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葉的一無所有,彷彿一片湖泊被扔下了一粒石子般,由石子盪漾,沉沒,然後向四周慢慢擴散。石子落下的重心自然是敲打著老葉自己的心臟。
炎熱的夏天,汗水順著老葉眼角流下來。外面響起電動三輪車的聲音,葉濤開著三輪車帶著自己的媽媽來到了老葉倉庫。
老葉木然的看著影片監控,看著自己的親兒子與前妻一遍遍從倉庫到三輪車上搬著值錢的物件。他彷彿已經靈魂不在,只是看著發呆,無聲無息。
一遍,二遍,三遍,時間慢慢流逝,從上午到中午,再到下午。老葉一直在看著娘倆奔忙。
老葉忽然動了,從呆滯中醒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高血壓讓他的頭裡面"嗡嗡″在響。挪動著長時間坐立而麻木的雙腿,蹣跚的走到門外。大聲喊著“你娘倆還讓我活嗎?沒完沒了了。”
“你終於出來了。”前妻將手中的物品一扔。咆哮到:“你還是個人嗎?把日子過到這樣?”
“我怎麼了?”老葉執問。
“怎麼了?所有一切都是濤的,你敢去賭,賭掉了一切濤怎麼辦?”前妻怒氣衝衝。
“我還沒死,這些我說的算。”老葉血往頭上拱,伸手就去抯攔。
“你起開。”前妻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抓老葉凸出的肚子,腳也踢了過來。老葉向後躲去,嘴裡開始罵罵咧咧。葉濤從後面抱住老葉的脖孑,前妻趁機抓破老葉肚皮,然後用力踹後老葉小腿,老葉掙扎著,卻又無力掙扎。
“行了濤,把最後那新進的貨搬上,我們走。”前妻看著躺倒在地的老葉,對兒子說。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做了什麼?欠我的你永遠還不完。”前妻說著,踢了老葉兩腳,揚長而去。
夕陽的餘暉灑在老葉的身上,老葉慢慢地蠕動著身子坐了起來,心中百味雜陳。
那一年,老葉相親認識了前妻,又二年生下兒子葉濤,又十五年,前妻外遇離婚,自己欠債百萬,前妻帶走百萬資產。今天,又重歸於零。
炎熱的夏天,蚊蟲在夕陽西下時漸露頭角,慢慢的圍上老葉,開始叮咬這無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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