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牛年春節眨眼間就過了,別說外孫玩沒盡興,我還沒休息夠呢?唉,時間就是這樣在我的指尖間滑落了,又該陪外孫上學了。
昨早,迎著初升的太陽,帶著外孫興高采烈地走出家門,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大一小”手牽著手浩浩蕩蕩的送子大軍,我心想:孩子一天天會長大的,爺輩們會步履蹣跚,將來誰牽誰的手,可能會發生顛倒。心情愉悅點,別為老年的累而糾結,能與外孫一起,能為他們成長助力,是人生的幸事,享受天倫之樂是老年的福氣!
可外孫不理解我的苦心,他們總是與我作對。都知道我們這代人對工作不僅是任勞任怨,而且一心一意,甘願奉獻是我們這代人作事的態度。如今女兒讓我重新上崗了,我應當感恩,必須認真負責照看好外孫,照顧好他們。這是我現階段的使命,是我肩負呵護延續人類的一項無比重要的使命!
路上,讓我回想起當年上學時的情景,在上世紀六十年代,交通靠走,通訊靠吼,治安靠狗。人身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父母根本不用擔心孩子的安全,早晨起來一鍋麵糊糊,柴火旺,鍋底烤焦,一種糊鍋巴味冒著。母親一邊洗衣一邊扯嗓子吼“起床了哇!”把我從睡夢中喚醒。在慌忙中,我胡亂穿上衣服,趕緊下地用毛巾簡單的擦一下臉蛋蛋,扣扣眼屎,脖子基本不去光顧,時間久了脖子和臉形成了鮮明對比。有時遲了,臉也不洗了,端起糊糊碗吸溜一碗,背起書包就去上學,學校離家一公里地,一路小跑很快到達。
看到同齡人跟我一樣,不斷地感嘆這日子不禁過,忙忙碌碌,渾渾噩噩的就到了老年,又稀裡糊塗的成了兩個外孫的姥爺。當初我榮升姥爺時,親朋好友無不驚訝,她們羨慕道“你這個沒心沒肺不成器的人,居然年輕輕的還當上了姥爺,簡直是不可思議!”唉!門縫看人,把人看扁了,不成器的我有一個成器的女兒,幸事就降臨。
雖說自己一事無成,可看到兩個可愛的外孫,感覺好幸福,好滿足,好有成就感。隨著時代潮流,照顧外孫操持家務成了我義不容辭的工作,雖說是趕鴨子上架,可總算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光陰似箭,一轉眼大孫子十二歲了,即將步入初中,兩地送兩地接,面對新任務新要求我還是不推辭不懈怠,假日結束,我就再次擔起了這個關乎“家庭延續,民族傳承”的光榮而艱鉅任務。據說大學可以卸任,就目前而言,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任重而道遠。
每早七點一刻,必須準時從家裡出發。我左肩背一個包,右肩背一包,沉甸甸壓在肩上,雖說兩個包有四十多斤重,但我沒覺得是負重前行。出門後,還左手牽小外孫,右手拽著大外孫的手一路小跑到校。幸好學校離家只要一公里多,煉就了幾十年的老骨頭不會散架。出門上濱河路穿通川橋過步行街,便可聽到學校上課鈴聲。學校在老城區,路上人多,送孫上學的人也多,大手拉小手,你來我往,摩肩接踵,人頭攢動,多如螞蟻。特別是濱河東路的三岔路口,大到豪車小到電動車、腳踏車擁堵不堪。幾個警察手持不停地吆三喝四維持秩序,其場面之壯觀,氣勢之磅礴,如同大領導要經過此地,好不熱鬧(但願將來這些莘莘學子們都能當上重要領導)。
吃苦耐勞是我們五零後人的本色,拽著兩個外孫的我自始至終保持衝勁,在川流不息的人群裡,碰頭七砍,橫衝直撞,勢不可擋,不足一公里多的路程,不到二十分鐘便衝到終點。這時的校門口,早到的學生已排成一百多米長的長蛇陣,她們焦急等待著保安開門。排隊也瀰漫親情,比如先來的同學給後到的好友佔了位置,真是一夜不見如隔三秋,互相擁抱招呼入隊;還有個別家長送子歸隊後,卻始終站在隊伍旁邊遲遲不肯離去,揪揪衣服摸摸臉蛋,不厭其煩的千叮嚀萬囑咐的重複著幾句話:“多喝水,認真聽講,上課別說話。”直到保安開門目送孩子走進教室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如果學校允許,我想她們會全天陪同。
送如此,接也如此,我跟千千萬萬的家長一樣夏冒酷暑,冬頂嚴寒,秋經風春淋雨,一路辛苦不抱怨,天天圍著學子轉。有時,還會提前兩三小時,半小時等候是家常便飯。生怕去晚了,寶貝被壞人接走。唉!可憐天下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