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暑假前夕,我們班上四名女孩忽然想歡聚一下,為我們美好的青春,也為那令人迷戀的暑期的即將到來。
一天黃昏,我們湊足了600元錢,踏進市裡一家比較有檔次的酒樓,各自點了喜歡的菜。呵,滿滿一桌子,就在我抬起頭將一匙湯圓往嘴裡送時,門口進來一對青年情侶。那男的長得英俊瀟灑,女的體態婀娜。呀,那不是我姐姐嗎!可她身旁那個男人不是我姐夫呀!是同事?朋友?情人?我趕緊低下頭。他們在最裡面的牆角邊坐了下來。姐姐怎麼抹著口紅?在家裡她可是不化妝的呀!我悄悄回頭望去,他們正在看菜譜,兩張臉幾乎貼在一起了,那男的還不停地撫摸著姐姐的手背。
我困惑了。在我的記憶中,姐姐姐夫的感情是無懈可擊的。他們戀愛兩年,結婚三年,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姐姐是中學語文教師,姐夫在文聯從事專業創作,還是小有名氣的青年作家呢!在事業上很有建樹,這樣的家庭,這樣的丈夫,姐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你今天怎麼啦?神不守舍的!”我正想得出神,一位同學驚訝地問。
“噁心!”我脫口而出,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謊稱昨晚睡眠不足,今天食慾不振,懇求提早退席。
我和同學們分手後,獨自佇立在“東方酒樓”對面馬路上一棵梧桐樹下,兩眼直勾勾地盯住酒樓的大門。今天,我非得把姐姐身邊那個男人的面目搞清楚不可。
此人叫劉得保,已婚,在市職教辦工作。這是我用了點小小的偵察手段查獲的。
那天晚上,他們從“東方酒樓”出來後,我緊緊尾隨著。那個男人在車站與我姐姐分手後,急匆匆趕回家去。我記下了他家的住址:太平大街某弄某號。
四天之後,學校放暑假了。媽媽說,姐姐的寶貝女兒莉莉今年暑期在我們家裡過,說是姐夫正在寫一部什麼書,怕莉莉吵鬧,影響工作。
講到姐夫,那個男人的影子又出現在我的腦海裡。莉莉不回家住,姐姐外出幽會的機會不就更多了嗎!我忽然想出了一個主意,今年暑假到姐姐家去過。既可安安靜靜地讀幾本書,又可以觀察姐夫和姐姐之間的關係,弄清楚姐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姐姐張開雙臂擁抱了我。我仔細看看她的臉,32歲的年紀,眼角出現了幾根線條似的細紋,與我在“東方酒樓”看到的化了妝的姐姐相比,似乎老了五、六歲。“姐姐變老了吧?”姐姐感慨地問我。
“可我覺得你有一種成熟女性的美。”我安慰她說,“姐夫呢?”
“他呀,成天在單位寫什麼書。書呆子!沒勁!家庭樂趣全給攪了!”姐姐抱怨說。
我明白了。姐姐為了抓住青春的尾巴,把莉莉推給媽媽,自己可以盡情享受生活樂趣 。她的樂趣難道就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嗎?這樣的交往正常嗎?是異性之間的友誼?還是友誼掩蓋下的罪惡?姐夫將處在一種什麼位置呢?
下午我趁姐姐去菜場的空隙;打開了她的拎包。終於,在姐姐的通訊錄中,我找到了那個男人的大名和工作單位、電話號碼。
姐夫比姐姐大七歲,看上去很蒼老,額頭、唇邊已出現皺紋。他每天早出晚歸,臉上毫無表情,手中挾著皮包,一副學者的模樣。
“姐夫,你們不是實行彈性工作制嗎?幹嗎不在家工作?”我問姐夫。“我每天要找的參考書有你半人高。單位有圖書館,很方便。”姐夫笑著說,“我總不能把圖書館搬回家呀!”
我同情姐夫,也理解姐夫,我得幫姐夫的忙,設法讓姐姐的心迴歸姐夫。我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我將悄悄對劉得保進行一場感情狙擊。
R可是,如何去接近劉得保呢?我在苦思冥想中度過了兩天。第三天上午,姐姐去參加返校活動。10時左右,突然有人給姐姐打來傳呼電話,我一看電話傳呼單,便斷定是劉得保打來的。
我撥通電話:“喂!讓你久等了……”
“是你,月嬋!”對方打斷了我的話,親暱地呼喚著姐姐的名字,把我錯當成姐姐了 ,“明天晚上10時,我們職教辦與某某廠搞聯歡舞會,你能來嗎?”
“票呢?”“不用票。你就說是職教辦的教師就得了!”
真是天遂人願。我的狙擊就在一次偶然的電話中開始了。就在那次舞會上,由於我的努力,劉得保很快就和我親近了。
“能將芳名和聯絡地址告訴我嗎?劉得保得意地問。我非常爽快地將名字和地址告訴了他。當然,我用的是女宿舍同學的名字:王英。
第一次狙擊雖然旗開得勝,但後來的”戰役“卻打得相當艱難。在近一個月的接觸中,我發覺他在搞“等距離外交”。
再過三個星期就開學了,我得設法改變“持久戰”的困境,進行“戰略決戰”。一次看完電影,從人群中擠出來時,我問:“你的家庭生活不幸福?”
“是的。”他挽住我的手臂,“我的妻子是個俗不可耐的人,心胸狹窄,邋邋遢遢,簡直讓人不堪忍受。”他的聲音很悲哀。
“你幫助她嘛!要知道真正的愛情不是發現對方的缺點後掉頭而去,而是伸出溫暖的手幫助他前進。”
“本性難改呀,我們很難共處下去。”
“為什麼不離婚?”
“她不同意。再說,孩子、房子,不好辦哪。”
“所以,你就從其他異性當中尋找精神寄託?”
“不可以嗎?不道德嗎?其實不然。我認為婚外愛情是以雙方在感情上的互相需要為基礎,是純潔的。只有那種以權力或利益為手段佔有異性,才是可鄙的。事實上,隨著生活方式的變化,異性交往的機會將會增多。人們會在新的環境,新的交往中發現更適合於自己的‘這一個’。”
“那麼,到目前為止,你已經發現了哪一個呢?”我揶揄地問。
“你!”劉得保多情地看了我一眼,“真的!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快樂和安慰,激發我積極進取……”
“不,不是這樣的!”我打斷他的話,“據我所知,更適合你的應當是‘那一個’——劉——月——嬋!”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將姐姐的名字點出來。
“啊!誤會!誤會!”他故作鎮靜地說,“確有其人,但我們是老同學關係,僅此而已。”
我主動出擊了:“如果你明智的話,我希望你在選擇我‘這一個’時,迅速排除‘那一個’,不然的話,我把你的婚外戀理論實踐統統端到你們校長辦公桌,到時候,你不僅‘一個’也沒有,還會失去更多的東西。”
我的狙擊成功了。劉得保真的與姐姐斷絕了往來。姐姐幾次主動打電話給他,劉得保為了討好我,一一向我彙報了。
但是,當我回到家裡看到姐姐異常痛苦的神情,我的心是憐?是悅?是興?是澀?一時難以名狀!我捫心自問:我是否太殘酷了?他們這種感情互補是健康的嗎?我想和姐姐聊聊。
“姐,你和姐夫很少講話。感情合不來?”
“怎麼說呢,我們有過難忘的初戀,有過磐石般的愛情,唉,這幾年我的感情出現了空白。你姐夫崇拜的事業吞噬了愛情。我們很少溝通思想。我得到的是孤獨、無聊、枯燥、乏味。”
“把莉莉接回來吧,這樣你也許會不寂寞了。”
“莉莉能代替嗎?最可怕的寂寞不是四周的環境,而是人心的空虛。這就是女人的愛。將來你結婚了,就會明白。”姐姐兩眼飽含淚珠。我忽然有些可憐姐姐,埋怨姐夫了。誰讓他將姐姐擱在一邊的,劉得保固然可惡,難道姐夫就沒有一點責任!
第二天一清早,姐姐吃完早餐就去學校張羅開學的事了。我攔住了姐夫,要與他談談。我們的交談是從議論偉人的愛情生活開始的。姐夫承認:人,不能只有事業,還需要愛情生活。
“你們的烈火呢?還能燃燒嗎?”我直截了當地問。“怎麼,你認為我們沒有愛情?我們生活得不幸福?”姐夫反問我,然後答道,“我們生活得很好啊,彩電、冰箱、洗衣機,收錄機,明年我們還將裝空調,鋪地毯……”
“這是物質的東西,”我反感地說,“它代替不了感情上的融洽。你不懂得愛,不懂得女人的愛,溫存,親熱、摯愛……你給了姐姐多少?”
“哈哈哈!”姐夫笑了起來,“這是熱戀時的產物。我們的莉莉都四歲了,還講究那玩意兒,讓生命消耗在卿卿我我之中,那麼事業呢?”
“哎呀,都快九點了,我們下次再談吧。”他拎起皮包走了。這個家對他來說就像旅館,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和劉得保的最後一次“約會”,是在開學前三天的一個晚上。為了消除不必要的麻煩,我決定與他徹底攤牌了。我們走到復興公園,在一條長凳上坐了下來。我們的對話一開始就不太和諧。我要他詳細談談與我姐姐認識的經過。他滿臉不高興地說:“哎喲!你這個人多小心眼。我們早已吹了,還提她幹嘛?”
“可以正視我們的現實,科學地展望未來呀!”我含蓄地說,“你們認識多長時間?”
我不想和他糾纏下去,故意笑著問他:“你看我像我姐姐嗎?”劉得保呆了一會說“你姐姐?我沒見過。你今天怎麼啦,陰陽怪氣的。”
“你認識她,劉月嬋,她是我姐姐。我 也不叫王英,我的真名是劉月英。”
劉得保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他自作聰明地說:“這怎麼可能呢?你比她漂亮多了,你是在開玩笑吧?”
“對,一場嚴肅的玩笑!”我一本正經地說:“兩個月前,自從我在東方飯店看到你們後,我就決定開這場玩笑了。”“東方酒樓!”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感到茫然。
我坦率地講了這場玩笑的全過程,表明了我之所以介入他們之間的目的,是希望他能和妻子重新開始生活。彼此之間把這不該發生的一切統統忘掉。
“也許,我的做法有點過分。但我問心無愧,請你諒解。”這是我與他講的最後一句話。
在我的努力下,姐姐和姐夫的一場感情危機過去了。
今年,等疫情過去以後,姐姐和姐夫還計劃一起去看看國內的幾處名勝古蹟呢!”
評點:各位網友,大家好!我是北漂孤雁,我所經營的伊甸園從今天開始算是正式開張了。假如您正處於熱戀之中,有什麼高興事或是煩心事,都不妨來我們的伊甸園說一說,讓網友也一起分享你的喜悅,或幫你一起排憂解難,假如你在婚姻的圍城中有什麼家長裡短,或是和愛人之間的感情起了波瀾,也不妨來我們的伊甸園逛一逛,看一看,您一定會收穫多多。好啦,今天就不多說,這座伊甸園雖然是我在經營,但卻是大家的,您就慢慢體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