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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明媚的正午,伴隨鞭炮、煙花的齊鳴聲,趙靖遠蓋的新房封頂了。循著震耳欲聾地聲響,董玉媛目睹自家右側30米外的新建房屋,思緒就同打翻的五味瓶,苦澀就在心房瀰漫開來……

“玉媛,我有個事求你,”那是若干年前的一個春晚,靖遠懷裡抱著她,聲音顯得十分緊迫,“今年咱村當兵的名額下來了,聽說是趙勇進的,我們一塊體檢的,我的條件不比他差,為什麼不讓我去,還不是因為他大爺當村支書嗎!”

“非要去當兵?在家裡幹不是也挺好的嗎?”玉媛藉助月光,抬頭看著靖遠,“等咱倆結了婚,憑著你我的能幹、吃苦,我們的小日子過得不會比別人差。”

“這個絕對沒有問題,但我不想就這樣一輩子呆在農村。”靖遠好似對留與走考慮了很長時間,他的態度無比堅決,“我不甘心就這樣碌碌無為,我要當兵外出,幹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

“你實在要當兵,我也不阻攔你。”玉媛脫身站起來,捋了捋遮擋面部的劉海,“我知道你的心思,明天咱就去找在公社當武裝部部長的舅舅,他肯定會幫忙的,這個應該沒有問題。”

“好啊!只要我能去當兵,我就使勁幹好,保證幹出名堂來!”靖遠一下抱緊了玉媛,滿臉喜悅,“我會感激你一輩子,伺候你一輩子!”

“啪!”玉媛把入伍通知書拍在了靖遠面前,“我舅舅真給辦事,咱村就你自己去當兵。”

“太好了,你舅舅真辦事啊!”靖遠哆哆嗦嗦地拿過通知書,左看右看,好不興奮,“這次我能當兵,多虧了咱舅舅啊!將來我不會忘記他。”

“小子,到了部隊,可別見異思遷啊!”在送別靖遠參軍的酒席上,玉媛的舅舅幾杯酒下肚,就語重心長地道,“你們已經定了親,彼此要好好珍惜,不能做出昧良心的事情來,更不能當陳世美!”

“舅舅,您儘管放心好了,”靖遠端著滿滿一杯酒,“咣噹”一聲和舅舅碰了,一仰脖全喝乾了,“我能有今天,多虧舅舅幫了大忙,您的恩情我記一輩子;再說,我和玉媛談戀愛,是我追的她,他們家條件也比我們家好,他們不嫌棄,我就燒了高香了。”

“你這孩子好,懂得感激,知道感恩。”舅舅聽靖遠如此表白,就十分放心,“做人啊!一定要善良、厚道、仁義;如果個人一變化就沒有數,一有點地位就忘本,他是要遭天譴的。”

在親人美好的祝願中,靖遠踏上了從軍的征程,開始了自己人生之旅。

“信少了,情短了,關係逐漸疏遠了……”靖遠去昆明當兵了,在玉媛的期盼中,伴隨他眼界地開闊,工作地投入,個人地轉幹,以前那個趙靖遠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疏遠,越來越陌生……

“分手是遲早的事!”生性剛強的玉媛,看到靖遠漸行漸遠,已經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甚至能夠感覺到就在等她提出分手,“如今人家地位變了,咱還是一個農家人,不相符了,不般配了;好歹咱也是個要臉面的人,要自尊的人,咱不能死乞白賴地難為人家……”

“靖遠,我們分手吧!不要問為什麼?其實咱們心裡都清楚,”玉媛誰也沒告訴,她頗堅決地給靖遠寫了絕情書,“好好工作,不要為此而分心。”

玉媛主動提出了分手,開始靖遠擔心她會來部隊鬧他、告他、賴他,因為自己身邊這樣的事例不少;然而,他的擔心成為多餘,一切風平浪靜。起初,他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解脫了什麼;但伴隨自己結婚生子,職務晉升,人生閱歷,他的虧欠感、內疚感、負罪感日益強烈。

玉媛結婚了,玉媛丈夫得癌症去世了,玉媛兒子下河被淹死了,說媒的人很多,玉媛至今孑然一身......他身在鬧市,但卻時時牽掛玉媛的今世。

給她寫信,她不回;給她寄錢,她不收;給她打電話,她不接……多少個日夜,面對玉媛的拒絕,他痛苦不已,死不如生。

“閨女,你媽走了一年多了,如今我也退下來了,你們孩子也大了,我想葉落歸根。”在強烈意識地無數次驅使下,靖遠不顧女兒的堅決反對,毅然做出決定,回農村老宅蓋房,就在那裡守著玉媛渡過餘生……

董玉媛收回了目光,她的內心在不住地顫抖,眼裡的淚水就情不自禁地溢了出來;此時,她抬眼看到滿身泥水的趙靖遠從腳手架上跳下,徑直向她走來,自己趕忙揩起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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