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雖然刻意的放低了聲音,但是客廳一共就那麼大,我又不是聾子,還能聽不到?
當即臉色一變,語氣生硬,“媽,你說的什麼話啊!”
婆婆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端坐在沙發上不鹹不淡道,“說的人話,聽不懂啊?當初我兒子就是被你糊弄的,生了個賠錢貨有啥用?我們許家可是一脈單傳,你要是真爭氣,趕緊給我生個大孫子出來!”
“這事兒又不是我能決定的。”我悶悶的回答,鼻子一酸險些哭出來。
“媽,我跟小茵夫妻關係好著呢,你可不能亂點鴛鴦譜,這話不許再瞎說了,至於生兒子這事兒,我們儘快提上行程就是了。”許致延淡淡開口,語氣頗為維護我。
我深深的看了許致延一眼,心底的猜測開始動搖,或許他是犯錯了,但是隻犯了那一次,不作數的。
“誰給你亂點鴛鴦譜了?你還記得你二叔家的堂哥不?三十好幾了沒物件,我這不是想給他提提嘛。”
許致延微微變色,不耐煩道,“媽,你行了啊,米莉可是高材生,能瞧得上農村的嗎?這事兒你想都別想。”
“沒準兒倆人就看上眼了呢。”我在一旁幫腔。
“放心吧,瞧不上。”
他為什麼這麼篤定?本來稍微晴朗的心情又被他的話打入谷底,我腦海裡又想到了那條白金項鍊。
不知道它現在還在不在行李箱的夾層裡,我瞟了一眼還在看電視的許致延,見他沒有要回房的意思,直接跑回臥室。
把他出差的行李箱找出來,開啟翻了翻行李箱,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他已經把項鍊送出去了?
什麼時候送的?他這兩天基本都在家養傷,根本沒怎麼出門,家裡也唯有蔣冬梅米莉來過。
我神情恍惚的盯著行李箱,完全沒注意到臥室的門打開了。
“你找什麼呢?”
一道輕飄飄的男聲在我身後乍起,我嚇得急忙站起來,驚慌失措的看著站在門口的許致延。
他的目光落到行李箱上,狹長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走近繼續逼問我,“找什麼呢?”
我不自然的把視線瞥向一邊,“我記得你有條內褲在行李箱裡,上次我收拾衣服忘記拿出來了,所以來找找。”
“哦......”他刻意的拉長尾音,“那條內褲啊,我洗了。”
我抬頭看他,他褐色的眼瞳裡是讓我陌生的神采,雖然他此時在笑,我卻有些看不透他。
“你洗了就行了。”我轉身關上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