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在農村,這類孩子被稱為:傻!
“那人怎樣?”陳思源還是問了一下。“好像沒有娘了。”母親說,“這樣的孩子好,沒孃的孩子懂得過日子。”姥姥在母親很小時候就去世了,她深切體會到沒娘孩子的心酸及可憐。“那倒沒事。”陳思源忙說道。“唉,沒錢難不難,都這麼大了。”母親為此日夜睡不著覺。“錢不是問題。”父親永遠那樣說。陳思源知道,父親為了安他的心。“只要人家沒意見,就是貸款也要把婚結了。”母親呀母親,兒子讓你受苦受累了。
新年的到來,對於喬苗來說,並不是一件喜悅的事情。她看著那份離婚協議書,愣愣的。看著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她快速地收拾東西,獨自回孃家了。孃家也是不太平,哥哥嫂嫂也是打得頭破血流,她深深地體會到了母親的痛苦。下雪了,喬苗跑到村外的小路上,淚水埋沒了整個世界。
“我離婚了。”陳麗聽喬苗這樣的話語,讓她吃驚,更震驚。“你沒事吧。”外面響起了鞭炮聲,響徹大地的竹炮聲,點燃了新年的喜慶。“我沒事,真的沒事。”在陳麗聽來,那字字都是心碎的聲音。“怎麼會這樣呢?”陳麗,一個樂觀開朗的女孩,聽到好朋友離婚的訊息,內心那份對美好愛情的嚮往,隨著外邊的鞭炮,炸得粉碎。如今的社會怎麼了,到底怎麼了,為何看上去倖幸福福的人都選擇了離婚呢?她堅強地安慰著好朋友,自己卻偷偷地哭了一場。我到底要不要選擇結婚呢?在新年來臨的時刻,她一直思索著這個問題。
“麗麗,我給你說門好親事,好不好?”那天,她姑姑這樣說。“恩,好呀,那個男孩做什麼的。”陳麗不好推辭就愉快地答應了。“和你一樣,都是大學生,聽說也在教書。”“具體情況呢?”她裝模作樣地詢問著。“小夥子很出色,個頭有180,還在縣城買了一套房子。”“啊,他條件那麼好,恐怕看不上我?他多大了,怎麼還沒結婚呢?”陳麗把吃驚的程度給誇大了。在她心裡,這個男孩條件那麼好,沒有結婚一定是有問題的人。“和你一樣大,去年訂婚了,又退了。”“那好啊,有機會見一下面。”陳麗很有禮貌地謝過姑姑,心裡卻一點也不想見那個男孩。
大年三十的下午,陳麗在朋友家玩,被嬸嬸喊回家,說她姑給她介紹那個男孩來了。“相親?還真來呀。”陳麗心裡嘟囔著,“上午不是跟姑姑說好了吧,先電話聯絡著。”她一邊抱怨著,一邊走回了家。
那天一整天都陰沉沉灰濛濛的,給新年的到來披上了一層陰影,眼看要下雪了。陳麗趕回家,都五點半了。門口停了一輛轎車,街坊鄰居都來了,站在門口有說有笑的。她走進屋裡,男孩站起來,媒人介紹一下,就走到外邊去了。屋裡只有她和陌生的男孩,氣氛一下子冷靜下來了。“冷不冷?”她是主人,打破了沉寂的氛圍。“還好。”男孩遲鈍一下答道。“這麼晚了,真不知道你會過來。上午本來說好的,先電話聯絡著,大過年的讓你跑來一趟。”陳麗發現那個陌生男孩有點拘謹,心裡就不喜歡。“媒人說,還是見一下好,所以就來了。”男孩說話的聲音很低,只有靠猜才能瞭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想結束這種無聊的談話。“聽說你是教書的。”“畢業時,教了兩年,之後就去南方了。”男孩如實地回答。“在南方做什麼呢?”陳麗真的沒話了,也不好意思這麼快趕人家走,就隨便問道。“繪圖。”男孩惜字如金讓陳麗頭疼。“不懂,聽起來還不錯。”“混口飯吃。”男孩得問一句答一句的談話方式暴露了他不擅交際的性格。“你也是教書的?”陳麗終於聽到了一個問題,“恩,也有兩年了。”“挺不錯呀,在編麼?”“特崗,還有一年就轉正了。”“挺好的,畢業時我也報考了特崗,只是沒有參加考試。”“為什麼?” “一言難盡。”男孩說完就不再說話了。沉默是金,但此時的沉默,真的不應該。陳麗想說的想問的都說完了,不知道該跟眼前這個傻子說什麼了。於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見面結束了。想著這次無聊透頂的相親遭遇,好朋友的晴天霹靂的離婚,陳麗沉默了,節日氣氛被鞭炮聲點燃了。外邊下雪了。
臘月二十四,陳思源陪父母去趕集辦年貨。每逢過年,家家戶戶都會置辦年貨,雞鴨魚肉,各色素菜,各種瓜果,鞭炮蠟燭以及油鹽醬醋等,這些東西基本上都要在臘月三十之前準備好。過年的氣氛,從進入臘月就開始了。俗話說,過了臘八便是年,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日。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買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滿街走。臘月二十四,是年集的高峰。從家出來,陳思源開著三輪車,載著父母,高高興興地趕集去了。在村口遇見了李大娘,父親忙下車,給她遞煙。陳思源也走過去,有禮貌地喊了聲大娘。性格的缺陷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