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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弟也出生了,父親打著零工,母親在家看著我們,日子過得還是艱難。再後來我的二弟出生了,我母親生著病,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就將我二弟又送給了一戶人家。記憶中母親整天躺在炕上,咳的都是血,我和弟弟還提著小桶去倒血,我和弟弟倒在了冰面上,母親還要求我去上面蓋一層土 。母親生著病,我幾乎實在姥爺家長大的,

後來母親的病漸漸好了,父親學會了修腳踏車,就在我們那一箇中學門口修起了腳踏車,打個氣一毛錢,補個車胎一塊錢,這個價格堅持了十幾二十多年……

我家總算要修個圍牆了,就在修圍牆的那天,因為行道問題,隔壁那個在公安局上班的男人,狠狠地打了我父親一耳光,打的我父親左耳失聰了,我還記得父親當時踉踉蹌蹌地摔倒在地上,可見那一耳朵的力度。那個男人後來因為收匯詐騙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帶走了判了十幾年刑,十幾年後放出來後又詐騙進去了最後死在了監獄裡,我一直堅信人在做天在看,這大概就是他的報應。

母親看掙不到父親什麼錢,就將我和我弟放在了我爸的修車攤位上,有一回一個記者還拍過我小時候睡在馬路邊上吊床裡的照片,可惜我沒有看見過照片,只知道他拍過去我。記憶中父親的手永遠是黑乎乎的粗糙的,洗也洗不乾淨。修腳踏車根本掙不到什麼錢,我都不知道父親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可能是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掙錢,父親一直在堅持修車。

母親在家裡做小碗中的酸奶用扁擔擔著酸奶到處去賣。她那時還賣過釀皮,賣過瓜子,反正想辦法掙一些錢好養活我和我弟。後來認識了一位失去雙臂的老奶奶,像那位老奶奶借了一百塊錢以後,跟著他的女兒做起了小百貨生意,買一些襪子枕頭之類的小百貨。

生意也是慢慢好起來了,我們也開始上學了,我母親白天去出攤,晚上回來做飯洗衣服,記憶中的母親總是很忙碌,卻將那個小小的家收拾的乾乾淨淨井井有條。母親和父親都知道掙錢不易 ,從來不會在外面吃一碗飯,早飯隨隨便便吃點饃饃,中午就挺著到了晚上才在家裡吃一碗飯,導致現在身體特別差。

小時候我家那麼窮,還總是有小偷光顧,那些年我們都偷怕了,偷走了我母親養的唯一一隻雞,偷走了母親要為我們報戶籍的錢,偷走了我爸的三輪車等等好多東西。記得有一次放寒假,我爸媽都出門做生意去了,我和弟弟拿著叔叔給的一塊錢,買了好多零食,蹲在一個有太陽的地方吃,吃完了回去的時候,玻璃炸碎了,衣服扔了一地,櫃子被翹了,小偷光顧了。那是還不知道報警,收拾了衣服,櫃子我父親還拿釘子都定好了。那年就偷走了我母親攢的幾千塊錢那是為我和弟弟報戶籍地錢。至今我的夢裡總有小偷光顧我家,可能小偷對陰影比較大。

那三間房在我九歲那年最右邊的主樑斷了,舅舅和父親拿別的柱子支撐著,我們就在那危房中長大了,直到我初中畢業,後來母親省吃儉用的湊了一些錢,和鄰居置換了我們現在的房子。

現在日子一天天的好起來了, 父親卻病了膽囊充氣,當時疼得死去活來的,在一個小醫院中,沒有人主刀,我叔叔就求人找了一個大夫,將父親的膽囊摘除了。可是摘除之後的五年中,父親肝硬化了,現在晚期,我多希望父親還可以健健康康地多活幾年,可惜病情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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