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賺錢回家蓋瓦房，這樣就減少了下雨天父母的吵鬧。非常無辜的母親，是我心裡永遠最親的人。為了母親，我必需努力奮鬥，勤儉節約。

老闆娘喊我去廠裡，吃住在廠裡了，月工資仍然是500元，還給我配備了一個傳呼機，如果有事呼我了，就去旁邊的小賣部打電話， 因此每個月還給我100元零用錢，按照老闆娘的說法，一天最多兩個電話，市話一次五毛錢，平均一個月20元話費，以前呼機是給楊哥使用，每個月只給50元錢，進廠二十多天就得到老闆娘的賞識，我知道老闆和老闆娘是生意人，既然給了我如此的關心照顧，我必有所為，有所不為。

快要過年了，我要寫兩封信寄回家去。

一封信給父母，告訴他們我工作順利，努力賺錢，我不給他們錢了，我要存錢回家蓋瓦房，給多少父親都能夠花完，也不知道是怎麼花錢的。特別交代父親不準打罵我母親，否則我就在雲南上門算了，我都有這種想法了。當然了，也是藉故威脅父親，讓他不要打罵我母親。

一封信給花花，告訴她，我還不想結婚，我窮怕了，不想讓她跟著受苦，我知道還有男孩子在追求她，只能祝福她幸福。

寫完信，我糾結痛苦的心裡感覺輕鬆多了。有些事，明知痛苦，也要情不自禁經常想，放棄了，痛苦一些時間就好了。

情一動心就痛，我的經歷決定了我的思想，對我來說，窮人不應該有感情。

老闆回老家過春節去了，兩個小兒子也帶著去了，廠裡就是我和老闆娘了，每天出貨的皮蛋鹹蛋，就是喊隔壁的四川板車哥們拉貨去，一趟20元錢。

臘月二十八那天晚上，老闆娘回來很晚，一個經常送雞蛋的養雞戶李明金騎摩托車送來，老闆娘說太晚了，留他在這裡睡覺，明早再去。

李明金和我睡覺，老闆娘睡隔壁。

李明金抽了一支菸，對我說：“阿中，聽老闆娘說你太勤快了，像個姑娘一樣，什麼都會。”

我打了一個呵欠，一個人做很多事根本沒有休息一下，太累了，瞌睡也來了 ，我說：“有點誇張的水份，我可不像姑娘。”

李明金又說：“你年紀還小，在這裡好好的做幾年，滿22歲了，我負責給你找個老婆，在我們這裡上門算了，要的不？”

我閉上眼睛，懶洋洋的說：“以後再說吧！”

我迷迷糊糊的先睡著了。

半夜裡，我尿急醒來了，發現李明金沒有在床上，他去哪裡了呢？

我剛剛走到門邊，聽到了隔壁傳來了老闆娘的吶喊聲。

我明白了怎麼回事，只好輕輕的開啟門出去，再輕輕的回來。

過了半個小時，李明金回來上床了，我假裝睡著了。

一大早老闆娘給我交代洗五鍋鹹鴨蛋，就和李明金走了。我洗了蛋準備吃早餐，老闆娘的妹夫來了，手裡拿著一支菸，對我說：“老鄉，你煙不抽酒不喝，又不嫖又不賭，太節約錢了。”

老闆娘的妹夫叫賀發德，也是我們老鄉，一個縣的，以前是在縣城殺豬賣。他老婆先來這裡賣皮蛋，他也跟著來了。

說實在的，賀發德和阿星一樣的身材矮，面板黑，但是我喊的二姐和三姐都一樣的高個漂亮，尤其是阿星和二姐，混在陌生人群中，誰也不會說他們是夫妻。阿星實際上年齡大二姐14歲，但是牙齒缺了就像大30歲一樣。

當初阿星是做麵包的小老闆，二姐給他打工，就搞定了，然後學了皮蛋技術，來這裡做皮蛋，規模越做越大。

所以說男人女人的結合，年齡差距不是問題。

我問賀發德，說：“一大早的，你來這裡搞哪樣？你不忙嗎？”

賀發德坐在凳子上，說：“來給你們老闆娘拉鹹鴨蛋去菜場。”接著又說：“我是做和玩相結合，身體健康第一，你看看阿星，每天不停做得像個猴子了，連老婆都伺候滿足不了了，不知道給他戴了幾頂綠帽子，有哪樣意思。”

我笑了，說：“是不是你也想過？二姐不理你，吃醋了？你知道多少？”

賀發德說：“我知道她和四個男人搞過了，養雞那個李明金你知道的吧！”

我說：“知道的，見過幾次了。”

我不敢告訴他昨晚來了，還親耳聽見了，怕賀發德亂說。

賀發德又說：“阿星的妹夫你知道吧！”

什麼，阿星的親妹夫和妹妹也是在這裡的菜市場租攤位做皮蛋生意，怎麼也要這樣。

我說：“只來個這裡一次，看見了，真的假的。”

賀發德說：“肯定是真的，當初阿星的妹夫剛剛來也是給他們打工，阿星去昆明進貨，車剛剛跑出城壞了，他心裡不悅就回來了，然後在外面有點事回來晚了，直接抓到老婆和妹夫抱在一起。”

我很好奇，急忙問：“結果呢？”

賀發德吸了一口煙，再說：“他妹夫就不要打工了，於是出去做皮蛋生意了，阿星和老婆吵架幾句，想想兩個兒子，再說是怪他根本不行了，他忍住了，那時候我們還沒有來，老闆娘告訴我老婆的，還有兩個男人，我老婆也知道了，現在老闆娘偷偷的出軌，阿星假裝不知道。”

原來如此，賀發德和老婆經常來這裡，兩姨夫關係比較好。阿星的妹夫和妹妹，只見來過一次，關係比較淡。

所以看人是不能看外表的，漂亮的女人，男人必需有各方面能力才能管住。尤其是阿星和老婆，外表和年齡差距太大了。

我的鹹鴨蛋還沒有洗完呢？

賀發德又笑嘻嘻的說：“老鄉，你太年輕了，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我看老闆娘對你太好了，小心她要搞你。”

我抬起頭來，看著賀發德說：“你不要亂說，怎麼可能？我看我三姐一樣的漂亮，身材比你高大，看見二姐出軌了，我怕三姐也想著出軌呢？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賀發德扔掉菸蒂，說：“不是我說話吹牛，就是我真的不行了，無法滿足她，也叫她不敢，我不知道殺了多少頭豬，殺人也不怕，直接跟她說過了，敢出軌，要她命。”

看不出賀發德還是一個狠角色，殺豬佬確實心狠手辣。

第二天過年，一樣幹活到下午，晚上賀發德和老婆，還有他們的獨生女兒賀丹丹也來皮蛋廠過年了。我剛剛做好飯菜，大哥帶著侄兒子來喊我去他家過年，我走了。

吃完飯，我上樓去看看盧官妹他們三個，盧官妹也是在吸毒，看見我就說：“老鄉，要不要來一口試一試，男人不抽菸妄自在人間，學一次沒事的。”

我說：“老鄉，你的好意我領了，連菸酒我都能夠控制住不沾，你這東西，我知道危害，更不會沾，我這人不會好奇，只有錢對我有吸引力。”

我心裡全部想著的是母親，我知道，母親是不會永許我做犯法的事，哪怕是丟臉的小事，我也要剋制自己不要亂做。

盧官妹吸完了，滿足得手足舞蹈的跳，哼唱說：“過年了，過年了，我也要過年了，過年就得像神仙……”

這時候，大哥跑上來了，看見盧官妹在跳，大聲說：“官妹，你輕點好不好？掉灰塵了，在跳樓板要垮塌了 。”

我跟著大哥去樓下，給了侄兒侄女壓歲錢。大哥去和老鄉賭錢去了，我也回到皮蛋廠了。

我的大哥，非常好賭，當工人那些年，我們家窮得有時候連飯都吃不起，他回來有錢了也不給父母，有時候連回去的路費都輸光了，是我母親偷偷給他車費回去。這些苦難和經歷，大哥不明白，但是我深深的刻在了心裡，遠離賭毒，做過平凡普通人，做過對社會有用的人。

我回到皮蛋廠，老闆娘給了我200元壓歲錢。

我第一次收到這麼多壓歲錢， 內心非常感動，我只給侄兒侄女每個人50元錢呢？

賀發德和老婆還在嗑瓜子看春節晚會，賀發德笑嘻嘻的說：“老鄉，你因該是十八九歲了吧！想女人了嗎？”

我覺得他太缺德了，故意讓人尷尬，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賀發德老婆白了他一眼，說：“人家阿中老實本分，像你瘋瘋癲癲的一個。”

賀發德仍然笑嘻嘻的說：“我不瘋，你會嫁給我嗎？哪有女人追男人的？男人不壞，女人肯定不愛。”

這時候，老闆娘說：“賀發德啊！賀發德，大過年的，不要逗我說你了，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不要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男人千千萬萬，各有各的好處壞處，要我說，阿中什麼都比你強。”

賀發德又說：“老鄉應該還是童子雞，你們怎麼知道他會比我強呢？”

賀發德老婆有點生氣的樣子，說：“死鬼，你是不是剛剛喝的是尿，腦筋不管事了。”

老闆娘說：“罵得好，我也認為他腦筋不管事了。”

賀發德有點臉紅紅的了，估計今晚喝酒了。手撐著臉說：“不說了 ，不說了，你們兩個搞我一個，著不住你們。”

老闆娘對她妹妹說：“三妹，我們不要搭理他，看他一個人說。”

我怕賀發德說我，不看春晚了，去我房間了。

第一次離家過春節，挺想家裡的。

我乾脆去廚房熱水泡腳，睡覺了。

半夜醒來，想起老闆娘對我的好，想起她的歡聲笑語，想起她昨晚脫胸罩和內褲給我洗，我的心裡無法平靜。

第二天早上，哪怕是大年初一，老闆娘也要去農貿市場開門，大酒店大賓館早上也要採購蔬菜的，老闆娘去了一個上午，就關門回來了。

下午老闆娘和我，還有三妹一家人，我們一起去公園旁邊的廣場玩，那裡人山人海的舉行抽獎活動，福利彩票2元一張，老闆娘買了100元的，什麼也沒有，她給了我20元錢，我分兩次買，中了一床毛毯。

才進皮蛋廠一個月，老闆娘對我太好了。

一連幾個晚上，皮蛋廠就是我和老闆娘兩個人，我害怕老闆娘會對我做些什麼，結果什麼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