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知道,這個人已經不屬於自己了,無論怎麼解釋,這個事實就是那段感情已經成為過去時,或者說是過去完成時了。蘇菲一再地驗證著這個事實,蘇菲靜靜地聽著吳燁的訴說,淚水從眼角悄悄滑落。吳燁在說的時候,一直沒有看蘇菲,也許,有些許的不安,或者說愧疚,或者是其他說不清楚的東西在裡面,其實,吳燁也在變化,也許吳燁自己也有些感覺,當走出高中的校門,進入到眼花繚亂的大學,吳燁覺得一切都是那麼新奇,充滿吸引力,吳燁不知不覺有種陶醉的感覺,甚至覺得以前的生活太閉塞了。不知不覺中,吳燁改變著自己,同時也改變了自己的感覺,雖然回到這個縣城裡,還覺得蘇菲是一不錯的女孩,但是對比大城市萬花筒般的世界,吳燁覺得應該跟上變化的步伐,然而吳燁不知道,蘇菲在大學裡也一點沒有拉下和那個五彩世界的距離,只是吳燁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蘇菲從來不在信裡說自己如何受歡迎,如何遊刃有餘地處理所謂的工作和生活。蘇菲覺得不必要,蘇菲愛的是吳燁這個人,蘇菲沒有必要在自己愛的人面前說自己如何順利,如何風光!就是這樣,兩人錯了軌道,實際上兩個人都在同一高度裡應對著自己的人生的一切,但是,他們空間的距離使得彼此看不到對方的軌跡,也不知道對方的變化。當兩人重新在這個縣城相遇的時候,蘇菲明顯地感覺到吳燁變了,變得陌生了!吳燁眼裡蘇菲還是那個真誠痴心的姑娘,只是,她已經不是自己世界裡的人!蘇菲輕輕地擦掉自己的眼淚,起身要走。吳燁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永遠的失去了蘇菲,蘇菲再也沒有可能回到他身邊,此時不捨的感覺讓吳燁覺得心很痛,畢竟,這麼些年,都是蘇菲陪著自己走過來。在不諳世事的少年時代,蘇菲是他可愛的玩伴;在青春萌動的年齡,蘇菲是他心靈的依靠和安慰;而如今,在他青春綻放光芒的時候,蘇菲將離他遠去……此時天上飄起了片片雪花,雪花灑落地上,灑落在他們肩上,身上,蘇菲的心也一如雪花茫茫一般茫然!吳燁此時似乎意識到什麼,走到蘇菲身後,輕輕摟住了蘇菲,看到眼裡從蘇菲臉頰滑落,吳燁輕輕轉動身體,到蘇菲前邊,緊緊摟住蘇菲,禁不住自己也淚流滿面!蘇菲趴在吳燁的肩上,悄悄流著淚水,蘇菲很清楚,這是他們這麼些年來唯一的,最後的擁抱!蘇菲好希望,時光就在這一刻停留!生命在這一刻停止!蘇菲可以不再痛苦!不再掙扎!也不用再為那不知所往的未來苦苦奮鬥!然而蘇菲知道,蘇菲很清楚地知道,這是不可能地!一切都是一場夢,這些年來的青春都是一場夢!如今夢過去,該回到現實裡!
蘇菲擦擦自己的眼淚,輕輕推開吳燁,推上腳踏車,走出了公園大門,出了公園大門就是一條回家的下坡路,蘇菲朝吳燁笑了笑,扭頭騎上車子飛馳而去!蘇菲的長髮在風中飄舞起來,吳燁望著那離去的長髮,不禁一陣茫然……
經歷過季節和愛情的冬天,蘇菲似乎成熟了很多。蘇菲也看淡所有感情上的風雨,蘇菲真的不再談愛情,不再想愛情。蘇菲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學習和組織同學的活動上,似乎真的忘掉了所有的傷。春天來了,春暖花開,北方的春天特別的叫人振奮和生機盎然,不像南方,一年四季都有綠色,冬去春來似乎也叫人沒有特別的熱情和激動。
這是一個週末,蘇菲領著一幫女孩男孩外出踏青加野炊,看著以往還是黃黃的土地蓋了一層綠色的東西,姑娘小夥子們禁不住一個比一個驚歎,這個說發現薺菜了,那個說發現蒲公英了,甚至還有采到黃色紫色的小花的,有的甚至還往頭上插。蘇菲一抬頭,看張力正拿著一朵黃色的小花往她髮卡裡插。蘇菲好生奇怪:“你怎麼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夠在這?這是宿舍聯誼,不是班級活動。你大支書太忙了,眼裡都沒有我,走到目的地才發現我,我要不往身邊湊,估計你還看不到呢!”張力有點抱怨。
蘇菲一想也是,這本來是個宿舍聯誼的組合張力的出現很是正常,於是就大方地笑笑。終於他們到了東湖邊上,湖水清澈透明,如果是夏天,真的是有引力把姑娘小夥子們吸引下去。不過如今,尚是初春,水還有點涼,偶爾看到一水鳥停留在湖面,姑娘小夥子們把帶來的塑膠和毯子鋪在地上,坐下來,有兩個帶著吉他的,開始彈著吉他,蘇菲也坐下來,他們彈的是《999朵玫瑰》,張力和另外一個小夥子唱:
往事如風痴心只是難懂
借酒相送送不走身影濛濛
燭光投影映不出你顏容
仍只見你獨自照片中
夜風已冷回想前塵如夢
心似冰凍怎堪相識不相逢
難捨心痛難捨情已如風
難捨你在我心中放縱
我早已為你種下九佰九拾九朵玫瑰
從分手的那一天九佰九拾九朵玫瑰
花到凋謝人已憔悴
千盟萬誓已隨花事煙滅
……
這首歌在當時的大學校園裡特流行,是那些想追求心愛的姑娘卻又追不到的男孩的最合適抒發感情的歌曲。
彈完這個,他們又彈了那英的《愛上你等於愛上寂寞》依舊是張力在唱,換了另外的小夥子配合他:
微涼的晚秋
隨著落葉擦肩而過
多少年
日升月沒轉瞬間過
冰冷的雨滴
打在溫熱的我的手
多少淚
順著臉頰不停滑落
而我的夢深藏在心中
那裡有甜蜜的幻想全是你和我
但你卻說太遙遠
夢已經不夠
需要多些空間
讓彼此再去尋找快樂
只想再聽你說
你願意愛著我
直到地老天荒下個世紀末
真的只想再聽你說
在你心中我算什麼
給我一個答案算不算太過奢求
難忘記熟悉的輪廓
期望能再緊抱著我
你卻不肯回頭
只想再聽你說
願意繼續愛我
你卻是低著頭用力的沉默
真的只想再聽你說
求求你不要再閃躲
才明白愛上你
等於愛上了寂寞
唱完了,蘇菲說:“你們怎麼都唱這麼傷感的歌曲,和這春暖花開的風景不合拍吧,換一個。”
於是有人說那來個《北國之春》吧,兩個彈琴的小夥子說不會彈,張力說:“我來彈,你們會唱的唱。”
“我會唱,還有誰?”蘇菲問。
張力宿舍的一個小夥子說:“我也會。”張力說:“你唱不好可別逞能,蘇菲可是唱歌的好手。”
於是有人提議來唱歌比賽,讓兩人一起唱這首,從下一首開始雙方各唱一首最後看誰唱的好,唱的好的,中午可以不用做飯。這個提議不錯,大家都開始鼓掌表示同意。
“亭亭白樺,悠悠碧空,微微南來風”蘇菲的中高音一開腔,就引來大家一片掌聲。蘇菲繼續“
木蘭花開山崗上
北國之春天
啊北國之春天已來臨
城裡不知季節變換
不知季節已變換
媽媽猶在寄來包裹
送來寒衣御嚴冬
故鄉啊故鄉,我的故鄉,
何時能回你懷中?”
……
歌曲比到最後,自然是姑娘們的歌曲唱的不錯,於是張力他們班的兩個宿舍的男生開始找柴火做飯,除了那兩個彈吉他的小夥子。姑娘們看著小夥子們笨拙的樣子,忍不住大笑,也不忍心看男生丟人下去,於是也紛紛加入,怎麼說也是人多力量大,蘇菲也在其中。
下午,姑娘小夥子們遲遲不想離開這美麗的東湖,看著血紅的夕陽靜靜的下沉,才慢慢移動腳步回學校去。
吃了晚飯,姑娘們跑了一天,卻並不顯得累,依舊在宿舍嘰嘰喳喳。大劍說:“蘇菲,你有沒注意到,張力他們班的那個小夥子,就是和你一起唱《北國之春》的,後來一直注意著你。”
“沒有,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歌唱的倒還可以。”蘇菲拿著一本書,抬頭回答大劍。
Andy接話了“不會喜歡上我們支書了吧,不行,配不上,我看他默默無聞,應該是小兵一個。”
梁冰冰聽了說:“不好說,也許有點內涵吧,別看有的人話不多,才氣全在腦子裡。”
“是不是我們冰冰喜歡上了?”蘇菲接了話,趕緊轉移了物件。
“冰冰你要是喜歡,我幫你牽線。”葉小貝插嘴。
“去一邊,誰像你見一個愛一個,見兩個愛一雙。”葉小貝長得漂亮,來自出美女的九朝古都洛陽,也許是被人寵慣了的,大學不到兩年已經換了四五個男朋友了,所以也不怪梁冰冰揶揄她。
“梁冰冰,我撕掉你的嘴”蘇菲聽她們打嘴仗,微笑著不吭聲,只顧看自己的小說。
蘇菲的大二在平平淡淡的日子裡一天天過去了,大二是同學們對大學這個名詞由陌生到熟悉的過程,大二的男生女生大都知道了大學生活該怎麼自由怎麼過,不像大一的時候大部分同學還在逃課與不逃課的選擇中猶豫。大二的同學人際關係都十分好,請個假,做個假都是小菜一碟,大家都是及格萬歲,宿舍的葉小貝就是這樣假期還沒到,就和男朋友一起遊山玩水了,說是趁著大好春光,不遊有點辜負了大自然的恩賜。反正葉小貝從小都跟著父母去香港,去國外,英語好的要命,落下幾節課也不算什麼問題。蘇菲的人際交往也由原來的簡單變得慢慢複雜起來,熟悉的人多,蘇菲人緣也好,無論是學姐學妹,似乎越來越多的人找蘇菲,蘇菲除了上課,幾乎很少在宿舍待著,要麼去參加活動,要麼圖書館,有時候還和學妹去東湖看日落。東湖離學校不遠,就在圍牆外的東邊,大概有四五里地,這點路程對生於農村的蘇菲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連走帶小跑,十幾分鍾就到了。蘇菲總是覺得宿舍裡太吵鬧,看書也靜不下心來。常常帶上書到東湖邊上,一直坐到日落,再走回學校,至於晚飯,有時候路上隨便吃點,有時候乾脆不吃。蘇菲不想呆在學校的另外的一個原因還有,張力總是去找她,不理會吧,不禮貌,理會吧,她確實對任何男生都已失去了興趣。張力總是有事沒事就去找她,好像真的和她在談戀愛的一樣。馬偉這一年倒是給她也來了很多信,但是蘇菲常常是幾封信才回一封,反正不在眼前,蘇菲把信放一邊就好,不用煩惱。倒是身邊的人她能躲就儘量躲掉。
就這樣波瀾不驚的大學二年級漸漸走向了尾聲,期末考試開始了,蘇菲和宿舍的女孩子們因為平時貪玩的緣故,如今又把拼高考的勁頭拿出來,生怕考不過哪門功課,萬一像大一的那個有點不正常的老師,出題超難,那一次,幾乎沒有幾個過關的,百分之九十五都進行了補考,雖然那個老師被罵得狗血淋頭。考完最後一門回到宿舍裡大家都像卸掉了氣的皮球一個個東倒西歪的,葉小貝叫著“要是還有一門不過的話,我要跳樓了。”Andy 說:“你跳吧,這是一樓,不就個立定跳遠嗎,有啥了不起的。”宿舍姑娘們一聽都笑得前仰後合,梁冰冰還在走廊裡大叫:“快來人啊,有人跳樓了。”直到宿舍管理員李老師跑過來,大家才知道鬧得有點過分了。
不過,到期末了,馬上放假,老師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叫:“蘇菲,有人找你!”
“找我?”蘇菲有點不相信,這時候有誰呢,同一個學校裡的人是不敢也不用勞駕宿舍管理員老師的。
蘇菲跟著走出去,剛拐過走廊就看見馬偉站在宿舍樓門外。蘇菲簡直要暈掉,這傢伙,這個時候怎麼能跑來?
“你好!你怎麼來了?”蘇菲勉強撐出一點笑容。
“我們放假了,我想你們大概也快了,就坐夜車過來了,想當個護花使者,不知道有沒有資格?”馬偉笑著說。
“護花使者?不需要吧!你什麼時候見到我帶著保鏢回家的?”蘇菲說。
“你這話,有點辜負了我一夜的辛苦吧!”
“你自找的,我們還沒有放假呢!我還有事情要做呢。宿舍裡要整理,洗衣服什麼的,要不你先走吧,不要等我了。”蘇菲寧願和張力一路走,也不想和馬偉一起回家,說不清楚為什麼,也許高中畢業兩年沒有在一起相處,有點陌生了,蘇菲覺得很彆扭。
說實在的,蘇菲和馬偉,確實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蘇菲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無論馬偉怎麼說,怎麼做,寫了多少封信,語言或是熱烈,或是冷峻,對蘇菲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其實這種狂熱的追求也許對於很少經歷愛情的人來說,一定是珍貴的,即便當初沒有感覺,時間加上耐心總有一天會生枝,發芽,開花,結果。但是對於內心品嚐過愛情的滋味,身邊又不乏追求者的蘇菲來說,就全然起不到作用了。也許從另一方面,蘇菲經歷過愛情,並且經歷過愛情失敗,知道自己喜歡上一個人,如果遇上挫折,帶來的感情打擊是何等沉重,但是,蘇菲不是這樣想的,按照蘇菲的想法,和自己的行事規則,如果愛了,錯了,就不要再強加於對方,不僅毫無意義,而且害人害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所以蘇菲不想和馬偉產生上什麼感情瓜葛,更不願意在行動上給他任何希望。所以蘇菲最後還是把馬偉給打發走了。但是,暑假幹什麼?回家?打工?蘇菲想來想去,只有打工才是更好的選擇,打工,只有工作才能佔據蘇菲的大腦,令她不再想入非非,不回老家,也能夠讓自己躲避開馬偉的追求。
於是,蘇菲給家裡寫了一封信,說自己決定暑假還是留下來打工掙錢,暫時不再家。讓父母放心。
蘇菲依舊和英子一起,到原來那家餐飲店裡去打工,知道這兩個小姑娘幹活不錯,老闆二話不說同意她們當天就上班。還當下開掉了一個懶散的男孩。然而就在兩天後的晚上,蘇菲和英子下班回住的地方,一個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蘇菲認出來,是那天被開掉的那個男孩。
“你想幹什麼?”蘇菲看他是一個人,一點都不怕他,怎麼說,還有英子,她們是兩個人。英子緊緊地攥住蘇菲的手臂。
“就是你們兩個讓我丟了工作,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們嗎?”那個男孩雖然比蘇菲高出超過二十公分,但面對兩個姑娘,他倒還沒敢動粗。
“那你也太小氣了吧,為這個和我們過不去。哪有點男子漢的樣子?”蘇菲不想惹火他,卻也知道是禍也躲不過。
聽到這句話,本來氣盛的小夥子一下子像蔫了的茄子一樣低下了頭。蘇菲對著英子笑笑,繼續問他“你在那幹多久了?你也是勤工儉學嗎?”
“我才幹了一星期,我家裡老崔著我回家,弄得老鄉老來找我,被老闆看到了,於是就被你們取代了。”男孩子說出了實情。
“為啥老崔你回家啊,你打工掙錢不挺好的嗎?”蘇菲有點奇怪。
“叫我回家相親啊,我是師範的,給我找了個當官的女朋友,想讓我將來能分到我們那重點中學去。”小夥子倒夠實誠的。
“那不好嗎?這樣你工作問題不就解決了嘛,對方只要不是傻子,挺合算的。”蘇菲馬上接道。
“當然不是傻子,是傻子倒好了,那個嬌嬌小姐,難伺候的要命,我可不想還沒畢業就受氣。”蘇菲聽到這裡,知道這個小夥子也不是什麼壞人,就對英子說:“沒事,不用怕。”
小夥子看看她們兩個,於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沒想著傷害你們,我只是生氣,其實也不怪你們,我在家裡是不做家務的,第一次出來打工,所以乾的不好,老闆不要,不怪你們,怨我自己。”蘇菲聽著這個實在的小夥子這麼說,也笑了:“算了,不打不相識,我叫蘇菲,這是我老鄉,英子,姚玉英。”
“我叫張曉明,師大的,就在你們旁邊。我大三了想著馬上畢業了,出來體驗一下生活,誰知道幹一星期就被你們給換掉了。”
“我們大二,天晚了,我們要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蘇菲說。
“算了,我送你們吧,反正都一路。”小夥子這時候倒是很爽快。誰也沒料到,一場風波就這樣化解了,本來想發洩發洩的小夥子倒成了護花使者。
大概過了兩天的晚上,蘇菲她們兩又在路上碰到了張曉明,“嗨,你們好!”
“你好!”
“我找到工作了,就在前面不遠處那個四川飯店。”張曉明開心地說。
“是嗎,那太好了,你真的不回家相親了?”蘇菲問他。
“我和家裡說我已經找好了工作,等暑假結束的時候再回去。”
“那挺好的。只要你爸媽沒意見。”蘇菲說。
“有意見也沒辦法,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張曉明看來很開心。
“你家是哪裡的,離這遠嗎?”蘇菲忍不住問道。
“我們不是這個省的,我是劉邦的故鄉。”張曉明回答。
“啊,這麼遠啊,難怪了!”
就這樣,每天晚上,蘇菲她們下班,幾乎都能碰到張曉明,三個人一起回學校。蘇菲她們不再住親戚家,經過大學兩年,蘇菲和管理員老師混得不能再熟,因為學校要值班,所以,蘇菲她們兩個就和管理員住在一起,也算是做個伴。張曉明也是住在他自己的學校裡,應該也是和管理員住在一起,因為假期大學宿舍裡是不允許有人住的。三個姑娘小夥子工作一天,路上聊聊,似乎一天的疲勞也慢慢疏散了,回到住處,洗漱完畢就上床睡覺了。這個暑假,蘇菲過的前所未有的充實,開心,當服務員不是第一次了,蘇菲有了經驗,服務周到,回頭客人漸漸多了,老闆也開心。對蘇菲她們也挺好。晚上碰到張曉明,說說話聊聊天,張曉明也是學文科的,給她們講歷史,尤其是他那個歷史上開國皇帝劉邦的故事更是耳熟能詳,像講連載小說一樣,每晚講一段。蘇菲是外語系,但是她是學理科出身的,對於文科這些,後來都丟光了,而張曉明講的都屬於野史一類,高中課本里是沒有的。英子是學財務的,也是理科出身。所以兩個姑娘幾乎把張曉明當成了單田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