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談話後,我倆有近兩個月沒見面,我忙著準備期末考試,她忙著找工作。
寒假前的一天,她打電話邀我放假一起回老家,還叫我那天務必叫男友(名叫W,上和中漏交代了)一起幫她搬東西上車,她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打算退掉房子先回老家,她爸爸有門路。
那天,我倆早上8點多就到了芳那兒,一進門——天哪,真亂啊,一次性筷子紙碗廢紙塑膠袋等連同她的幾大包行李全堆在地上。芳一個人在收拾。突然我發現她眼睛紅腫著,她說是昨晚跟濤的媽媽吵了一架,氣哭的。
原來昨晚她沒打招呼就去濤的宿舍找他,正好跟他媽媽撞上了。第一次見面,他媽媽對她沒有好態度,還叫她離開濤,她已經給濤找了理想的女友,不要再糾纏不清了。芳很生氣,就跟她理論,說我跟你兒子談戀愛又不是跟你,你干涉幹什麼?我想糾纏就糾纏,看你拿我怎麼辦。濤的媽媽也氣極了,非要濤趕芳走。濤那個媽寶男只好照辦。芳氣呼呼地走了。回來後越想越氣,所以哭了很久。
我勸她還是知難而退,濤那個人凡事都聽媽的,也不適合她。她沒吱聲。
寒假裡在老家,她約我和W出去玩,快到時我遠遠看到W和芳已經提前到了,兩人在說著什麼笑得很歡。我有點生氣,於是陰著臉走過去。他們看到我就沒笑了,我疑心更重了。
在街上逛了逛有點累了,我興致不高,所以想早點回去。我和W離開時,芳神神秘秘把我拉到一邊遞給我一張卡片,用小信封裝著,囑咐我回家一個人再看。
我回到家,開啟,是一封信,竟然寫的是她愛慕我的男友W,希望我給她機會追求他,看他選擇誰。裡面還提到她喜歡W的什麼什麼,她和他多麼配,濤是個矮冬瓜,她根本不愛他等等。
我腦子轟的一聲炸了一般,她竟然如此跟我挑釁?我對W也有了恨意,她有這種想法跟W肯定也是脫不了干係的,說不定他們早就有一腿了。
於是我找W對質,他不承認,說根本不知道這回事,和她是一般朋友關係。
我也不是軟柿子,向他提出如果我發現你們有什麼,我們就分手。我不能容忍這種事。
他說好,我跟她真的沒什麼,你要相信我。
…
不開心地過了幾天,我去找芳攤牌,說,我不會放棄,你想追求W的念頭最好放棄,不然,朋友都沒得做。
她撇撇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放完寒假,她留在老家,等著她爸爸為她找的工作。我和W回到武漢。
回武漢後我們寢室三人合買了一臺電腦,因為打畢業論文需要。網路的世界讓我們眼界大開,QQ聊天也是那時開始的,我們每天都樂此不疲地加好友,聊七聊八。
我也有了第一部手機,摩托羅拉的按鍵機。那時流行的品牌就是摩托羅拉和諾基亞。
W也有了手機,沒見面時我們就發簡訊。
有一次我去他學校玩,中午在食堂吃飯,他去衛生間,手機忘桌上了。這時聽到一次簡訊聲,我沒在意。又一聲再一聲,我就拿過來瞅了一眼,竟看到:怎麼不理我(名字是芳)
原來他們一直瞞著我在聯絡!真是太可惡了!
W回位了,我壓著怒火默不作聲地吃完。兩人走到校園沒多少人的地方時,我終於忍不住了,一股腦地把怒氣全發洩了出來。他解釋說只是一般的對話而已,畢竟認識一場,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我不相信。
他把以前的簡訊翻給我看,雖然沒有太特別的,我還是不相信,估計被刪了呢。
他向我發誓說跟她絕對沒有問題。
我半信半疑——為什麼我沒有她的手機號,你有?
——她告訴我的,我還以為你也知道呢。
我知道是芳耍的小技倆。真是太不要L了。
我警告W不允許跟她聯絡,否則分手。
他不滿意我的做派,說朋友一場不要太絕了,畢竟芳還是挺關心我的。
太可笑了,如此陰險狡詐挖朋友牆腳的人會關心我?
我對她越發不滿了。
不久,聽說她在老家一個什麼局當文員,走的後門。我再沒有跟她聯絡了,她知道了我對她的態度,也沒有主動聯絡我。漸漸地兩人關係淡了。
我畢業後考研失利,和W一起到廣州工作,我在花都,他在番禺。然後自然而然結婚了。婚後我很快懷孕了,07年10月,我在花都婦幼保健院生了大女兒,剖腹產。
住院前,婆婆來了。第一次和婆婆朝夕相處,我覺得非常不自在。生完第一天,我姐姐來了,陪我住在醫院。
第三天,W中午送飯來,說芳要來看我。
——什麼?我沒告訴她我生孩子,她怎麼知道?你又跟她在聯絡是嗎?
——我在QQ上發了,她看見了吧。
我那時已經對芳恨之入骨了,不相信他的話,我哭了。姐姐問緣由,我把芳那些背地裡做的事全跟她講了。
姐姐認識芳,她聽了也很生氣,就數落W不該去迴應芳,她是個狐狸精,一看就不是善茬。
W反駁,你們家都這麼對朋友的嗎?別人又沒怎麼樣。
我邊哭邊說,我就討厭她,不想跟她有瓜葛。你答應過不聯絡她了的。
——她主動找我的我怎麼辦,而且是來看你又不是別的事。
——她過幾天就來了。你自己說吧。
我哭得更兇了。
姐姐為了維護我,說,你為啥要跟她糾纏,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沒門。我姐是個急性子,脾氣暴。
W也是一樣,他說誰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你們不要汙衊我。
姐姐說,過得下去就過,過不下去就離。
W說,好啊,離就離。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怪姐姐說那句話,大哭起來。姐姐也有點後悔了,但說出去的話又收不回了。
過了幾小時,婆婆來了病房。她說我姐說話難聽,總之就是維護她兒子,貶低我和我姐,還說她兒子儀表堂堂,很多有錢人家女兒都要嫁給他。他看上我是我的福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等等……
詳細我不想再回憶了,那天是我月子裡受到各種傷害的導火索,我想起來就心痛。
姐姐在我出院那天帶著傷心和對我的擔憂離開了,她家裡也有孩子需要照顧。我不能下床送她,W也沒有主動提出送她。
我因為這件事記恨了W很久。
出院回到家第三天,芳果然來了,空著手。婆婆對她非常熱情,我的臉色肯定是不好看的。W表現得比較正常。
她第一次來我家,怎麼找到的,不用想都知道。
她看到我臉色不太好,說,你看上去不太好,比以前差多了,是不是血氣不足呀,要照顧好身體啊。然後吃著婆婆夾給她的雞腿和豬肚。
我實在是不痛快,看到她就不舒服
離開時她遞給我200元錢,我不要,她硬要塞給我。婆婆叫W去送送,我白了他一眼。他沒動。
婆婆又說,來著是客,不能沒禮貌。
她說不用不用,然後出門下樓。
我跟上去,把錢還給她,大聲說:從此我和你再無瓜葛,請不要打攪我的生活。也請你不要聯絡W了。
她想辯解什麼,許是被我的可怕臉色唬住了吧,沒說出來,走了。
1999—2007,我與芳相交八年,終於決裂了。後來她和W有沒有聯絡,我也不關心了,有了孩子,我感覺有了全部。就算失去一個男人,我也不再惶恐了,我的確成長了。
(全文完)
再次宣告:本文分上中下,為本人親身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