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預訂好了賓館房間,讓我下班後和她聚,每次如是。
榕兒開始了新戀情,反正她丈夫去世快兩年了。
可榕兒這次戀情,怎麼又是第三者?此行,她就為和北京情人幽會。她先到達,只為等待那個已有家室,絕不可能離婚的情人。
兩年前,榕兒丈夫是市級保險公司一把手,如日中天,不到五十歲,突發身體不適,一檢查,竟是肝癌晚期,不到半年,被病魔一纏,骨瘦如柴,肚大如鼓,肝腹水漲,不久,一命嗚呼矣。
榕兒新寡不久,飛來成都,我到賓館陪她。
榕兒盡情傾述,我陪她無聲落淚。說到傷心處,她號啕大哭……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的情緒。
平息了一會,她接著說的話,著實嚇我一跳。
“我和我丈夫沒結婚!”。
“和他生活的8年裡,我4、5次自殺未遂!”。
“他去世前,給我留下80萬現金,”。
我懵得底掉!
榕兒死去的丈夫,是當年榕兒從別的女人懷抱搶來的,這我知道。這可是她的第二段婚姻。
我眼中的榕兒,是個多面女郎。肉豐的唇,性感,如鍾麗緹。牙齒白且齊,高個,敞亮。不言語時,透幾分嫻靜;笑時,一定裂開了大嘴巴,帶出豪爽不羈的英武俊氣。
靜有靜的韻味,動有動的爛漫。兩種鮮明特徵融合得極其自然。
榕兒三十七、八歲的少婦,勁頭、派頭、風情,她俱足。
活得自我、不掩飾、真性情,招人喜歡和羨慕。
這是近十來年的榕兒,原來的她,可不是這樣風情萬種的。
我曾看見榕兒的第一段婚姻。用她自己話說,無愛無性,她是行屍走肉。
榕兒第一次結婚前,曾擁有一段又愛又美又純又脆弱的初戀,因誤會賭氣和男友掰了,都後悔,都放不下面子,都在等對方下矮樁。都什麼也沒等來。
真趕巧,初戀男友被他的頂頭上司賞識,安排了親戚家女孩相親。終於,榕兒和初戀錯失了良緣。
榕兒聽聞,認為真情錯付,誤會更深,以淚洗面,夜幕降臨,猛罐白酒,不省人事。
我幾次和同事送榕兒到醫院洗胃。
幾個月後,榕兒身邊出現敦厚青年。認識她的人,都為她高興。一個多月後,榕兒閃婚。
可榕兒閃婚前一夜的行為,我詫異!
她不做任何新娘子準備,避開家人,非要出去喝酒。
我一看,榕兒露出要買醉狀態,就搶了酒瓶子,榕兒說不喝酒,心難受,憋了好半天,抑制不住地大哭,說:“我不愛他!”。
“不愛,為什麼要結婚?”我震驚了!
她說:“我就這樣了!我就這樣了!”,榕兒哭得揪心揪肺。
嘣出的話,更是讓我吃驚不小,說第三次見面時,敦厚青年強暴了她,強迫她發生了X。
這個敦厚的大學老師,以粗暴方式佔有了榕兒,說愛榕兒,娶榕兒。
榕兒和敦厚青年結婚了,雖然,她不愛他!認識也不到兩個月。
她試圖用婚姻去雪藏一段情殤。
其實,從一開始認識,到結婚,到榕兒生了兒子,敦厚青年都會開車接送榕兒,等榕兒從機關大樓下班回家。風雨無阻接送,見者稱羨。又是一個有為青年。何必冷冷冰冰呢?何不好好過日子呢?這樣的聲音多起來。
三年後,榕兒離婚!
不久,我離開了那座城市,漂泊不定,我跟榕兒斷了聯絡。
之後,偶遇故人,講起榕兒當第三者上癮,拆散過人家的婚姻家庭。
她終於贏得了她的第二段婚姻,也是建立在一個家庭破碎和解體上的。榕兒婚禮上,被人羞辱謾罵,她當晚氣憤難當,割腕自殺,未遂。
榕兒的丈夫很愛她,對她像對女兒般的愛,可丈夫有女兒,很愛、很愛和前妻生的女兒,不能和女兒生活在一個空間,他被所愛的人,兩邊拉鋸式的生活,箇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午夜,丈夫的女兒生病要去看急診,來電話請求援助,丈夫會直赴醫院。丈夫在醫院時間過長,未歸時,榕兒又割腕自殺,幸而榕兒丈夫還是回來了,榕兒命大不該絕,再晚些時間,榕兒歸天。榕兒痊癒了,又是風情火辣,令丈夫欲罷不能。
榕的丈夫得癌症死,知情人說是一種解脫!因為他的所愛,從沒放棄爭奪他的愛,他愛的疲憊和驚恐。我覺得榕兒一直有自殺傾向。榕兒和她丈夫生活的8年,相愛相殺,欲生欲死。
我也不太懂榕兒這個人,她身邊不乏優秀單身男士,可她跟中了邪一樣,總是會愛上有婦之夫,橫刀奪愛,沒有結果的愛。她愛得痛苦不堪的時,也會詛咒發誓罵自己不道德,破壞別人家庭,不得好死,但依然會重蹈覆轍。這是一種什麼心理?
生命好像被一種神秘莫測的陰差陽錯的因果關係控制著。
我希望榕兒擺脫北京情人!走上正常的人生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