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約定,約定未說巧相遇,我和你前世註定。
我全身家當就剩八十元,住進了一家小賓館,交了租金還剩三十元。買了兩桶泡麵,一瓶啤酒一盒煙,口袋翻了個底朝天,還剩一元錢。
老闆娘看我沒有錢,把我領進皮草間。她說:沒有房間了,你就住這間雜房,給你優惠十五元。我房間對面住著一位三十出頭的大姐,她門沒關,我去她門口探了一下,她坐在床上回過頭,我被 她發現了。
她說:幹嘛呀?我說:我住在你對面的客人,路過看一下。她說:哦,那進來坐一下嘛!我進去坐了一會,她問我是哪裡的?我說:福建的,路過此地,明天準備回家。她說:我也是福建的,想不到遇見老鄉了。我是這裡搞衛生的,昨天剛剛來,工資很低,我沒有錢,暫時在這裡混一下。我說:我也沒有錢,明天準備走路回家。
她驚詫道:不會吧!千里迢迢走路回家?那得走到猴年馬月?她明亮的眼睛裡流露出同情的眼神。我說:是呀!不過沒有千里迢迢,幾百裡是有,沒有辦法呢!你呢?你不也沒錢,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呀!你一個人在這嗎?老公呢?她說:我沒老公,離了婚呢!我說:你面板這麼白淨,身材絕佳,隨便再找個男人還不是小菜一碟。她說:你不懂,哪有能隨便找得到情投意合的呀?我和我老公以前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鬧,性格不合總是磕磕碰碰。若再找到一個那樣的男人,還不如去死呢!
我說:你真是福建的?你長相不凡,哪能幹得了這個?她掏出身份證說:你自己看唄,還不信呢?
我看了一下,果然是福建的,我點點頭。我說:不早了,我要回房睡覺了。她說:明天你就走了嗎?我說:是,不走你養我呀?她說:哎,我自身難保。喂,你明天幾點走嘛?我說:睡醒了就走,幹嘛呢?你問這個幹嘛?她眼睛朝別處看,說了聲:額,沒~沒什麼。
我回到臥室躺下,愁雲滿面,哪有心情想女人,折騰了半天才合上眼。
第二天天剛亮,門外敲門聲砰砰響。我被吵醒喊到:誰呀?她說:你對面的,我要進去拿東西。我說:門沒拴,你外面一擰就開。她說不行,你自己來開門,省得別人說我嫌話。我開門,她進來,她說地上怎麼被你搞得滿地的菸頭,我說:太煩人了,不抽菸能幹嘛?你這麼早來幹嘛呢?她說:我要拿被單和拖把呢!你還不走啊?我說:你要幹嘛?要趕我走啊?我還沒睡夠呢!她說:別睡了,我幫你把地拖一下。我說:拖就拖呀,我困死了。我又歪靠著床頭閉目養神。
她到櫃子裡拿拖把開始拖地,我嘀咕了幾句:這麼漂亮幹這個,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小心歪了手,要我是你,才懶得幹呢!
她聽我這麼一嘀咕,心裡有了波動,她把拖把一扔,上衛生間把手一洗,坐在椅子上,像大小姐似的。我瞄了她一眼,說道:天有不測風雲,女人有瞬息哭笑,剛才還是勞動模範,轉眼變成了好逸惡勞的懶姐。她說:哼,懶也沒你懶,總之比你起得早。
我起床收拾東西,準備走了。我問她:你怎麼了,真不搞衛生了?她說:不想搞了,被你這麼一起鬨,我也懶得搞?你要上哪嘛?我說:先去火車站轉一下再說,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她說:我也要走,我不幹了,你等一下我,我們一起走,這邊我很熟,等一下你跟著我,我有辦法把你弄上車的。
她帶我去了火車站,身上掏出100來快錢,拿了十元給我去吃快歺,她說:這家味道還不錯,你慢慢吃,在這等我,別走開。她吃的很快,一下吃飽了。
半小時候,她弄來兩張火車票,我的車票是朝廈門方向去的,她的火車票目的地是溫州。突然她改變了主意,叫我的車票與她的換一下,她拿著我的火車票坐上了車,準備去下面兩個站的親戚家搞點錢來用。她讓我5點鐘用她的火車票坐去溫州,到時她也會出現在這趟車上。
我在火車站玩了半天,五點鐘成功上了火車。火車開動了半小時,還沒見她來找我,手機又沒電,我心裡十分忐忑不安,真不知她有沒有騙我。查票的又來了,這下我緊張了起來,怎麼辦?管不了那麼多,死馬當活馬醫,就說沒有錢,撿來的車票。好在列車長看我沒錢,放我一馬,順帶一趟。
那位美女大姐終於出現了,她找到我,叫我去後面跟她一起坐。我說:我以為你不來,嚇死我了,我們去溫州幹嘛呀?她說:去溫州玩一下咯!然後再說。我說:你不會把我賣了吧?她瞥了我一眼,把我叫到吸菸處,掏出一包煙給我,她說:你小聲點,亂說什麼呀?讓人家聽到,我倆成什麼了?我一個女人家,還能把你男的賣了,你羞不羞?我說:行,我點著一支菸,說謝謝你了,問她抽不抽?她說:我不抽,你自己抽便是了。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她說:你幹嘛呢?幹嘛這樣看人家?我說:不知是什麼感覺,你好有個性,你與別的女人與眾不同,你好漂亮,雖然你比我大十歲,可我現在似乎心裡對你產生了豪感。
我叫了一下許夢,她似乎有點尷尬,說道:幹嘛呢?我說:沒什麼,只想叫一下。她說:你的名字呢?我說:叫我阿貴好了。她笑著說:該不會是魯迅小說裡的阿貴吧?我說:是別人給我起的外號,人家都這樣叫我。我和她在火車吸菸處坐了一晚上,睡一下醒一下,聊會天,再睡一下,火車終於到溫州了。
下了火車,我們腿都軟了,熬了一夜好累好累。在火車站逛了一圈,她去買了幾個包子過來,吃完了小坐一會。不知她在想什麼?又不說話,頭東轉一下,西轉一下。看她這種舉止,我心裡很不安。我也四周看下有沒有可疑的人,有我拔腿就跑。
我問她你想什麼、看什麼呢?她說:我在想準備去哪裡玩?看下有沒有公交車。不一會來了一輛公交車,她拉著我說:快上車。我說:去哪裡呀?她說:我帶你去瑞安玩一下。
我們上了去瑞安的公交車,到了瑞安已是中午,我們吃了飯,來到公園玩了一會,躺在凳子上睡了一小時覺。
公園裡幾個老頭在扎金花,我們圍上去觀看,我忍不住掏出旅館老闆娘找我的十五元錢,口袋裡還有一個硬幣拿出來打底,一口氣和最後那個手上有牌的老頭扛到底,蒙完十五元,我沒錢了,右手三指瞬間一掀,右手掌轉瞬又拍了一下牌,啪的一聲響,攤開了三張牌,口裡同時喊蒙開,那一把掙了四十塊。搞了幾把掙了一百來塊,許夢打了幾個底,她輸了幾塊錢,之後我們開溜了。
我們離開公園,她說去爬山,於是又來到山上 發現有火紅的楊梅。我直接去地上撿了幾個往嘴裡塞,感覺蠻甜也有點酸。我給她吃,她不要,非要我上樹摘。樹幹上有許多毛毛蟲,我忍不住身體打哆嗦。她說:你上啊?我說:我不敢,我怕毛毛蟲。她說:真沒用,讓我來,她用棍子將毛毛蟲挑下了樹,腿一抬,她猶豫了片刻,卻不上樹了。她便叫我去,我說你怎麼不上?她瞪了我一眼說:你沒看見人家穿拖鞋嗎?我咧開嘴,笑了笑說道:就你特別,女孩子也穿拖鞋,你反了天了。我上了樹,用木杆敲了很多下來。我們在樹底下吃的嘴裡嘶嘶叫,兩排牙齒酸的直打顫。
眼見時候不早下了山,晚上又下起小雨,天氣冷了一些。我們在小區亭子裡躲雨,風夾著雨點將凳子上打溼了一片,我感覺好冷,和她躲進小區樓梯下躲雨。樓梯口下有許多蛇皮袋,我給她在地上墊了幾塊蛇皮袋,叫她坐下來。我自己也墊了幾塊,直接往上躺,她熬不住,又有點難為情,靠牆角歪靠著睡。我們躺、靠在那裡半睡半醒熬到了半夜。三四點鐘,我們起來了,發現沒下雨了,我們離開了小區,在馬路上隨意亂逛。
早上天亮了,我問許夢到底要去哪裡嘛?要不要回溫州去?然後坐火車回家。她又說:去平陽玩,明天再打算。平陽兜了一圈,中午開太陽熱死人,上了公交吹空調。
之後我又跟她去了蒼南,到了蒼南,天已經黑了。本來想連夜回福州,她說今晚在這住,晚上跟她逛夜市逛了幾小時。她在夜市上轉來轉去累死我了,我說:許夢你要買什麼嘛?我腳好痛,她說:你去買荔枝給我吃,我說荔枝上火,不如買桔子,桔子好解渴。她說:我不想吃桔子,那你買甜棗給我吃。我說:甜棗也沒什麼水份,我渴死了,我要吃西瓜。她說:我服了你了,好了好了,隨你了,你去買西瓜,我去買兩瓶啤酒來,等下看你渴不渴?我說:啤酒拌西瓜我全拿下。
我們準備去找家小旅館住,我拿錢去開房間,叫她身份證拿來,她猶豫了一會,跺了一下腳說:哎呀勒,難道單間雙鋪?給我搞一人一間,你先上去,我去買點東西。老闆娘笑了笑說:浪費,浪費。許夢懟了一下老闆娘,說:有錢不賺,你是傻大姐,我是他姐。老闆娘搖著頭笑了一會。
第二天,我們搭上火車去了福州。
來到福州,我與許夢在福州旅館住下。幾日後,我們進入工廠上班。然而時隔不久,第三者強勢來襲,女人感情很脆弱,經不起誘惑的她,衡量不出愛我與愛他的距離。她左右為難,兩邊討好,最終不堪受情感痛苦折磨,她選擇了連夜逃跑,至使三者的情感在一夜間戛然而止。這一段情,演變成一個令人痛徹心扉、不辭而別的結局。
說再見,再見未說悄離別,你和我今生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