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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村地處青河鎮最偏遠的深山區,四面環山,唯有一條半腸小道與外界聯絡,因交通不便,村人蓋房,多是自燒磚瓦,自給自足。

荒山村有位燒磚瓦技藝最好的師傅叫餘成巖,他們一家住在離荒山村較偏遠的一個角落裡,自成風景。

餘成巖這人斯斯文文的,是荒山村為數不多識文斷字的人,育有一子一女。女兒叫春香,兒子叫冬生。

他妻子桂英在生兒子冬生時不幸難產身亡,可憐他又當爹又當媽地拉扯著兩個孩子,日子自是過得左衝右突的。

也有熱心腸的人為他牽線搭橋,給他介紹死了丈夫或者離了婚帶著孩子的女人,讓他們組成新家。在經歷了和兩個女人雞飛狗跳的日子之後,他便死了心,獨自拉扯著兩個孩子。

為此,他學會了縫製衣服、納鞋底、織毛衣等女人能做的活,將兩個孩子打扮得整整齊齊,別人家有父有母的孩子,倒沒有他這一雙兒女穿得光鮮。

何況他還燒得一手好飯菜,遇到鄉鄰有紅事白事,他總是義不容辭地掌大廚。

後來,村裡有個叫王鳳蓮的女人,在丈夫去世後,寧可與他不清不楚的,也不改嫁,他也落得清淨,趁孩子熟睡時與王鳳蓮擦擦槍走走火。

一晃兩個孩子都長大了,隨著打工浪潮和出國浪潮的席捲,荒山村鄰近村裡,有出國的年輕人,撈回了大把大把的洋錢,蓋上了樓房,惹得荒山村的年輕人堅信只有出國,才是實現發家致富的唯一途徑。

於是,許多年輕人開始走出荒山村,投入到打工和出國的浪潮中。

餘成巖的兩個孩子也慢慢長大,女兒春香因為樣貌周正,在去清河鎮趕集時,被在青河鎮開副食品店的邱生相中,他也不央媒人,自己提著好煙好酒就登門去提親,餘成巖一口答應了。

春香很快與邱生結了婚,當上了老闆娘。

她的弟弟冬生,高中畢業後,與許多想出國掙錢,快速致富的人一起,加入了縣勞務公司舉辦的出國培訓中心,邊學習邊等待著出國機遇地降臨。

桃花村的桃花和冬生一樣,也是出生之日便是亡母之時。

好在她哥哥良子比她大十歲,母親去世後,他便和父親黃山一起擔負起照顧和撫養妹妹的責任,讓桃花無憂無慮地長大成人。

桃花十歲時,良子娶了鄰村的姑娘夏桑為妻。夏桑是良子的同學,也是看著桃花長大的人。嫁過來後,對桃花也是關愛有加。

桃花初中畢業後,無心向學。便跟隨一幫同學去了南方,在流水線上打工。一晃二十六七歲了,終身大事還沒著落。

那年春節,桃花回家過年,夏桑的一個遠房親戚看到桃花這麼大了還沒物件,就將她介紹給了冬生。

桃花比冬生大三歲,但是因為面板白,又一直在工廠上班,未經歷過風吹雨打,細皮嫩肉的,乍一看,比冬生還小。

兩人年貌相當,又都是奔著結婚去的,冬生以隨時會出國為藉口,催促桃花與他結婚,於是兩人交往還不到兩個月,就閃電把證領了,酒席也熱熱鬧鬧地辦了。

桃花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冬生去日本的簽證終於下來了。

離別的夜晚,冬生撫摸著桃花圓滾滾的肚子,歉意地說:“對不起啊桃花,我不能和你一起迎接小生命的到來,只能辛苦你了!不過你放心,我爸做得一手好飯菜,也很細心,你和孩子應該會被他照顧得很好。”

桃花將頭偎在他懷裡,默默地流著淚,哽咽著點點頭。

桃花生孩子的時候難產,當醫生詢問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的時候,餘成巖想也沒想地選擇了保大人。

還好在醫生竭盡全力的努力下,最後桃花母子平安。

桃花聽婆姐春香說起公公在她難產時選擇了保大人,心裡對公公不由多了一份敬重。

在醫院的那一個星期,桃花的婆姐春香和公公一起在醫院伺候她。公公除了不能為她擦拭身體、清洗內衣之外,幾乎事無鉅細,都親力親為。

桃花除了給孩子餵奶,其它的事情都是公公和春香打理。春香教桃花如何給孩子換尿布、洗澡、穿衣服,桃花的公公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學習。

出院回家後,春香留下來又伺候了桃花一個星期,見桃花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就交待一下自己的父親,細心照料桃花母子後,就回去了。

桃花的嫂子夏桑也來伺候了三天,見桃花的公公和桃花照顧孩子比較熟練,也放心地回家了。

一轉眼,孩子滿月了。桃花在公公的精心餵養下,長得珠圓玉潤的。

出月後的桃花,穿著寬鬆的衣服,依然難掩她圓鼓鼓幾欲破衣而出的玉峰。

鄉下的女人奶孩子從不避諱,只要孩子哭鬧,不論有多少人在場,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掀起衣服,神色自若地讓孩子吃奶。

桃花也一樣,不管她公公看不看得見,孩子一哭,她就把釦子一解,碩大飽滿的乳房大白兔一樣躥了出來。孩子一吮吸,條件反射地刺激著另一個乳房的乳液噴泉似的外湧。

手忙腳亂的桃花會大聲叫公公:“爸快拿條毛巾給我,衣服溼透了。”

開始的時候,餘成巖滿面通紅,扭捏著不好意思近身,只遠遠地將毛巾丟給桃花後落荒而逃。

次數多了,他也就見怪不怪,有時候還坐在旁邊看著桃花奶孩子。桃花渾然不覺此舉欠妥,依舊我行我素。

鄉村的夏夜溼熱而安靜,靜得只能聽見田裡的青蛙唱歌謠,偶爾一兩聲狗吠,顯得夜更加寂寥。

荒山村四面環山,樹林濃密,到處荒草叢生。一到夏天,蜈蚣、蠍子、毒蛇隨處可見。

碰上惡劣的狂風暴雨天氣,無處可逃的這些毒蟲有時也會在人們的家裡驚現。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睡夢中的桃花感覺有什麼東西冰涼涼的在腿上游走,她一個激靈地揮腿一甩,只聽“啪達”一聲,她翻身而起,透過昏黃的燈光,她似乎發現一條大拇指粗細的蛇被她摔了出去,悠忽不見。

她失控地狂叫起來,孩子也被她嚇得哇哇大哭。她公公只穿條內褲便衝了進來,一迭聲地問桃花發生了什麼事?

桃花“哇”的一下撲進公公懷裡,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嘴裡語無論次地說:“蛇、蛇、蛇……”

桃花只穿著背心短褲,整個身體幾近赤裸。餘成巖更是除了一條短褲,渾身寸縷皆無。桃花就這樣不管不顧地撲進他的懷裡,軟玉溫香抱滿懷,比起王鳳蓮的皮肉疏鬆,餘成巖只覺一把火“騰”地就從他的體內竄了出來,瞬間將他點燃了……

事後,公公跪在桃花面前,用手將自己的臉扇成了豬肝色。桃花羞愧地拿起剪刀就朝脖子上刺,被她公公一把奪過。

她公公說:“桃花,千錯萬錯都是是我的錯,要死也是我去死!孩子還小,你還年輕,我死了你就好好活著吧?”

桃花一頭撲倒床上,嗚咽著說:“你走吧!這事就當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

然而,食髓知味的兩個人,最後還是苟合了……因為他們家遠離荒山村,旁人縱有微辭,也只是背後議論。

三年後,冬生從日本回來,他兒子小帆已經會奔跑著喊他爸爸了。

此時的桃花珠圓玉潤的,比三年前更加嫵媚動人,一點都不像一個缺少雨露滋潤的女人。

久別勝新婚,當他再次與桃花顛鸞倒鳳的時候,發現桃花褪去了從前的羞澀與生澀,變得格外嫻熟而熱烈,火一樣席捲了他,讓他夜夜迷失在她成熟而豐腴的胴體上不能自拔。

他的父親,在他回家後的第三天,藉口去了江西,說是和人合夥燒炭,準備為自己掙點養老錢。

儘管他一再懇求父親不用出去掙錢養老,他和桃花將來也會給他養老的,可是餘成巖不聽,還是固執地走了。

不久,桃花的肚子又開始顯山露水了。

冬生和桃花商量著,想去鎮上或者縣城買房,離開荒山村這個貧窮而閉塞的地方,給孩子們一個美好的未來。桃花欣然同意,併力挺冬生去縣城買房,說青河鎮的教育怎麼可能趕上縣城的教育呢?

他們一起去縣城看樓盤,要配套設施完善且價格合理的樓房。最後選中了紫竹園小區,付了定金,只待第二年樓房竣工驗收合格後再裝修設計。

冬生回來的第七個月,某天深夜,他實在忍不住要了桃花,儘管他小心翼翼地不敢像從前一樣放肆,但還是引起了桃花的宮縮,導致羊水早破,孩子提前降臨。

當護士將孩子從產房抱出來遞給冬生的時候,冬生著急地說:“這孩子不足月,趕緊送進保溫箱裡吧?可別抱出來給我。”

護土奇怪地說:“誰說這孩子不足月?醫生剛剛已經檢查過了,說這孩子各項指標都達到足月孩子發育的正常水平。”

冬生聞聽此言,頓時如遭雷擊。他捧著孩子左看右看,的確是個足月的孩子,頭髮黑得如絲緞般光滑,天庭飽滿,眉目清秀。他仔細地看著孩子,那熟悉的眉眼,與其說像他,倒不如說更像……他不敢朝下想去,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從醫院回來,冬生抱著孩子死死地盯著桃花問:“快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桃花聞聽此言,臉變得煞白,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你殺了我吧!”

冬生將孩子朝床上一丟,一把揪住桃花的頭髮,左右開弓噼噼啪啪地不知道扇了桃花多少耳光,他邊扇邊罵:“你這賤人!就這麼耐不住寂寞!你偷人也要看一看啊!你這麼做叫我以後這張臉朝哪裡放啊?孩子長大了該如何在這個世上立足?”

桃花閉上眼睛一聲不吭,任憑冬生的巴掌火辣辣地扇在她臉上,她知道,此時此刻,她說什麼都是多餘。

冬生打累了,就將桃花一腳踹倒,抓起孩子,發出狼一樣的嚎叫,衝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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