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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學的時候常去姑姑家,那個赤腳爬樹的女孩就住附近。

我記不起她的樣子,忘了她的名字,只她教我爬樹的事記得很深。

那時夏天,榆花似到尾聲,樹葉已經很茂盛了,綠色的樹冠蔭蓋了整個院子,樹身很高,陣陣涼風透過院子又吹到別處。

平整乾淨的泥土地踩在腳下,我望著她家院裡那棵60度傾斜著的樹,海碗一樣粗,想象著該從哪開始爬。

我看著她,她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笑著走到樹下,踩掉布鞋,兩手扶著樹身稍高處,雙腳一前一後蹬著身後的樹幹,眼睛看著高處,雙手抱著樹身。

離地兩米高了,她停下來看著我說:“就這樣爬啊。”

如果拿上竹竿,再往高處爬一些,還能打到樹上那稀疏的幾簇白花。

後來我究竟爬沒爬樹已經記不得了。而我和那個女孩也再沒遇見過。

記憶裡她是個瘦高畫質秀的小姑娘,瓜子臉盤兒,她教我爬樹,而她家裡有三棵會開白花的榆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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