坐在臺階低頭煩惱,你撐著油紙傘安靜陪伴,在無人的小巷,我們相知,細雨綿綿,無言的行動比無盡的追問更溫暖人心。〕
一份得體的工作,父母在外的誇讚和在別人看來一切都十分美好的生活不同,那其中的心酸和痛苦只有自己最能體會。作為一名在就業的“老人”,我曾以為自己清楚的知道如何處事,卻又在自以為做得圓滑的事情上漏洞百出。面對環境的改變、同事的相處和老闆的期望,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堅強和優秀。
在傷感的季節和陰暗的天氣下,自己就像那無人問津的小草,弱小可憐又無助。
突然靜謐的街道多了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雨水被油紙傘遮擋,身體被運動服包裹。他緩緩坐下,我變得忐忑,害怕他會來問我,問我為什麼傷心,問我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問我……可是我的顧慮似乎是多餘的,他只是靜靜的陪我坐著,什麼都不說,對我來說,安靜的環境更適合來排洩煩惱。
雨慢慢停了,太陽出來了,我站起身來用力呼吸雨後的空氣,混著泥土和樹葉的味道,有種說不上來的清新。
那天起,我開始經常去找他,我開始越來越瞭解他,好像開始喜歡他。
四
〔那年冬天,白雪皚皚,我搓手哈氣取暖,你漸漸向我走來,在熟悉的路口,我們相戀,雪花飄飄,自然而然的牽手,無需多言的漫步,我們的路還很長。〕
一覺醒來,窗外被白雪覆蓋。他發來資訊說要不要一起去外面走走,我回復了他後便去換了衣服。
因為是早飯的時間再加上寒冷的天氣,路上只有稀疏幾個晨練的老人還有賣早飯的小販。並排走在街上,互相感嘆著時間,不知不覺已經認識快一年了,剛認識的那段時間我們一前一後坐公交,沒話說卻硬要聊的尷尬場景還歷歷在目,絕想不到我們現在可以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我們的過去。
不知不覺走到超市,門口賣烤地瓜的小販叫到我們,“小夥子,這麼冷的天,給女朋友買個烤地瓜吧,我這的都老甜了。”我心一顫,電視劇的情節竟發生在了我身上。我看了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正要打算拒絕,他搶先一步說:“那就來一個吧。”我表面驚訝實則內心激動。
站在原地緊張搓手,胡亂地想著他這樣不就是默認了我是他女朋友,正想著呢,他走過來摸了下我的臉說:“你是不是發燒了,臉怎麼這麼紅。”我急忙搖搖頭捂住臉說:“可能是風吹的吧,沒事。”他哦了一聲,把烤地瓜給了我。
回去的路上,感覺空氣變得稀薄,氣氛變得微妙,晨練的人變少了,小販們陸陸續續收工了,寬闊的街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安靜的走著。“要不要去品嚐下我新研發的草莓口味蛋糕呢?”他打破寂靜,低頭問我。我點點頭說道:“好啊,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哦!”
周遭的霧已經漸漸消散,太陽漸漸升起,寒意散去,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溫暖至極。看著這條熟到不能再熟的道路,想著每天急忙走路趕著迫切回家的心情,此刻卻希望時間可以慢一點。安靜的街道上只有雙方的腳步聲和只有自己能聽到的略微急促的呼吸聲,彼此慢慢靠近,晨間的空氣是沒有任何雜質的,清新的氧氣以及溫暖的你,手掌間傳過來的溫度已經讓我甘願付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