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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嬸年輕時在鄉里是遠近聞名的大美女。家裡兄弟姊妹六個,她排行老三。因為家裡窮,小學沒畢業就去生產隊參加生產勞動,幫家裡掙“工分兒”了。

花叔在家排行老二,有個哥哥在部隊當大官,父親是村支書,家裡比較富裕。

花叔在上小學時就喜歡花嬸,但這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從來沒有向人透露過。

在花叔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這一年,上門給花叔介紹物件的都踏破了他家的門檻,給介紹的姑娘花叔沒一箇中意的。後來花叔家來了位在鄉里保媒拉縴出了名的劉媒婆,在劉媒婆的一再追問下,花叔才吐露兒了內心的秘密。

糟糕的是,花嬸這時剛和本村的順子訂了親,雖然順子媽有點不願意,但媒人硬是給勸成了,這個媒人正是劉媒婆。順子家雖比不上花叔家富裕,但順子長得可比花叔英俊多了,白白淨淨大高個兒,不象花叔又矮又黑的。另外花叔的父親也不同意,理由是花嬸他娘年輕時太風流。這可愁壞了花叔,也愁壞了劉媒婆。

突然有一天,劉媒婆找到花叔,兩個人在花叔的房間裡談了好長時間。

這天下午,在離花嬸家不遠的一片小樹林裡,花叔正在和花嬸說話。

花嬸說:“劉嬸神神秘秘地說有人想見我,原來是你呀,我還以為是順子呢,想他那榆木腦袋也沒這麼浪漫。你找我有啥事?”

花叔靠近花嬸說:“其實從小我就特別喜歡你,這麼多年我心裡始終裝著你,一直放不下。聽說前幾天你和順子訂婚了,我實在不甘心,所以約你出來想對你說,嫁給我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花嬸說:“我已經訂親了,況且我覺得順子人挺好的。你有文化,家庭又好,肯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姑娘的。”

花叔說:“要不,你再好好想一想。”

花嬸搖搖頭。

花叔說:“那好吧,能讓我抱一下你嗎?我想以這種方式,把你的好深深地埋在心底,從今往後我不再心存幻想。也祝你幸福!”

花叔的話雖然花嬸愛聽,但花嬸還是說:“這可不行,要是讓人看見還以為咱倆…”

沒等花嬸話說完,花叔突然一下抱住了花嬸,花嬸使勁掙扎,但沒有掙脫。

這時,在不遠處一個土堆後面,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花嬸的未來婆婆,順子的媽媽。她是聽了劉媒婆的話,讓他看緊一點她未來的兒媳婦,必竟她的親家母名聲在外。

順子的媽媽從土堆後小跑著來到花嬸花叔面前。這時花嬸已從花叔懷裡掙脫出來。

……

花叔花嬸的事在村裡村外傳開了。

花嬸整整哭了一晚上。

順子是個大孝子,所有的事都聽他媽媽的。花嬸家把彩禮透過劉媒婆給順子家退了回來。

劉媒婆和花叔軟硬兼施,說服花叔的爹孃來花嬸家提親。

花叔當然也給了劉媒婆不少的好處。

花嬸的爹孃倒是一百個願意。為了少聽一些閒話,花嬸一家商量要求直接結婚,而且儘快辦。

新婚之夜,花叔著急地脫了衣服。看花嬸坐著不動,趕忙上來幫忙,花嬸側身躲開,說:“先別急,你今天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和劉嬸合起夥來算計我?”

花叔摸不準花嬸的想法,不敢承認。

花嬸嘆了口氣:“希望像你說的,以後真的能對我好!”看來花嬸心裡明明白白。

花叔說:“一定,一定!”趕忙湊過來,幫花嬸脫光了衣服。望著花嬸那渾身雪白的肌膚,花叔像一頭勇猛的雄獅撲了上去。花嬸順勢拉滅了電燈……

日子非常平淡地過了四五年,生產隊都黃了,順子的兒子也都三歲了,可花嬸就像那不下蛋的老母雞,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可急壞了花叔的爹和娘。

花叔的大哥轉業被安排在北京工作,生了個女兒。要是花嬸不給生個兒子,按農村的說法,他家就絕後了,這怎麼得了。這可急壞了老頭老太太。曾經想過讓兒子離婚再找一個能生養的,可花叔捨不得花嬸,死活不同意。老太太經常當著花嬸的面抱怨,說些風涼話。有時花叔氣不順時,也不三不四地說些難聽不入耳的。這讓花嬸想起了當初,覺得又委屈又寒心,有時想到傷心處,就躲到沒人的地方偷偷地掉眼淚。

花嬸有時回孃家,因為父母親歲數大了,不忍心再讓他們為自己傷心,所以只報喜不報憂。但一個村住著,老兩口多少也能聽見點什麼,可也無能為力。至於兄弟姐妹,人多嘴雜,花嬸更不想對他們訴說自己的委屈。所以默默地,一個人忍受著。

也不知是花叔他爹歲數大了,還是想孫子想的,一下子病了,而且病的不輕,在縣裡,市裡的醫院都沒看好。花叔大哥讓花叔帶著他爹到北京的大醫院去看看。

花叔家養了一群山羊,以前是他爹上山去放,這兩年老頭歲數大了,上不了山了,就和本村另一戶養羊的一起輪流去放。平時都是花叔去,可花叔帶著他爹到北京看病去了,放羊的事兒只能落到花嬸身上。

另一戶養羊的是順子家,村裡養羊的只有他們兩家。

這天該順子家放羊,早上,順子背上乾糧和水,把羊群趕到花叔家門口。花嬸把自家羊圈門開啟,兩家的羊合到一起,順子趕著羊群上了山。

剛過中午,人們都在家裡吃飯。也不知是花嬸心不在焉飯沒做好,還是花叔他媽看老頭子和兒子都不在家故意刁難花嬸,老太太又開始說起風涼話來,盡揀難聽的話說,什麼佔著雞窩不下蛋,蹲著茅坑不拉屎,她家要絕後了等等。

花嬸心裡憋屈,背起平時放羊時背的包,手裡拿起趕羊的鞭子,向早上羊群上山的方向走去。

翻過好幾道山樑,終於在一片茂密的松樹林下面的一個山坳裡找到了順子和羊群。這裡草多,還有山泉水,看來羊兒們都不想走了,靜靜地低著頭只顧吃著。

順子正躺在一塊乾淨而平坦的大石頭上。看到花嬸,順子一愣,趕緊起身問:“你幹嘛來了?”

花嬸拉著臉說:“我來看看我家那兩隻快下崽的羊,這個地方可真難找。”

順子說:“還得等幾天呢。”

花嬸一屁股坐在大石頭上,低頭悶聲不語。

順子看出花嬸不高興:“這是咋啦,誰惹你生氣了?”

“你!”花嬸話一出口有些後悔了。

順子用手撓撓腦袋,傻笑著說:“我咋能惹著你呢?”

花嬸看順子那個憨樣,氣一下去了一半:“都是我們家那死老太太,乘著老頭子和他兒子不在家,又欺負我!”

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花嬸看到順子就像見了親人似的,一開啟話匣子就收不住了,把家裡的私事和自己一肚子的委屈全都向順子抖露出來。

順子一邊靜靜地聽著,一邊不停地吧嗒著他那杆老煙槍。

跟順子講完,花嬸感到全身都輕鬆了,連出氣都順暢了,就象胸口長時間壓的大石頭,突然被搬走了。但也有一絲絲的後悔,後悔向順子說的太多了。

臨走和順子說:“我家裡的陪他爹去北京看病了,明天輪到我們家放羊,可我一個人不敢上山,要不,你陪我吧!”說完,花嬸臉上露出一點害羞,只是一閃而過。

順子說:“這幾天不用你家放,等你家裡的回來讓他多放兩天就是了。”

花嬸說:“可我家那兩隻羊馬上要下崽了,我不放心,明天我也來。”

順子說:“不用,我一個人應付得了。”

花嬸說:“那我明天還中午來,還來這兒找你。”

沒等順子回答,花嬸拾起鞭子,頭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第二天,花嬸中午早早地做好了飯,侍俸完婆婆,又拿自家的羊快下崽為藉口,背起揹包,拿上趕羊的鞭子,又上山去了。

第三天,依然如此。

在山上,和順子在一起,把所有的心裡話都說出來,花嬸感到心裡非常的痛快。

第四天,花嬸中午做飯時偷偷煮了兩個雞蛋,放在揹包裡,帶上山來。

看著順子吃著雞蛋,花嬸不由自主地說了句:“慢點,別噎著,看你那傻樣!”

順子喝了口水,然後漱了漱口,白了花嬸一眼:“誰傻?”

花嬸故意氣順子:“你傻!要不是你當初退婚不要我,我怎麼能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順子不服氣地說:“你還說我?當初要不是你倆兒偷……我爹我媽也不會去退婚!”

花嬸知道順子還是不相信自己當初是蒙冤遭人算計了,就把退婚前她向大家解釋的話又都重新跟順子再說了一遍。

那時順子只相信他媽的話,可這一次聽完花嬸說的,他信了。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又有什麼用呢?

花嬸自嘲地說:“當初多虧你沒娶我,否則絕後的就是你們家了。”

順子望著眼前這個差點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感到她很可憐,從內心裡漸漸升起一種要保護她的慾望。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說:“都怪咱倆沒緣份,當初要不是我媽…”

“別提你媽,還是你窩囊,你就是個膽小鬼!”花嬸用話刺激著順子。

“我怎麼膽小了?”順子不服氣。

“你如果膽大,今天就證明給我看看。”花嬸說著用手拉住了順子的褲腳。

順子猛地明白了,但還是猶猶豫豫地。

“看,讓我說對了吧。”花嬸繼續挑逗和刺激著順子。

順子突然間下定決心,把手裡的老煙槍扔在石頭上,趕忙爬到大石頭的最高處,象個哨兵一樣,用眼睛從高到低從遠到近四下裡快速搜尋一遍,確認四周空無一人,才從大石頭上一躍而下。

“看把你嚇的,這深山老林的,大中午哪來的人?你真是個膽小鬼!”花嬸笑眯眯地看著順子。

順子再次確認花嬸就是在向他示好。

順子終於鼓起勇氣一把把花嬸抱到懷裡,手象蛇一樣開始不由自主地在花嬸身上游走。他們把衣服鋪在大石頭旁邊一塊平坦的草地上,象兩條大白蛇一樣纏繞在一起……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偏巧這一幕被人看到了。

鄰村有個強子,平時就偷雞摸狗的。這天快到中午,他帶上一把放樹用的鋸,偷偷摸摸上山來偷樹,就躲在羊群上面那片茂密的松樹林裡。因為夜裡太靜,樹倒時聲音太大,怕被人發現,所以他想選擇中午人們都在家吃飯的時間來先放倒樹,除去枝叉,等夜裡再摸上山來取。萬沒想到樹沒偷成,卻碰上了這樣一出好戲。不過他也怪可憐的,趴在一處青草叢後,連大氣都不敢出,褲襠溼了一片。

第五天中午,花嬸除了偷偷煮兩個雞蛋外,又往揹包裡塞了一塊乾淨的羊毛氈子。跟婆婆說,家裡那兩隻羊就快要生了,得看緊點。然後拎起羊鞭,啍著小曲,上山去了。

大約半個月,花叔帶著他爹從北京回來了。別說,還是北京大醫院的大夫醫術高明,老爺子的病好了。

花叔一回來,花嬸心裡有些失落。順子每次見到花叔,心裡也都怪怪的。

一晃,花叔從北京回來都兩個多月了。花嬸根據自己的生理反應感覺可能是懷孕了,花嬸又喜又怕,怕這孩子是順子的。自己不是不能生養嗎,怎麼就懷上了呢?

這天夜裡,花叔向花嬸交完公糧,花嬸把自己可能懷孕的事告訴了花叔。花叔沒有花嬸預想的那麼驚喜,只是悶聲不響地一個勁兒地抽菸。最後決定第二天帶花嬸去縣裡醫院,檢查一下是否真的懷孕了。

檢查結果是,花嬸真的懷孕了。

這下可樂壞了花叔他爹和他娘。他娘拉住花嬸的手一個勁兒地給花嬸說好話,囑咐花嬸好好養身體,又主動下廚房為花嬸做好吃的。差點把花嬸當祖宗供起來。

花嬸感覺出了花叔的反常,但自己心裡有鬼,也不敢問。

其實花叔心裡藏著個秘密,就是上次去北京給他爹看病時,花叔的大哥也找人給花叔做了個檢查,結果是花叔沒有生育的可能。哥倆商量好不向任何人講。

這時順子和花嬸在山上的好事就像當年花叔與花嬸在小樹林裡的好事一樣,悄悄地在村裡村外就傳開了。而花叔就像當年花嬸那樣也默默地忍受著。

從那以後,順子和花嬸再也沒敢單獨在一起過。

花嬸生了個男孩兒,這一年順子媳婦又生了個男孩兒。

當這兩個孩子長到幾歲時,有一次在一起玩兒,有個好事的把兩個孩子拉到一起,對著旁邊人們說,看看這兩個孩子像不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引得大家一陣兒鬨笑。

從那以後,花叔不再讓兒子與順子的兒子在一起玩兒了。

孩子們長大以後,順子的大兒子和大兒媳都當了老師,小兒子接了順子的班,娶了鄰村的姑娘,依然在家放羊。而花叔的兒子去了北京,在他大爹的幫助下,在北京找了份體面的工作,娶妻生子在北京定居了。

逢年過節,花叔的兒子都開車回老家來看望父母親(花叔的爹孃這時已經過世了),順子都遠遠地望著。

這次,聽說花叔花嬸跟兒子去北京不回來了。順子早早地爬上山,在離馬路最近的山樑上坐著。當看到載著花叔花嬸的那輛小轎車緩緩地向山外駛去的時候,順子的老眼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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