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臨近父親節。劉皓自從上次和他的爸爸劉國軍在父親節那天發生了爭吵後,再沒有回過家。時間一晃就老了,劉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在有那一家人坐在一起樂融融的場景。
劉皓的妻子今天特意買了一堆東西:“老公,過幾天你休假,咱倆帶著孩子一起回家給爸過個節吧?”
劉皓有些猶豫,可是卻堅決地說:“不回,你也不要回?那個,這個月他的生活費,你給了吧?”
“給了,給了。老公你至於這樣嗎?”劉皓的妻子曉月對這個有些孩子氣的老公,有些無奈的疼愛。
她知道老公對公公的想念,因為在冷戰這三年,公公的生日,都會被老公提早在日曆上折起來並做好備註。而且在公公要過生日的那個月初,也會讓她多給公公打些錢。
曉月有時候真的不明白這對父子,明明彼此都互相關心著對方可就是彼此不說。
“什麼至於嗎?那老頭不讓他吃些苦頭,倔著呢。”劉皓一邊說著,一邊逗著兒子,“哦,對了,過幾天給他再打些錢。”
曉月看到老公那驢脾氣,笑著說道:“這不用你說,我月初就看到你在那日曆上的備註,父親節那天和爸的農曆生日剛好重合是吧。你真的不回去?孩子這幾天和爺爺影片,天天吵著要見爺爺呢,而且我看到爸看孫子眼裡的那種深深想念,你這麼做真的有些過分了吧。”
“哼,我過分。過分的是他好嗎?”
原來在三年前的父親節,劉皓帶著曉月和剛剛半歲的兒子,回老家給父親過節。在吃飯的過程中,劉皓提到由於母親年前剛剛去世,讓父親和他一起回北京,這樣父親既可以幫著曉月照顧孩子,他也順便對年邁的父親有個照應。可是父親劉國軍卻“不懂事”地鬧著,讓他帶著曉月和孩子回老家工作,說是方便照顧他。父子倆在飯桌上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誰,劉皓嫌他父親不理解他,而劉國軍說劉皓不孝順。就這樣一桌團圓飯,成了戰場,最後劉皓摔門而去,發誓再也不會回來了。
……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日曆一天天撕著,父親節越來越近。這天曉月用手機讓孩子和公公影片的時候,公公突然說要和劉皓說說話。
旁邊劉皓正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聽到父親這麼說,趕緊從曉月手裡接過手機。
可是接過手機,父親倆,卻半天都沒有說話,就那麼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皓兒,父親節回來吧?”還是劉國軍先開了口。
“嗯。我回來。”劉皓不知什麼時候眼睛開始溼了。
……
那天和父親影片過後,劉皓一直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些。終於一家三口帶上大包小包很多東西,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車。火車上劉皓給兒子講起了他自己的老家,就那麼講著,也不管小傢伙到底聽不聽得懂。
這時候,劉皓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劉皓拿過手機一看是大姑的電話。劉皓把懷裡的孩子交給曉月,接了電話。
“大姑,什麼我爸心梗走了……”
劉皓手裡的電話一下掉到了地上。電話裡還傳著大姑的聲音:“劉皓,喂,喂……”
……
劉國軍走了,劉皓還是有些不想相信,此時的他就那麼呆呆地跪在父親的靈棚前,靜靜地流著眼淚。在他昨天從醫院處理完後事,回到父親家裡的時候,桌子上放著全是他愛吃的零食水果。可是這些吃的還在,父親卻不在了。
“劉皓你爸已經走了,你要好好的啊,去吃點東西吧。嗨,國軍前天還說你要回來,高興地給你買了一大堆你愛吃的東西呢,世事難料啊。”大姑把一碗麵條放到劉皓手裡接著說道,“你和你爸的事,我也聽你爸說了。你兩個倔驢啊。劉皓你別恨你爸,三年前你媽剛走,你爸一個老頭子,平時都是你媽照顧他,給他做飯洗衣服的。你說你讓他去北京,他什麼也不會,怕拖累你和曉月啊。到時候你一個人要上班,曉月不光要在家照顧孩子還要照顧他。那時你爸也透過你的同事打聽到你在北京真的過得不容易,也是真的想借著胡鬧,讓你和曉月直接回老家發展啊。這幾年你爸是真的想你,你不回來,每次我給你爸過生日的時候,他都要提前準備一些你愛吃的東西,等著你回來……”
“爸……爸……”那碗麵啪的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