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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婚的原因,還要追溯到我爹媽那一代。大概在我三四歲的時候吧,我爸跟同村的一個女人私奔了,據說,我爸長得儀表堂堂,還是個人民教師。不過我是沒有見過他到底長什麼樣,他的照片都被我媽燒了。他好像是受不了我媽的疑神疑鬼又強勢的性格。總之,私奔實屬無奈之舉。

這下,我媽像是鬼上身了一樣,逮誰跟誰說我爸如何如何對不住她,她為這個家日夜操勞養兒養女,卻落得如此下場。

開始,別人還同情她,後來大家都受不了她的絮絮叨叨,風向一轉,都同情起我爸來了。她接受不了,就開始打罵我和我哥。我哥比我大幾歲,他受不了我媽的脾氣,一氣之下也跑了,再也沒有回來過。然後,我成了我媽發洩的唯一物件。想想都慘。

那時,我常常想,婚姻可以把人變成這個鬼樣子,那我一輩子也不要結婚。

後來,情況好了一點。我沒有再捱打,可我們母女之間的那份隔閡卻越來越深,深到面對面,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別人都是兩個星期回家一次。我半年回家一次,看看就走。寒暑假就在城裡找份臨時工作,自己掙學費生活費,直到大學畢業。

眼瞅著我快要三十歲,我媽開始像其他父母一樣,擔心起我的婚姻來了。

我就不明白了,她自己在婚姻裡吃得苦都忘了嗎?當年她也是如花似玉的姑娘生生被折磨成了棄婦怨婦。而我,沒有父愛,沒有母愛,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突然間就讓我找一個男人結婚,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反正在她眼裡,我是差勁到不能再差勁的女兒。我媽常說,“就算在二十歲水蔥一樣嫩的年紀都不一定找到如意郎君,何況現在就是一坨豆腐渣。”

她對我的否定和打罵,一度讓我如溺水之人,拼命地撲騰,卻始終上不了岸。

是我內心永遠的痛。

自從和江北相認後,我們倒是常常一起吃飯聊天,追憶年少時光。

那段時間,我的心情好到飛。不知道為什麼,跟江北說到我小時候捱打的事,也不覺得難堪和心酸。

江北說,“我送過你一隻小狗,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記憶是個神奇的東西,就像線團,只要扯住一個線頭,深藏的記憶就會如流水般湧出來。“是你送給我的。”

小狗渾身通白,只有一隻耳朵上有一片黑,特別漂亮。不過那隻可愛的小狗替我死了。

有次放學後,我貪玩了一會,忘了打豬草。我媽頓時怒火沖天,她二話不說就掄起一根棍子向我砸過來,只不過我閃得快一點,棍子砸到了牆上,又反彈回來不偏不倚砸到了跟在我身後的小狗,只聽一聲慘叫,小狗應聲倒地。

我抱著小狗的屍體,沒有哭,反而覺得解脫了,不用跟著我受罪了。記得我媽還得意洋洋地跟人炫耀。又不斷地威脅我說,“遲小夏,你要是再不聽我的話,你就會跟那狗一樣的下場。”

我不想死,所以只好收起了玩性,包攬一切家務,最後才趴在小板凳上寫作業。

我把經過說給江北聽,他摸摸我的頭,以後有我保護你。

我笑笑,說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我當年差點殺了她。”這句話震的江北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接著說,“有天,我趁她睡著了,拿著菜刀在她床前站了許久,無數次舉起菜刀,無數次放下......我終究沒能下得了手。”

我的聲音輕輕柔柔,彷彿說的是別人的故事。可我眼睛閃著的淚花,證明我有多難過。

三天後,江北又送了我一隻小狗。又是渾身通白,有半截尾巴是黑色的。

江北歉疚地跟我說,“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跟當年類似的小狗。”

“這隻就是最好的。”我開心地抱著小狗,軟軟乎乎的。彷彿當年的感覺又回來了。我不是孤零零的了,還有一個生命陪著我。

“對,我也這麼覺得,有頭有尾,就像我跟你。”這話說的我心裡更溫暖了,我對他笑了笑。

我柔柔地撫摸著狗狗的頭,對江北說,“它的尾巴是黑的,不如叫它黑尾怎麼樣?”

我和江北去給黑尾買房子。江北去停車。我一抬頭,誰知冤家路窄,好巧不巧碰見了酒會上的那個女人。

一見我,那女人就尖叫起來,跟抽風一樣。我無奈地扶了扶額,有錢人家的孩子不一定有腦子。

那女人又指著江北的車說,“小北哥的車。”然後兇巴巴聲音朝我砸過來,“喂,我小北哥已經有所屬了,你就別痴心妄想嫁入豪門了。”然後,拉來旁邊的那位氣質溫婉的美女,“靜靜姐,你快告訴她,小北哥喜歡的人是你。”

那位靜靜美女倒是通情達理,“多寶,不要亂說,我們要相信小北哥。”

我嗤鼻一笑,“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丑在這裡上躥下跳的。”說罷,我留給這個瘋女人一個瀟灑的背影,去給黑尾選房子了。

那個叫多寶的女人氣得跳腳。

後來我問江北,“那個叫多寶的是你什麼人?”

“是我舅舅的女兒。”

“靜靜呢?”

“她的爺爺和我外公是戰友。”江北平靜泰然,不像是對靜靜美女有什麼情愫。

“她好像挺喜歡你的。”我說。

“可我不喜歡她。”江北口氣沒有起伏,總裁範兒顯露無疑,“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一併告訴。”

這話說的我有多三八似的,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那你呢,和明朗怎麼回事?”

一提明朗,我本能地想起我和他親密接觸過。

姚小玥說,我飢渴地連自己的跟屁蟲都不放過。想到這些,我就羞愧無比。為什麼是江北?怎麼就那麼巧偏偏是江北?

我撥弄著耳邊的碎髮,好死不死地說,“他算是我的前男友吧。我們剛認識一個禮拜,就碰到了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哦,那人是你的熟人吧?”我記得她叫江北哥。

“是我妹妹,叫江南,有印象嗎?”

“哦,我記得那時她才幾個月大。”時間過得好快,轉眼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翹的還是我的牆角。

“想不到我們幾個竟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了,是吧。”

我心虛地應付著,命運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

我和江北分開了那麼久,相認後親切感不減反曾,這也是神奇了。

江北是總裁嘛,工作繁忙,滿世界飛,我一邊工作,一邊照顧黑尾,空閒時回覆一下江北的資訊。

江北覺得我回覆信息太慢了,不夠熱情。

我是怕打擾他工作,每天奔波在外,難不成我還能拉著他跟我煲電話粥啊。

江北聽了我的解釋,竟笑出來了聲。

我也笑了,心想這麼大一總裁,竟然還是孩子心性,也難得了。

某休息日,江北終於重回祖國的懷抱,指名道姓的讓我去接機。

麻煩啊。我倒不是嫌接他麻煩,而是我沒車,江北先讓司機把車開到我家樓下,把車鑰匙交給我,我開車去機場,而他的司機先生就得打車原路返回去。

我認命地拉著他回了他家裡。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來,不過給我的感覺跟電視上的不一樣,普通的公寓,裝修以黑白為主,簡單大氣。

趁他洗澡,我燒了壺開水,洗兩個杯子,丟一撮綠茶進去,等江北出來,茶水已經碧綠清香了。

“小夏,你是不是誤會了?”江北擦著未乾的頭髮,站在我身後,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我被他嚇了一跳。

“誤會什麼?”我疑惑地看著他,順手遞給他一杯茶。

“你知道我愛喝綠茶?”江北臉上洋溢著喜悅。

“我喜歡喝,而且你這裡好像只有這個。”

他看著我不說話,抿了口茶,笑意漸漸溢位。

“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我放下茶杯,準備離開。

衣袖被他拉住,“小夏,你都不關心我肚子餓不餓?”

看他清水出芙蓉的臉,還有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我的臉莫名發燙。我趕緊鑽進廚房,用冰箱僅有的一個雞蛋,煮了碗雞蛋麵給他。看著他心滿意足地吃完,又主動把碗洗了,不知怎麼,我心頭一顫,竟湧出一股家的溫暖,眼睛酸澀。

第二天五點半,我下班。

遠遠地就看到江北的車停在路邊,名副其實的豪車,人也是長身玉立地靠在車上,好多個小姑娘紛紛拿出手機咔咔地拍了照,然後又擠在一處,窸窸窣窣的分享美男照片,掩嘴痴笑,只差原地跳起來了。

一定要這麼招搖嗎?然而罪魁禍首恍若未聞。大概經歷得多了,見怪不怪了。

我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不知道要不要向前。江北看到了我,邁著長腿三並兩步來到我跟前,恰在此時,我福至心靈,豁然開朗,莫非真像姚小玥說的那樣,江北對我有意思?

我馬上掐斷了這個念頭。姐弟戀?雙方身份地位懸殊,他是豪門,我是平民,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我們都不可能。

可江北對我也太黏了吧,完全不輸小時候。

我們相認三個月,除去他出差的一個月,我們不能說天天見面,但一週見個四五次是有了,多半都是他找我。

不對,即便他出差在外,電話是見縫插針的打,資訊也是見縫插針的發,跟處在熱戀期的情侶沒什麼兩樣。對比他,我反而冷靜許多,通電話,我三言兩語簡潔明瞭,訊息嘛更是回覆得慢,要麼乾脆不回覆。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他昨天回來問‘你是不是誤會了’,原來是問我是不是誤會他跟那個叫靜靜的女孩了。記得那天我們給黑尾買完小窩,第二天他就飛走了。

看著被他牽著的手,手掌寬厚乾燥,掌心的溫熱漸漸從我的手掌傳入身體,我的心跳莫名其妙的漏跳一拍。

我們牽手了!原來他真的喜歡我,無疑了。

眾目睽睽之下,被他塞進副駕駛,車子平穩地行駛。我則拿著手機給姚小玥發信息。

下一秒,姚小玥電話打進來。歡快的鈴聲打破了車裡詭異的安靜。

我不想被江北聽到,所以還是先掛掉了電話。

一條資訊進來,“慫!鄙視你!”

我咬著唇,盯著這條資訊,莫名想笑,我也不知道哪裡好笑。

一個轉頭,對上江北探究的眼神,我......默默收好手機,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裡。

江北看我翻臉比翻書快,竟也跟著笑了。

晚上睡不著,趟床上想著這三個月和江北相處的點滴,翻著他發過來的一條條資訊,摸著快速跳動的心臟,我竟然無恥地笑了。

不過很快,我意識到不對勁,迅速地衝了個澡,關了手機。

危險,太危險了。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晚上,決定把這個小火苗扼殺。

第二天一回公司,就得知原本要出差的兩個同事,其中一個老婆生孩子去不了了,於是我就主動頂了上去。

出差的時間不長不短,加上路上的時間正好十五天。這期間,我以忙為藉口,跟江北聯絡的次數明顯減少。可江北挺軸的,我不接他電話,他就發信息,一天發個十幾二十條不再話下。沒什麼要緊事,大多都是碎碎念。

他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我回還不清楚。

發完這條資訊,他居然打電話過來。看著手機螢幕上閃動的號碼,我糾結到底接還是不接?接吧,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不接吧,好像又有點於心不忍。

對面的同事終於看不過去了,“不接嗎,人家或許只是關心你!”

“......”他的意思是我想多了!我好像沒說什麼吧?

他搖頭,“女人真是麻煩。”

他這麼一評價,我也覺得自己有點矯情了,江北又沒說什麼,做什麼,只是聯絡多了點,我就獨自腦補了那麼多劇情,實在有點難以形容。

電話第二次響起,我按了接聽,我明顯感覺到,電話那頭的人鬆了口氣。

斷斷續續聊了半個小時,他說我聽,他問我答,聊得倒也痛快。快掛電話時,江北擔憂地問,“小夏,我怎麼覺得你挺反常的,是有什麼事嗎?”

我心虛,“沒事沒事,我好得很。”

他沒有追問,最後只說,“過兩天我要去趟北京。”

“哦,”我暗暗鬆了口氣,忙說,“你去忙你的,畢竟那麼多人靠你吃飯呢。”

“跟別人沒關係,我攢老婆本。”

老婆本?!

聽聽這是什麼話,堂堂四級酒店的總裁,身價過億的鑽石王老五都在攢老婆本,我等一窮二白的一介貧民還有什麼資格不努力。

不過,他這麼說,我心頭還是竄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莫名有點羨慕......羨慕他未來的老婆。

又過了三天,我們這邊告一段落。

我拖著箱子回到家時,頓時我覺得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

江北正給黑尾洗澡,看到我進門一點也不驚訝,還淡淡地跟我打了聲招呼,“回來了?”

我有種走錯門的錯覺。還有他這一身休閒打扮,腰間繫條圍裙,加上平淡的反應,好像我們已是多年夫妻,手牽手都已經不來電的那種。

一時間,我不知作何反應,愣在門口看著他。我走之前,明明把黑尾託付給了姚小玥的,而且她有我家的鑰匙。

姚小玥這個叛徒。

江北絲毫不顧及我的詫異,他快速收拾好黑尾,順手接過我的行李,又彎腰從鞋櫃裡拿出一雙粉色棉拖鞋放在我腳下,“換鞋啊!”

“......”他還挺客氣!

最後,我被他拉著手坐在我家的沙發上,看著他泡了杯茶給我,我還愣愣地喝了一口,還評價說,“這是雨前龍井吧,味道確實不錯。”

江北看著我笑了。

我還是有點心虛,趕緊躲進房間裡,洗澡,換衣服,護膚,一系列動作下來,兩個小時過去了。

我倒不覺得時間過得這麼快,直到江北敲門,“小夏,你都在裡面兩個小時了。”

我第一次覺得逝者如斯夫。

他已經體貼地做好了飯菜,四菜一湯,葷素搭配,賣相也好。折騰了這麼久,我早就餓了,於是就不顧形象地吃起來。

“瘦了!”

咳~~我噎了一下。

“那個......你不忙啊,不是說要去北京嗎?”總裁的行程不都是排得滿滿的忙的腳不沾地的那種嗎?怎麼江北就可以這麼悠哉,電視劇果然都是騙人的。

“今晚的飛機。”他說。

我點頭,“那......一路順風。”言外之意你可以走了。

“我明天得上班。”我的時間不屬於我,屬於我老闆。

江北走了又回來。

“怎麼了,落東西了?”我啃著蘋果問。

江北看著我欲言又止,我眼觀鼻鼻觀心,好像明白他要說什麼了。我心頭忙念阿彌陀佛,求他千萬別說話。

“......啊你不是要趕飛機嗎,一路順風啊。”不等他反應,我準備把門關上,可我還是遲了一步,眼見著他逼近我,順道帶上了門。

“我不喜歡靜靜,而且我已經明確地拒絕了她。”江北把我逼到牆角,還是說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心虛。

雖然能預想他要說什麼,可真說出來,我心裡是慌亂的,我也清楚,這些只是鋪墊,後面才是重點。

果然,他又道,“我喜歡你,不如我們處處看?”30歲被母親催婚,小我2歲的總裁弟弟湊上來“咱倆處處”

“......處......處處?”我結巴了。

“我是認真的。”江北表情語氣都真誠,可我總覺得那麼不真實,甚至有點搞笑。

我撲哧笑了,衝他擺擺手,“別逗了,姐姐我的日子好不容易苦盡甘來,還想多活幾年呢,可不想那麼快被其他女人大卸八塊。”

“別的女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反正,我的初吻都被你奪去了,你要對我負責。”這人開始了無賴模式。

“那還是我的初吻呢?”我也心痛,初吻給了跟屁蟲。再說了,他怎麼可能還是初吻呢,我一百個不相信。所以這會兒,我決定不再理他。

“所以,我要對你負責啊。”他又忽然湊近我,言真意切真誠無限。

“不需要。”我推開他,豪氣地拒絕,“我們就各自療傷吧。”

江北撇撇嘴,不再說話。

我心裡好笑,又覺得親切,外人看來高高掛在雲端的霸道總裁,也能這麼無賴,就像小時候那樣。

我比江北大兩歲。他沒搬走之前,都是跟在我屁股後頭喊我姐姐的。他太黏著我了。我至今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有時我被他喊的心煩,就對他大喊,“江北你再不閉嘴,你明天就見不到我了。”他一下就被我唬住了,撇著小嘴委屈巴巴地望著我。我一心軟,又走過去揉揉他的腦袋,“好了好了,姐姐嚇唬你的。”然後他哇一下哭了,好像我非禮他了一樣,哭得誓死不休。我無法,只得哄他,“等你長大了,姐姐嫁給好不好?”

他一通點頭,還有死乞白賴地跟我拉鉤。為了哄住他,我只好伸出小指頭。

自打我們‘私定終身’後,我媽每次打我,他都義憤填膺地握著小拳頭,揚言要給我報仇。幾歲的小孩說的話,我完全沒放在心上,權當他放屁了。

後來的發生的事情,我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原來,每次我媽打完我沒兩天,我家總會出點事。比如,我媽的腳踏車車胎被扎破了。我家養的雞莫名少了一隻。我媽睡午覺時,總有人拿磚頭砸我家玻璃。

有次被我逮個正著,我正準備罵他,這時我媽出來了。我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扇了我一巴掌,半邊臉都腫了。正當我頭暈目眩眼冒金星搖搖欲墜時,這傢伙趁我媽不備推了她一把,然後拉著我一溜煙跑了。我在心裡暗自好笑,這小畜生,還挺機靈。

以前覺得自己過得太辛苦,每天戰戰兢兢,生怕哪點做不好就招來一頓打罵。

現在回想起來,心酸的日子裡還有這麼一個小小男子漢在保護我,心裡也很溫暖。

“我們拉過勾的,是你說長大了要嫁給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我有點欲哭無淚,“我逗你的,別當真。你條件那麼好,要什麼的樣的姑娘沒有啊,不愁啊。”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江北堅持,果然幹大事的人都不會輕言放棄。

“......”

好說歹說都沒用,我只好沉默片刻,再看向他時已經神情哀傷,眼眶泛紅,“江北,你是知道的,我父母的婚姻有多糟糕,我爸跟別的女人跑了,我哥也不知所蹤,我是在我媽的藤條下長大的,所以,我恐懼婚姻,我怕遇見我爸那樣的男人,我怕成為我媽那樣的女人,我怕我的孩子會跟我一樣的遭遇,所以你明白嗎,我牙根不打算結婚的。”

我飛快地抹了把眼淚,臉上表情扔是淡淡的,“去吧,別誤了飛機。”

江北用力地抱了抱我,轉身走了。

望著關上的門,我心裡空落落的,只剩兩行熱淚。

註定走不遠,不如不開始,這是我對自己最大的慈悲。(原標題:《淺淺時光幾許溫暖:我們處物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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