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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弟弟結婚到過年我都快三個月沒有回過家了,那天說休假時要回去,媽媽就一天三四遍打電話,問我想吃啥?千叮嚀萬囑咐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到了回家那天,一大早爸爸就打電話讓我記得帶暈車藥,到了鎮子上給他電話,他好去接我們。

  大巴車從西安到縣城,再坐公交車到鎮子上,離老家還有十里路。一下車就聽到有人喊我,是父親。父親一手接過我行李,一手領著孩子,就讓我給我母親打電話說到了。電話裡母親問我晚飯想吃什麼,我說:“媽,我想吃你做的削筋面”。

家鄉的削筋面

  眼前的村莊在夜色下顯得有些陌生而拘謹,似乎把我當成遠道而來的客人。得知我要回來,一進門就看到母親正朝著門口快步走來,抱起孩子,邊走邊打量著我一直笑著進屋。

  “快坐下,坐車很難受吧,暈車了沒?”母親見到我和孩子就像個得到心愛玩具後的孩子般興奮,父親忙著給我倒水,母親給孫女找吃的,玩的。我實在不好意思就對他二老說,還真把我當親戚了,話一出口,只見父親瞪著母親,母親又瞪著我,然後一家人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溫馨和幸福。

  我剛要起身去幫媽媽做飯,母親又趕忙示意:“你去帶孩子洗洗吧!我去給你端菜,你休息會,坐車累得很。”不等我回話,母親已經轉身到院子裡了。

 我知道母親在給我做麵條。記得在南寨收費站上班的時候,孩子還小,母親照看著,一次休假回家,孩子見到我有點陌生,惹得我和母親都偷偷抹眼淚,難過得不想吃飯了,母親也是這樣轉身去院子給我做面,面做好了,一邊看娃一邊安慰我好好吃飯。

  從小到大,吃了無數次母親做的削筋,但從沒認真看過她擀麵、削麵的樣子,想到這裡,我輕輕來到院子裡,廚房門開著,我站在離廚房幾米遠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母親。

  夜色包圍下的廚房,加上騰空的熱氣,似乎看不太清楚母親的身影。我走進灶房,母親問我:“是不是餓了,啥時候吃的飯?”她邊說話邊用那擀麵杖費力地擀著,因為削麵用的面要和得比往常硬一點,做出來才好吃,勁道。麵糰在前後滾動的擀麵杖下由粗糙變得光滑最後慢慢平整地鋪在案板上。

雖然之前從未仔細觀察過母親做麵條,但我想她一直是這樣做的,唯一變化的是母親的雙手和日漸增長的年齡,可能之前是用白嫩光滑的雙手,沒有這麼費勁地很快就做出來了吧!如今她的手上已佈滿老繭,生活的印記佈滿額頭。看到這裡,我實在不忍,轉身走出了灶房。兒女們不管多大,在父母眼裡就是個孩子,能自己做的就會親力親為,哪怕自己再辛苦也不會讓孩子受累。

  不一會母親就端著一大碗削筋面走進來,我起身要去接,她大聲說:“你別動,碗燙得很。”我便又坐下來。她把碗放在我面前,遞給我筷子,催著我趕緊吃,要不一會成粘面了。

  每次回到家,感覺自己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吃個飯還要母親催著,不過現在聽見她的嘮叨也不煩了,反而有種“樂在其中”的幸福感覺。

  “慢點吃,小心燙著。”、“吃肉啊,那是我專門放面裡的,快吃!”……在母親的嘮叨聲中,我把碗中的面一掃而光,她才滿意地端著碗出去了。

一碗麵吃完,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一半在嘴裡,另一半在心裡,既香而純又有點酸在裡頭。我想更多的時候,我不是特別想吃母親做的那一碗麵,而是那碗麵裡滿是母親的味道和她對子女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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