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往日的習慣，和幾個同學進了這家店。坐下後，看著店外熱鬧的小巷，同學們來來往往，找尋今日的午餐。

我點的餐剛被服務員端到桌上，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就見一個女人進門，直直向我們走來。見她胸前掛著個牌子，我本以為她是什麼補習機構來打廣告的，直到她把那牌子舉起不斷向我逼近後，我才算是長了見識，第一次有幸見到了這麼大氣的殘疾證明。

她拿著牌子在我們面前晃了一圈，手指不時指一指自己的嘴巴，向我們宣佈她是個啞巴。

之後，我才發現她肩上挎著的並不是個包，是個類似於醫。大家藥箱，可以掛在肩上的箱子。她再次走到每個人面前，展示箱子上面寫的那幾個大字“8~20元”，這時大家也都明白她是要幹嘛了。

她的第一個目標是我對面的同班同學小仝，與我同來，家裡是在別的地方開飯店的，零用錢算比較充裕，平時花錢大方也不算奢侈。小仝被這位面板白皙，打扮得體的大姐姐盯著，一向腦子轉得比常人慢半拍的他，從兜裡掏出10元放入箱子裡時，眼神還有點懵。

她目標轉向我們這桌的其他人，不過大部分都不算太富裕，有時自己想要買點東西，都要把飯錢攢起來，不會在這裡輕易把錢交給她。

目標終於轉向我，我搖了搖頭，低頭冷漠地開始吃第一口飯菜。

飯店老闆從視窗見這番情景，應該是覺得她影響我們吃飯了，讓服務員把她趕出去。今天小店裡就只有一個服務員，是個小姑娘。小姑娘很溫柔 ，經過幾秒鐘的不知所措，走上前對她輕輕地說了句“姐姐，麻煩不要打擾客人吃飯”，半推著就讓她走出了小店。

小店門口，她似乎不想放過這店裡的其他客人，不迭地向小姑娘比劃著什麼。小姑娘看不懂，但知道她的意圖，說了幾句抱歉的話便轉頭進店裡繼續忙碌。而她也不得不離開這裡，走入熱鬧正在減退的小巷中，並不時給行人看她的牌子 ……

這不大不小的插曲，多多少少還是影響到了我們的心情，吃飯的速度都比平時慢了不少。

吃完飯，我和同學準備離開，剛才的小姑娘——店裡的服務員叫住我，用圍裙擦拭了一下不及同班其他姑娘和剛才那女人般嬌柔白淨的雙手，然後遞給我一元錢，讓我幫她買瓶水回去，我應了聲便走了。

這小姑娘也是我的同學，為了分擔家裡的負擔，每天在這裡做小時工，因為等會還要刷碗，需要費點時間，所以讓我去買零食的時候順便幫她捎瓶礦泉水回去。

往小巷裡望了一眼，不再見那女人的身影，可能是進了某家店裡，也可能到其它小巷裡，四處辛苦奔波，去賺取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