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因為老羅家有個愛鬧事的小子,天天吃爹的飯砸爹的鍋,前些天不舒服住院了。有人就說好像他中了毒,懷疑是老羅乾的,因為三年前也有這麼一出,有一個老羅家的小子吃裡扒外的,平時偷點家裡值錢的東西賣給贏家,就被這種藥差點毒死,他的閨女也是差一點,後來爺倆又好模樣地出院了。
這天幾個人在村頭大樹下說閒話,就吵吵起這事了。老德和老梅都帶頭表示要給老羅點顏色看看,制裁他!
老德作為他們家那一片的族群首領,帶頭數落老羅:“老羅你家就沒人權,你在家裡太霸道了,怎麼也得講點民主呀,看看我們族群可是最講究這個的,你得學著點,別拿著孩子不當人看,孩子給你提點建議,不服管,你得教他,不能動不動上來就家暴,一管起來就往死裡打他。太野蠻了!”
老梅說:“我早就看不慣你了,我得制制你,讓你知道好歹。”
老羅說:“老梅你一邊歇著去,這裡有你什麼事,你憑什麼看我不順眼?”
老梅說:“你沒聽老德說嘛,你不講人權呀!”
老羅都氣樂了:“你還要臉不?半邊拉子涼快去,你家那幾個長得黑點的都不是人了,你還跑到這來給我講人權。欸,我早就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看他們長得跟你不太像,就以為是你老婆跟別人生的?哈哈哈。”
這下把老梅氣的直翻白眼,只好假裝沒聽見。
老德說:“老羅你別鬧了,說正事呢。你說說,是不是你吧,你應該給全村人一個交待。”
老羅說:“我解釋什麼,我說不是我,就不是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你要是有證據,你解釋。”
老德說:“你急什麼眼呀,我這是給你機會洗白自己,你別不識好歹!三十年前你家的人就說他在做這種毒藥了,這可是你家獨門秘製的東西呀,別人家沒聽說有。還有三年前,不是都有人為這個死了嗎,那次也和你有關,你也沒解釋清楚。”
老羅氣呼呼的說:“你也說了,三十年前我家就擺弄這種毒藥了,那你說我家這些吃菜包子拉菜屎的,都三十年了,藥效還這麼差,把藥抹的到處是,連門把手上都是,還是沒把人弄死,反倒害死鄰居了。還有我家養的這幫子蠢貨,還叫什麼“專業做打手一百年”,打遍全村無敵手,弄一個弄不死,被人抓住把柄,弄一個弄不死被人抓住把柄,我說我養他們幹什麼,還能不能讓我省省心!”
老德說:“我聽出來了,你還是想說這不是你乾的,可不是你是誰呀?”
老羅說:“我說是你你同意嗎?”
老德說:“那怎麼就是我了,他關我什麼事呀?他和我什麼關係都沒有,我沒道理給他下毒呀。”
老羅說:“對吧,你也這麼說,你沒道理下毒,那你想想,我就有道理了?我要想弄死他還用得著這麼麻煩嗎?直接把他關到宗廟裡,那裡面犯了錯的那幾個就把這事辦了。你們上哪知道去?”
老德說:“也是啊,你要是這麼做有點用牛刀殺雞了。那你想沒想過這是誰做的?”
老羅說:“我看呀,這就是有人故意磕磣我,笑話我管家無方,手下全是苞米地裡長出來的“苞”。”
老德說:“你就別貧了,說正事。”
老羅說:“我分析,放著老鼠藥鶴頂紅除草劑,又便宜、死的又快、還沒得救、死了還找不到出處的這些藥不用,非得用這個又貴、效果又不好、用起來還麻煩、一失手說不定還把自己毒死了、貼了我家標籤的專利產品,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村裡人都相信,這就是我乾的。”
老德:“有道理,接著說。”
老羅:“想知道是誰做的,也簡單。你知道怎麼在嫌疑人裡判斷誰是兇手嗎?很簡單,誰有作案動機、得逞後誰會受益,那就是誰。要我說,就是老梅見不得我家好,怕我家把花生油賣給你,搶他的買賣,故意栽贓我,好讓大家離我家遠點,沒人跟我玩了,全跟他玩,我家窮死,他家富死,你說是不是?”
“老羅你血口噴人!”一邊半天沒說話的老梅聽不下去了。
老羅得意的笑了:“其實,你看看誰跳的最歡吧,誰跳的最歡就是誰。”
老德說:“你可別誤會,我制裁你是因為我們兩家有買賣,別人正愁找茬找不到呢,我們這個族群剛實行一個人權和民主的協議,你就來這麼一招,讓人說我和野蠻人做朋友,我是怕你壞我們兩家的好事,給你提個醒,怎麼著也得做個姿態出來吧。”
老羅說:“我懂。那別人我就不懂了!”
老梅一旁不吭氣了。