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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自多年老友口述他年少時的經歷,學生時代的懵懂愛情,往往都不盡人意。因而擅自給老友的故事做了一些改編,送她圓滿的結局。

故事很長,望你有耐心看下去。

酒劍隨馬,他鄉異客,白衣不見,桃花如昨

天氣逐漸暖起來了,窗外的陽光撒在了課桌上,阿然正在睡著,在夢裡和暗戀的學長撞了個滿懷。恍然間,教室裡一陣躁動,阿然揉著眼睛,正想說難道是哪位同學的水杯打碎了,回過頭一看原來是一群少年現在了後門。“學……學長”阿然小聲嘟囔著。“哪有什麼學長啊,他們都是從文科班轉來的同學”同桌菜菜打了她一下,“我看你啊是睡多了做夢吧。”阿然撇了撇嘴,仔細看了看那位酷似學長的男孩。身長六尺,瘦而白,鼻樑高而挺拔,眼睛深邃,看起來卻更像另一個人,阿然年少時心底的夢——馬里奧毛瑞爾,初戀這件小事的阿亮學長。

叮鈴鈴,來不及多想了,上課了。阿然搖了搖頭,如此清秀的男孩子身後肯定有個小水吧,畢竟很多美好的東西就從沒屬於她過。

阿然想起了小的時候,和姐姐一起看《初戀這件小事》的那個下午,從黃面板小眼睛的小水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從那時起,她便覺得自己就是小水,總有一天會找到屬於自己的阿亮學長。高一的時候,遇到了住在附近的學長,她以為生命中的阿亮來了,她想勇敢一些,於是每個星期偷偷地遞信送東西,學長全都收下了,可是從沒回過她。是的,學長拒絕了她,理由是她不好看也不優秀。

雨天過後,阿然越發沉悶了,她想著變優秀點,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她沒出去玩了,所有的課餘時間都放在了學習上。菜菜後來回憶起那段日子,說她很心疼也很佩服。高一悄然結束,阿然沒有收穫愛情也沒有收穫成績,她傻了眼,跟菜菜說是不是人生沒有希望了。菜菜陪了她一個暑假,總算是走出了那段日子。可是,阿然再也不相信自己了,在經歷了掛科,學習,一個人吃飯,睡覺之後,阿然選擇了昏昏欲睡度過餘生。直到這個男生的出現,她接下來的人生又改變了。

阿然骨子裡就有一種自卑感,她不敢主動和男生交流,不敢出現在人多場合,甚至看到好看的男生就會低頭。正是因為阿然的頻頻低頭,轉來的男生風覺得她很奇怪。風有著阿亮學長一樣的性格,他不僅長得像阿亮,性格也是十分調皮,逗比是班上同學對他的最深印象。因此,下課鈴一響,坐在最後一排的風就會在教室裡跑來跑去,安靜的教室因為他的存在而鬧得雞飛狗跳。阿然漸漸發現,猛一抬頭便可以看見風的身影,她只好低頭完全不敢和風對視,阿然回憶起和風遇見的那段日子,似乎連空氣都是暖的。久而久之,阿然的成績更差了,父母頻頻的打電話給她,一次次的追問她的月考成績,“什麼,連學校的二本線都沒達到,你到底在學校幹些什麼,是不是又偷偷買手機了……”父母的懷疑和憤怒讓阿然偷偷地在夜裡哭泣,她不敢再想念風了,更害怕遇見風,躲避風是她想到的最好方法。

高二的日子,阿然學會了低頭,學會了順從,學會了認真聽課,在課間,她都埋頭寫作業,即使風很搞笑的在後面唱歌,她也一笑而過。在課上,阿然學著不被別人干擾,哪怕全班同學鬨然大笑,她也不為所動。由於風的個子太高了,最後一排從來都是他的棲息地。於是阿然再也不走後門,甚至走路都是低著頭,偶爾回頭說說話。

菜菜有一天終於忍不住了,“你最近這段日子為何這麼努力,大家都說沒見過你去過廁所,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阿然低下了頭,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高二的日子過得枯燥而無味,阿然從之前的活潑少女變成了沉默寡言的書呆子。悄然間,元旦晚會也如約而至,阿然沒想到還是碰到了風。元旦晚會的夜晚,阿然正在喝著奶茶,菜菜從背後一拍,回頭一看,風正在看著自己,深邃的眼神裡有著獨特的溫柔,阿然臉倏地一紅,下一秒,風便低下了頭。阿然心裡竟然有種心酸的感覺,但她儘量做出開心的樣子和旁邊的菜菜玩鬧。她知道,風不開心,她不知道,風為何不快樂,但她更不想讓風知道,她的難過來自於風。

第二天,風的媽媽來了,把風帶回了家,班主任給風下了“通緝令”,“下次再翻牆出去打遊戲,別想回來了”其實風自從轉過來,便有著網癮,放學後就去網咖打遊戲,文科課從來不聽,花大把時間補覺,可是風的成績還是很好,名列前茅,阿然熬夜苦讀也只是箇中等偏上。元旦前的那次月考,風竟然和阿然的成績一樣,望著成績表上阿然和風的位置,一前一後,阿然哭笑不得。後來菜菜和她說,風知道成績後,去了圖書館,一晚上都在看書。阿然越來越敬佩風,心底裡的愛慕並沒有隨著不見面而淡去,反而越來越深。為了考上大學,不辜負姐姐對自己的期望,阿然只能把這份喜歡深深的藏在心底。風離開的那個星期,阿然感覺到自在多了,只是和菜菜一起看見最後一排那空蕩蕩的座位,腦海裡還是忍不住浮起風的笑容。風回來後,還是沉迷於網遊,他似乎不在乎成績了,阿然經常能看到自己的名字附近有他,阿然想和他上同一所大學,又不希望他浪費自己的智商。阿然還是從前一般,安靜的做自己的乖乖女,遇到風時低著頭。

“同學們,高三開始了,在這學期的第一次通知上,我希望每位同學能夠做到全身心的投入學習,因此學校取消一切輔修課並且要求全體高三學生中加課……”教導主任威嚴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全班同學議論紛紛,唯有阿然不動聲色的在那做著學習筆記。她知道,埋怨完全不能改變什麼,逆來順受,生活才會過得順坦一點。阿然和風之間的關係還是處於陌生階段,一句話也沒說過,阿然卻認為風也是喜歡自己的。雖然阿然躲避著風,可她也會偷偷捕捉到風看她的鏡頭,與風不小心對視後風也會低頭。阿然又害怕,怕風對所有女生都這樣,怕風因為自己冷落他,而放棄了自己,後來發生的一切,再次證實了……

某天下午陽光正好,阿然考完了最後一堂試,英語,準備和菜菜一起下樓奔向食堂吃飯,“嗯?那不是風嗎,他跟著那個女生幹嘛”風看著隔壁班女生的眼神,以及尾隨那個女生的小心翼翼,讓阿然明白了一切,原來風喜歡的一直是……她——XX班的葉子。阿然連忙拉著菜菜往食堂跑,她跑的同時感受到了心痛,她好像又一次失戀了,又一次失去了她的阿亮。那天的晚自習,阿然一個字也沒動,她不斷回憶著和風遇到的那些瞬間,又覺得自己不配擁有愛情。幾天後,同學們把這件事情傳開了,風和XX班的女孩在一起了,據說葉子是風的小學同學,他們在初中便有過一段戀情,後來高中分手了,風卻從來沒有忘記過葉子,風沒想到,緣分來的剛剛好,喜歡的人正好在XX班。在風的猛烈追勢下,葉子答應了他。阿然覺得很可笑,風從來就沒喜歡過自己吧,一切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阿然再也不低著頭了,面對風時,哪怕心裡在難受,她也強顏歡笑,勇敢的和他對視,不讓他誤會自己還喜歡他。在遇到葉子時,阿然也強裝鎮定,內心既嫉妒她的人緣也羨慕她的美貌。風也不在偷偷看阿然了,倆人的關係趨於平淡。寒假過後,葉子和風又分手了,聽說葉子想趁最後一個學期好好學習,斷了和風的這段感情,阿然暗自高興,卻又為風的難過悄悄傷心。“如果風喜歡的是我多好,如果風和我說一句話也好……”阿然在紙上寫下的這些,有一天真的成為了現實。

“怎麼又輪到我掃地了,好煩啊”物理課上,阿然正和菜菜吐槽著下課後的值日。“對啊,我好餓啊,我想回家吃飯,待會我掃最左邊那組啊”阿然無奈,只能掃中間組,她從來都不敢拒絕別人,吃虧也是常事。下課後,菜菜很快便掃完了地,留下一大堆垃圾,阿然只能幫她善後,一陣風吹過,阿然抖了個機靈,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大家都跑去吃飯了,誰會來教室,阿然蹙著眉頭,抬起了頭,風,這些日子越發安靜的風,“阿然,怎麼只剩下你一個人了,這麼多垃圾我來幫你鏟吧”風清澈的嗓音傳進耳朵。“不,不用了,我可以的,不麻煩你了,一會我自己來”阿然低著頭,耳朵卻紅了個透。可是風並沒有停止行動,主動幫他鏟完了垃圾,把鏟子遞給了阿然。兩個人都低著頭,只是接個鏟子,卻好像是某種貴重物品的交接儀式。“謝謝你”阿然顫抖著說,下一刻,就要感動的掉淚了。“沒事”風邊說邊走向了教室的角落看起了書。陽光打在他的輪廓上,阿然暗念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後來,下去做操的課間,在樓道上遇到的時候,風都會主動和阿然打聲招呼,多愁善感的阿然卻覺得和風越來越遠,更像是同學了。

高考過後,在同學聚會上,風唱了一首成全,阿然還是不敢直視他,儘管風走調了,大家都被他逗笑,只有阿然讀懂了他歌詞裡的心酸,可阿然永遠也不清楚風對自己的情感,風的這首歌到底為誰而唱。阿然的高中時代結束了,她和風自從聚會後便在沒見過,風主動加了阿然的好友。阿然感到驚喜又意外,可是風一句話也沒說,就連招呼也沒打一個。直到某天阿然再次聽聞很多風和葉子藕斷絲連的訊息,得知風對葉子用情很深。阿然大笑一聲,點選了刪除好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後來得知風高考失利,去了一個普通的小城市,葉子也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阿然的努力沒有白費,考上了滿意的大學,她時常會在紙上寫起“你在北方某城很偶爾下雨,我在天南海北很偶爾想你”

泡圖書館的日子裡,阿然如願以償考上了某高校的研究生。正當她走進校門,有個少年拍了拍她的頭:“你好,阿然”

“你好,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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