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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一接通,一箇中年大叔的聲音刺破手機傳出來“你個二百五,到底晚上回不回來?你還乾點人事吧?……”上來就是一頓罵罵咧咧的粗話。這大姐頓時臉掛不住了,畢竟還有張大姐和我在,她趕緊掛了電話。

她說“我找的這男人就這樣的人,一喝了酒,就罵我,動不動就數量我,我這是哪輩子造了孽,攤上了一個這樣的男人。”

張大姐也說“他這是啥人尼,咋上來就罵啊?也不說啥事。”

“他一會還得打來,沒完沒了的。我真是夠夠的了……”話還沒說完,電話又響了。她一看又是他,對張大姐說“紅芳,你替我接吧!他難聽的話太多,你就說我忙著了。”

張大姐接起電話,她沒在擴音上。聽起來,對方又是一頓罵罵咧咧,我只聽張大姐說“你有事說事,幹嘛罵人呢?你想讓她回去,我讓她回去就行了,你好好說話不行嗎?……”氣的張大姐掛了電話。然後說“你晚上回去吧!好像你家裡晚上要來親戚。”

這大姐固執的說“我不回去,他愛咋樣咋樣去。”

她一臉苦笑的對我說“讓你見笑了,哎!這一輩子,我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想離婚他不給離,這樣過下去,真的煩死了。天天喝酒,喝了酒就耍酒瘋。”

我問她“他是不是挺掙錢啊?嫌棄你掙得不如他多?”大姐咬牙切齒的恨恨的表情,說“他一輩子也沒掙啥錢,還不夠他自己造的呢,這還嫌俺天天在外邊掙錢,說我不守家,說我在外邊瘋……”

我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了,畢竟人家的家務事,咱不能片面的說一些話。隨著她的絮叨,我漸漸明白了一點名堂。

她孃家在小縣城裡(應該是城中村),當時她父親在村裡過得不錯,她一共兄妹三個,一個妹妹,一個弟弟。父親給她姐倆在孃家門上蓋起了房子,她也找了她現在的丈夫,說長得挺好,就是家裡窮。這些年,雖然不是上門女婿,但是在孃家這邊討生活。按說這樣的日子會不錯的。但是她父親死了後,就不同了。她丈夫總是喝酒就鬧事,誰也罵,和她孃家人都打臭了。她是個很能幹的女人,一直任勞任怨的,既在外邊掙錢養家,回到家裡伺候老的小的不在話下,可是就是暖不了她丈夫的心,一直對她非打即罵。她過夠了,曾幾次上訴離婚,都因他不離收場。

我也覺得奇怪了,她能掙錢,也不算長得醜,據她自己說,和公婆關係也很好,但就是和丈夫這些年不能相容。她說“我現在基本上是躲著他,能不碰面不碰面,自己過自己的,錢也自己花自己的。”

既然這樣了,為何不果斷離婚呢?她說他不給她離。不離,又不好好過,這樣的日子真的太難了。

或許日子就是這樣一天天的向前走,沒有辦法阻擋,也抵擋不住。不管是舒心的日子,還是窩心的日子,都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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